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九关 > 第一三六 又有人来

嘘!

吸!

“吹嘘呼吸,吐故纳新,是大道之长生也。”

少年盘膝打坐,静心凝神,体内真气犹如炉火之鼎水,滚滚沸腾,随着他的呼吸吐纳之法日渐增长,周身异象则越发耀眼。

“阿酒,我敢打赌,待会你见着他的异象,肯定要大吃一惊?”

于可远退身之际,忽然问道。

画阿酒眼神微缩,“这些血气我从未见过,看似不详之意,实则有焚尽之意。”

于可远眼神一定,暗暗心惊,那时候他们都未曾看破,还是师弟出声点醒,没想到今日气象尚未显化,他已能捕捉关键。

“不愧是居士关门弟子,眼界非凡。”

画阿酒嗤之以鼻,“我洞……伶鼎湖弟子出门在外,讲究的就是一个【细腻】。”

于可远还想开口,就见空中浮现七袄气息,来势汹汹,当即凝神道,“阿酒,来者不善。”

画阿酒一扭腰,自信道,“你们在慈候,我去迎战。”

罢,他一拍酒葫,一把飞剑随之出鞘,被他提在手中,腾空而起之际,万千剑气紧随其后。

“阿酒的排面是真的大。”

“到底是湖山居士的弟子,没点本事怎么校”

他俩各抒己见,唯独冯西黄忧心忡忡,“这些人怎么会这么快找到我们?”

再画阿酒停在云头,定睛一看,来者服装各异,但顶上鹭鸶冠倒是一模一样。

画阿酒腰一扭,剑气环身,义正言辞道,“前路不通,还请诸位学士回去吧。”

领头之人身着法家长袍,闻言大笑一声,倒未急于动手,而是问道,“挡我者,何人?”

画阿酒腰肢一抖,笑道,“挡你者,你十八代祖宗画阿酒。”

法家弟子勃然大怒,“子,我看你是想找死吧。”

“诸位学士脸皮都不要,跑来欺负我们这些师弟,难道不觉得颜面无光吗?”

“哈哈哈,自古成王败寇,只要能赢得忠侠之争,如何评价这场战争岂不是我们了算?”

画阿酒细腰一沉,剑气呼呼作响,“妖言惑众,吃我一剑再。”

法家子弟也不托大,亮出袖口的法宝,赫然是一枚四方四正的黑色令牌。

是迟那时快,剑气来袭,法家子弟急忙催动令牌,只见道道文字升腾空中,轻而易举地截断了剑气。

“剑气虽重,却不如我文字重。”

画阿酒脸一崩,拍了拍酒葫,飘出一滴青青翠翠的酒气,附着在剑身之上。

法家子弟脸色大变,哪怕未曾迎战,却没来由地心生忌惮,急忙吼道,“你们都在等什么?还不赶紧出手杀了他?”

这一刻,众学士纷纷露出自家的法宝,朝着画阿酒手段齐出。

但酒气一出,万寂静。

“若是你们识相点,自行退去,也少了皮肉之苦。”

法家子弟大怒道,“好子,你休要猖狂,我倒想看看你如何逞凶?”

话虽如此,但他退后的步伐却丝毫不慢。

“酒中剑气我为仙,笑问谁人敢一战?”

下一刻,画阿酒的剑气蜂拥而出,浩荡如海,不可力担

法家子弟脸色惊变,“这少年的剑不只九重开山之力,快跑,快跑啊。”

可惜,为时已晚,剑气一出,瞬间来袭。

一伙八人,遇着剑气,皆坠落云头。

画阿酒得意一笑,腰肢如枝头柳,摇曳生姿,“呸,就凭你们也想和我一较高低?”

“阿酒,心。”

出身灞陵桥的于可远忽然心生不祥之兆,急忙传音入耳。

却不料此时惊变陡生,那本该坠落云头的学士中,突然有一人手持长枪,快如游龙,刹那间回返幕,一枪刺中画阿酒的腹部。

“果然是不谙世事的毛头子,真以为我们这么简单就会失败了吗?”

铿锵!

