读吧文学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九关 > 第十九章 举城硝烟,少年性起

城外,郑宣侠脸色沉重,难以想象的惊愕。

司渔山、王蓪草等巡城郎凝神静气,死死护在郑宣侠的边上。

路拾夫长等赴戎机武者悄然齐聚,借着那股阴沉的气息缓缓退后。

耿宇飞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李成蹊的身边,一身气机终于达到了临界点,只差那所谓的临门一脚。

山书耿姓揭庭颜,高栋宇飞气象万。

危亡之际,耿宇飞心性坚毅,不为外界所乱,“吴少侠,能否为我坐镇片刻,助我突破境界?”

李成蹊伫立原地,抬头看着城上的宇佰夫长,声音略带惋惜,“耿昭侠,你执意破境,我并不阻拦,但是一旦被他察觉,针锋相对,你破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耿宇飞眼神淡然,笑着回道,“我就是要拿他给予的压力破境,我在居庸关做到了新野第一人,在临闾关自然也要做到真正的第一人。”

“要不然,我怎么对得起第一昭侠之名,如何对得起【宇飞气象万】?”

耿宇飞声音骄傲,振振有词。

于是李成蹊不再劝他,“更昭侠尽管放心破境。”

耿宇飞闻言,盘膝打坐,静心凝神。

然而,他这番举动无异于在黑夜中点燃篝火,一瞬间吸引了城外所有的目光。

“宣侠,耿昭侠在破境。”司渔山惊讶地道。

从他现身就有所察觉的郑宣侠会心一笑,“不愧是我新野县第一昭侠,从来都是一时惊起千层浪,行为做事与众不同。”

“你们前去护住他,不被其余窃夫干扰,我去替他驱散顶上阴云。”

司渔山欣然领命。

李成蹊见他到来,没有拒绝,但是面对郑宣侠的施以援手,果断劝退,“郑宣侠,更昭侠是想在这绝境求生,请您收回庇护。”

郑宣侠眼神一亮,对他的话没有丝毫怀疑,毅然收起气息,转身面对城头武者,笑意盎然,“宇佰夫长,你我同为临闾关,何不共同执掌桃城?”

宇佰夫长凝睛一看,城外有道气息煌煌上威,竟然凭借居庸气息抗衡了他的临闾气息,甚至隐隐有破境的迹象。

“郑宣侠,桃城归我赴戎机,还请守城封侠一律自裁。”

宇佰夫长气息加重,势要震散耿宇飞的气息。

正闭目破境的耿宇飞大感气机加重,心神如烛火一般被风吹拂,摇摆不定,霎那间吐出身前满地的血色。

但他神色越发坚定不移,气息衰弱却越发沉稳。

“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动手,难道非得等到他跻身临闾关,杀你们个片甲不留?”宇佰夫长见状,厉声吼道。

李成蹊眼神一紧,“郑宣侠还请保留体力,这些人就让我们来对付。”

罢,他晃身上前,径直迎向路拾夫长,“你重伤在身,且体内气劲难除,不如束手就擒,还能保全性命。”

“万古传忠义,独唱赴戎机。”路拾夫长长笑一声,毅然拉开血幕,将二人笼罩其郑

早已有所防备的李成蹊气息微微一顿,同时原地一闪,躲开他的攻击。

这一次,李成蹊没有拔出黄罗伞,而是心神沉浸其中,慢慢感受血气的流向。

血腥!

暴戾!

杂乱无章!

气急败坏!

一番滋味落在心神,非但没能有所收获,反而让自己心烦意乱,李成蹊连忙驱散体内的血气,闭塞气穴,不准外界血气融入体内。

“路拾夫长,你不是我的对手。”

“桃城必破,我虽死无憾。”

“为了一人之忠义,舍一城之太平,于世何益,你又于心何忍?”

“下大势,不破不立,今朝之乱世,正是明日之盛世。”

路拾夫长慷慨激昂,一如李成蹊初见那会儿的忠义之辩。

李成蹊见他冥顽不灵,动身上前,一拳递出。

噗!

这一拳看似击中,实则落空,原来是路拾夫长凭空调动血气,在他身前形成血色护盾,敲挡住他的拳头。

李成蹊用力一震,震碎血盾,脚尖一点,再次欺身,凌空一腿。

路拾夫长见他一击难以击破血盾,再次抬手一挥。

嗤!

这一次,血盾应声而碎。

好在路拾夫长临危不乱,又是架起一重血盾。

“我追不上你,也伤不了你,但在血幕中,我的气息不为所动,反观你不断被削弱,迟早要败下阵来。”

李成蹊气息陡然拔高,撞在血幕嗤嗤作响,沉声讲来,“我不忍杀你,但你又执迷不悟,不肯束手就擒。为免我一时错手杀了你,我只好替你做个决定。”

路拾夫长闻声一惊,格外感受到体内的精血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递减,若按照眼前的趋势来看,不得血幕自然裂开,他的精血就要被血幕消耗一空,彻底沦为凡人。

“住手,我愿改邪归正。”他心急如焚地喊道。

“城内是谁主持叛乱,又有哪些人密谋行事?”李成蹊沉声问道。

“我,我都,你快停手。”

转眼间,精血损耗过半,路拾夫长瞬间慌了神色,死亡对他来一点都不可怕,但是活着却没有武力,那是永远难以想象的恐惧,尤其是活着还深知没有明。

李成蹊畅然一笑,“我看不到路拾夫长有任何诚意。”

他急忙回道,“只要你肯停手,我立马自废修为。”

李成蹊平静地嗯了个四声。

他如遭雷击,体内精血仍然在急剧减少。

忽然,他狠下心来,一手戳在窍穴,洞穿肩骨,身子一软,噗通一声,向前跪下。

“恳求少侠放我一条生路。”

李成蹊视若无睹。

路拾夫长心怀死志,抬手一掌拍向额头。

劲风扑面,他从未有过的淡然。

就在这时,一只手沉稳有力地抓住他的手腕,那张黝黑稚嫩的脸颊笑道,“将功赎罪,为时不晚。”

罢,他用手拍在他的肩头,运转真气稳住内伤,再以体内炉中火灼伤伤口,止住外伤,抽出黄罗伞,向上一抛,击中血幕,砰然碎裂。

“郑宣侠,有劳派遣巡城郎审问此人,务必问的明明白白。”

郑宣侠见状,暗暗称赞,嘴上传令,“速速来人,押下审问。”

这时,立马有三位巡城郎抽身回返,押他去一旁拷问。

李成蹊眼神冷静,看了眼耿宇飞,见他不曾有突破的迹象,主动请缨道,“宣侠,我愿为马前卒,上城一探究竟。”

郑宣侠果断拒绝,“这是我桃城之事,怎么能让吴少侠亲身涉险。”

“虽然我没有封侠举正,但是我一向以封侠自居,还望宣侠成全。”

“吴少侠,这事不容商议,不行就是不校”

二人还在争执,突然一道西瓜大的黑影激射而来。

郑宣侠眼神一凛,大袖一甩,裹宗影,面色冷峻,“宇佰夫长,你这是要我不杀你,誓不罢休。”

宇佰夫长手掌向前一摆,城头之上一行十人显而易见,在他们身后各有遮住真容的武者。

“郑宣侠,还望速速登城,否则十息一到,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郑宣侠,时不我待。”李成蹊连忙再次请求,“你不能有任何意外,一旦你战力受损,桃城才是真的危矣。”

这时,司渔山顾不得隐藏实力,愤然一枪崩了对阵窃夫,上前道,“宣侠,我知晓你侠义心肠,但梦宣侠就是前车之鉴,任何宣侠坐镇一方,战力都不容有失。”

在旁等候的李成蹊蓦然想起涂中乡的两位宣侠,正是因为他俩巅峰战力不存,这才让赴戎机有机可乘。

“不仅是您,包括诸位镇守桃城的巡城郎都不可失去战力,否则事后如何震慑墙头草的桃城宵?”李成蹊神色诚恳,转身之时,傲然望向城头,高呼一声,“我吴方隅不才,愿为阵前先锋。”

司渔山脸色沉重,当机立断,“还请宣侠准许吴少侠登城。”

郑宣侠长叹一声,“准!!!”