也在这时,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忽然响起。

此人脸色大变,“难道你穿了贴身宝甲?”

画阿酒付之一笑,“堂堂九子之一的孙伯符居然也做起了这种缩手缩脚的勾当,难道不会觉得丢脸吗?”

被人戳穿身份,孙伯符不以为然,反而用力一抵枪尖,连退少年十丈开外,“就算你穿了宝甲,也挡不住我手中的驼龙枪几个回合。”

画阿酒扭了扭腰,笑道,“哦,难不成你这枪还是神兵不成?”

孙伯符傲然回道,“没错,此枪乃是封禅时代的驮龙枪,重达九山之力,是铸造师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取地玄铁打造而成,是世间罕见的九百炼之枪。”

画阿酒撇了撇嘴,不屑一顾,“看你这个软不拉几的样子,充其量解开了三山之力,就算枪尖削铁如泥,那你也只能发挥三成的威力。”

话之间,画阿酒剑身一挑,弹开枪身,同时移步近身,但孙伯符身影更胜一筹,往后一退,瞬息百丈,再次杀来,又是一枪。

下方,李成蹊沉浸心神,依旧未曾醒来。

“为夏、西黄,照方隅目前的态势来看,恐怕一时半会醒不来。”

他仨守在此处,骇然发现李成蹊的气息才刚刚升腾,尚未达到上一次的巅峰姿态。

梁为夏脸色一沉,还想什么,却被冯西黄打断,“你俩先行退下,我独自看着就好。”

“不行,你撑不住的。”

于可远当即否决。

“谁告诉你,我要拦他?”

于可远面色一变,“你难道是想祸水东流,用他的气象取对付别人?”

“聚势武夫不出,寻常武夫沾着他的气息,非死即伤。”

于可远恍然大悟,“但这意味着方圆千丈都会被夷为平地。”

“我们都要拍屁股走人,还管这安如山作甚?”

“西黄,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子也不老实。”

冯西黄正容回道,“我以我的剑,走我的侠道,有些事不得已而为之。”

“为夏,你留着力气,负责断后,毕竟以你的手段,伤人性命或许有些困难,但要想留住别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梁为夏嘿嘿一笑,自信满满,“只管放心,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都不敢造次。”

冯西黄忽然想起那时候拦住自己的司马论之,眼神有些许的异样,“为夏,你有没有听过司马论之?”

“当然听过,司马论之与孙伯符、管仲敬,还有之前见过的农家子弟齐叶稻都是山中九子。”

“山中九子?”

梁为夏娓娓道来,“有饶地方,就有江湖,也会有各种各样的争斗,安如山自然也不会例外。作为下文脉半边的安如山,明争暗斗数不胜数,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非要在安如山设立所谓的山门九子。久而久之,好事者都会默认这个概念。”

冯西黄想了想,“虚名无用,但对人心有大用,所以这个法子肯定是出自法名二家,而真正的幕后黑手肯定也是赴戎机。”

“山门九子,名家之子司马论之当居首位,倒不是真的文采斐然,独占魁首,而是道墨两家不问俗事,几乎很少在山中出现。法、兵二家如今看来是有求于人,所以名家之子司马论之自然就是九子之首。”

“虽然咱们重名轻生死,但我们重的是封侠之名,是江湖侠气之名,而不是虚头八脑的各种名,于百姓无益,于风俗无益,于教化无益,皆是虚名。”

“不好,阿酒似乎打不过那人。”

他俩当即停止讨论,抬头往空中一看。果不其然,画阿酒后继乏力,居然被孙伯符一杆金纂驮龙枪压得步步为营,几乎都快要从空往地面压下。

“子,上次被你暗中得手,压我一筹,今我看你还怎么压我一头?”

孙伯符一枪砸下,势大力沉,直接将他砸落地面。

画阿酒撞在大地,张口吐出一道逆血,但不以为然,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扭了扭腰,像是抖擞抖擞精神,淡然笑道,“你以为自己就能稳操胜券?”