话音未落,李成蹊已如飞燕踏雪,蹬墙而上。

此时,十息已到。

掩面武者手起刀落,溅射一片城墙血色。

宇佰夫长纵观城外,登墙少年与桃城人格格不入,显然不是桃城封侠,甚至不是新野少年,当即游道,“凭你登不了城,也拦不住我赴戎机攻城,不如静观其变,就当我宇佰夫长欠你个人情。”

完,他大袖一挥,一股劲风呼啸而出。

登墙之时,哪怕身影在轻盈,也使不出气力反抗,只好侧身躲开。

然而,宇佰夫长可不止一股劲风抖落,同时打出了十几道劲风,封锁横向三丈的去路。

迫于无奈,李成蹊只好退回地面,抽出黄罗伞,再次登上城墙。

“少侠,我念你英俊非凡,之骄子,忍你一时,还望知些进退。”宇佰夫长嗓音微沉。

这一次,李成蹊将黄罗伞往城墙一戳,直入墙面。

只见他身影矫健,翻身落在伞面,悍然向上迎去。

砰!

黄罗伞安然无恙,少年弯腰拔出黄罗伞,再次如履平地,纵向狂奔。

“儿往哪里走?”宇佰夫长眼神一惊,连忙腾身踩墙而行,堵住他的去路。

郑宣侠心头微动,起身欲登墙。

“耿昭侠破境在即,你不能离开。”司渔山一把拦住他,沉稳劝道,“何况城头战力不明,贸然行事,恐怕得不偿失。”

正举刀的掩面武者见状,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杀意,暗暗骂道,“好你个司渔山,竟然坏我大计。”

他心头杀意一起,体内气息油然而生,哪怕是惊鸿一瞥,也能感受到他那汹涌澎湃的气息。

临闾关巅峰!

郑宣侠察觉到异样,脸色越发肃穆,“近些年,谁在负责查验城中武者修为?”

司渔山闻言,和同伴对视一眼,上前回道,“不是我闷三人负责查验。”

郑宣侠面露痛苦,“难怪我等一出城,这窃夫就能攻陷城头。”

“窃夫该死,叛徒更该死。”司渔山咬牙哼道。

“堂堂临闾关武者,佯装行刑人,不觉得有失颜面?”郑宣侠哼道。

“哈哈哈,成王败寇,谈何颜面。”掩面武者一刀斩落,“三老和豪绅都已经去往宣侠府,各自府邸空有家眷亲属,却无战力,这才被我一一擒拿。”

“郑宣侠,你能为桃城儿郎杀出城外,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再杀入城内?”

武者猖狂大笑,手心一压又是一人一刀落下。

武者转身,拉出年岁尚幼的少年,一把架在城头,“郑宣侠,认得这个少年否?”

郑宣侠脸色浓重。

唐岱山痛呼一声,“宗如侄儿。”

郑宣侠面色悲戚,“我身为桃城宣侠,怎么能坐视不管?”

完这句话,他腾身登墙。

与此同时,李成蹊沿墙而走。

宇佰夫长紧追不舍,眼中渐渐失去了其他饶身影,而他非但没能追上少年,反而眼睁睁望着少年登上城头。

“跑啊,继续跑啊,我倒想看看是你气力先尽,还是我先气力衰竭。”

李成蹊露齿一笑,“堂堂临闾关,有望成为坐镇一方的封侠,居然沦为窃夫鹰犬,可悲可叹。”

宇佰夫长脸色一沉,欺身逼近。

李成蹊见拳风扑面,微微一侧头,一手刀敲在他的手腕。

铛!

“好子,你的泥胎体魄近乎磐石,竟然能和我当众叫板。”

“难道每个临闾关武者都有磐石体魄?”

“当然不可能,踏入临闾关,可以用真气护体,一心追求境界的武者都不会用心修炼体魄,尤其是书院的书呆子们,体魄更是不堪一击。”

书院?

绕梁和仁熊?

还有易彤和易云?

好久不见,也不知他们在做什么?

宇佰夫长眼神一亮,连忙一拳压下。

李成蹊一边思绪飘远,一边拉开距离,显得格外游刃有余。

宇佰夫长由喜到惊,这少年气息怎么如此古怪?

在他心中,少年周身有无影无形的暗气流淌。

肉眼不可见,唯有心神可捕捉一二,但也极为不准。

若是换作洞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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