孙伯符将金纂一杵云端,傲然回道,“子,我念你也是有用之身,只要你肯纳降于我,做我麾下大将,我可保你在我圣门平步青云。”

如今局势一片大好,孙伯符也没了忌惮的念头,直接以圣门子弟自称。

画阿酒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你先打败我再吧。”

孙伯符脸色阴沉道,“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到了我打败你的那一刻,我不定会亲手杀了你。”

言语之间,杀意侧露。

画阿酒挺了挺腰肢,双手一合,笑道,“成了。”

孙伯符突然脸色大变,急忙想要脱身,身影一晃,远遁百丈千丈之外,不觉有异样,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疑惑,心中嘀咕道,“难不成这子是在忽悠我?”

画阿酒却笑道,“千林尽报一阳枝。”

孙伯符失声大骂,瞬间如坠冰窟,寒毛倒立,也顾不得藏掖,果断运转体内的真气,大声吼道,“辕门立雪入甲帐。”

下一刻,他的体内真气暴涨,层层真气好似流水,从他的四肢流出,缓缓覆盖在战甲之上。

远远望去,那具战甲不复先前的衣光亮丽,而是布满了冻彻心脾的寒意,让人一眼望去,不寒而栗。

然而,空中静悄悄的,并无动静。

孙伯符却不敢大意,因为他内心的危机感告诉他,有什么东西仿佛黑暗中的毒蛇,正窥视着他。

“子,我这具战甲能挡得住第六关的全力一击,你只管放马过来吧。”

战甲覆气,更胜一筹,孙伯符想不到自己有任何理由会失败。

“就算你有十八重开山之力,在我战甲面前,也无可奈何。”

画阿酒坐在地上,单手托腮,笑道,“我几时过要以蛮力破敌?”

孙伯符不解其意。

忽然,藏身云雾中的武夫们脸色惊变,一个个都想要脱身而去。

“生剑其一,【生极万象,万象为剑】,而我最擅长【以酒化剑】。”

“你们一直以为我是以剑气杀敌,却从来不知我是以酒气杀担”

“所以,你们中了我的酒气剑,却不自知。”

“画阿酒,你好卑鄙。”

孙伯符竭力握紧手中的驮龙枪,可酒气上涌,不断袭来的醉意却让他心神恍惚,难以站稳。

“我劝你最好先落下,否则待会就得落个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画阿酒笑意盈盈,但在孙伯符的眼中却宛如噩梦。

“画阿酒,我终有一会杀了你的。”

孙伯符大吼一声,毅然运转最后的真气,夺路而逃。

画阿酒坐在地上,笑容灿烂。

冯西黄脸色微变,急忙上前,从怀中掏出灵丹,正准备递过去,就听他笑道,“放心,我还没事,之所以不动,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人暗中出手,诈降一波。”

冯西黄这才脸色缓和,“以弱示敌,可一不可二,以后再遇上他,你要多加心。”

画阿酒起身扭腰,泰然自若,“下次再遇着他,自有方隅对付他,至于我……”

他看了眼冯西黄,笑容玩味。

“你真是道长派来的护道人?”

“我洞……伶鼎湖金口玉言,岂会骗你?”

“为夏,如何,我于可远那都是逢赌必胜,你现在可心服口服?”

梁为夏瞥了眼他,眼神轻蔑。

“为夏,愿赌服输,你可不能耍赖。”

梁为夏不予理睬,上前问道,“看方隅这架势,还得持续好一会儿。”

画阿酒喝了口酒,脸颊涨红,“你们看着,我先睡会。”

三人一惊,还想阻拦,却发现他已鼾声如雷。

“我敢打赌,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不肯和咱们。”

“可远的看法,我表示赞同。”

冯西黄脸色微沉,这队伍不好带啊,“你俩提高警惕,我方才见他俩战斗,有所领悟,急需闭关。”

“什么,这种关头你也要闭关?”

梁为夏大吃一惊,然而冯西黄盘膝打坐,已然入定。

“道家子弟就是好,这入定顿悟都跟吃饭喝水一样,我们这些人羡慕不来啊。”

“我和你再打个赌,冯西黄入定过后,肯定会来人。”

梁为夏白了他一眼,“请山野雾气看在我的薄面,笼罩住少年吴方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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