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汉律 > 第四百九十一章 给案犯定罪

途径的乡亲就说谁这么大阵仗进入陈留,原来是声名远播的大汉狼臣郅正郅神断,纷纷也不赶路了,南来得北往的东行的西走的,为了一睹郅正风采,那为首的未央卫尉卫士喊得是闲人规避,不得靠近,可那些老百姓就是要瞧个热闹,纷纷朝着前行的队伍凑了过来,对着轿子里看不清人脸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等队伍行进到了陈留城东大门前,看守城门的士兵见到来人这么大的阵势,几十人簇拥围看,如此威严的仪仗,再一听为首的一名身穿武服的军伍鸣锣开道,说着什么御史中丞郅正来到了陈留,之前他们就接到过陈留县令的命令,只要是郅正来到了陈留县城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

三名看门的军卒帮着簇拥着郅正的仪仗队伍整理秩序,其中一名看门军卒赶紧往陈留官衙跑去,通知陈留县令郅正来了。

没有检查,也不敢检查,顺利进入陈留县城,得知是郅正郅神断来到了他们陈留,盛名之下纷纷放下手头上的活凑了上来,有的小贩连生意都不做了,就是要看郅正一眼,夹道欢迎。

随着周遭聚集的老百姓越来越多,整个行走的路上是又挤又吵,淳朴的老百姓纷纷拿出吃的喝的,箪食壶浆以迎郅正者乎。

面对老百姓的热情,整个仪仗队伍是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只能任由摩肩接踵、川流熙攘的老百姓堵得他们缓慢而行,同时包括郅正、乌骓子雄、王英奇十九名未央卫尉卫士在内,都很享受这种被老百姓热情欢迎簇拥的感觉。

站在队伍最后被束缚双手的“农夫张墨”感慨良多,只觉得自己做的事走的路都是对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估计磨了又半个多时辰,在此期间陈留县令率领以下官员什么功曹史、县丞、门下雇吏、三老、亭长所有的大小官吏全部出动,迎接郅正的仪仗队。

即便是赶到了陈留官衙,欢迎郅正的老百姓兴趣丝毫不减,将陈留县官衙围的是水泄不通、车水马龙,纷纷给住持仪仗的队伍力所能及的送东西。

“郅大人,收下小人的鸡蛋吧!”

“郅大人,这可是我们家自己种的萝卜,又水又解渴!”

“郅大人,帮我们家刚出生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热情的老百姓紧紧地围在王英奇所乘的轿子周围,若不是有二十名未央卫尉卫士和陈留官衙的差役保护,估计早就冲到跟前,一睹郅正的风采。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轿子轿帘被掀起的那一刻,在场所想一睹郅正风采的人包括陈留县令在内,纷纷屏佐吸,瞪大了眼睛,看传说中的郅正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没想到郅大人生的如此俊朗。”

“没想到郅大人长得如此清秀。”

“没想到郅大人年纪也不大。”

“……”

周遭之人纷纷对假扮郅正的王英奇投来尊敬和热烈的眼光,搞得刚出轿子的王英奇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咳咳!”

被押解的“农夫张墨”咳嗽一声,提醒假扮郅正的王英奇不要害臊,拿出官威,好好撑撑场面,要不然连陈留县令这些人都镇不住的话,更别提去了定陶对付那些老尔倪辣的盐枭了。

“多谢各位乡亲欢迎,各位请回吧。”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得到郅正的暗示,当即挺起胸膛,冷下脸来,对着周遭热情欢迎他的乡亲拱手大气回道。

可周遭百姓哪里肯走,就是赖在此处非要跟郅正说上几话不可。

热情的陈留老百姓没有把假扮郅正的王英奇当回事,可陈留县的那些官吏可不敢怠慢郅正,早就听说郅正年纪轻轻得到皇帝信任和恩宠,没想到是这样的年轻,虽然眼前的“郅正郅大人”看上去有些不自然,可他们依旧不敢怠慢。

陈留县令命令手下护送着假扮郅正的王英奇、二十名未央卫尉卫士以及“农夫张墨”顺利进入县衙,同时让手下安抚想要和郅正说话的老百姓。

陈留城官衙大门一关,聚集在门口的百姓这才慢慢散去。

“郅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自然是辛苦了,我等下官体恤上官一路不易,特意在后花园略备酒水,为郅大人以及众兄弟们接风洗尘,不知道郅大人以为如何?”

陈留县令躬着个腰靠在假扮郅正的王英奇身旁,极尽媚态,就是在靠近假扮郅正的王英奇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女人体香味,碍于身份尊卑,自然是不敢相问,在前引路。

“多谢县令大人好意,不过不急,来陈留县城时,曾听闻路上陈留城附近发生了一个杀人的案子,虽然凶手已经定罪,但似乎还有一些疑点,旁枝末节还没有弄清楚。

本官听说后此案后,不想遇到了参与那个案子的人,从其口中得知真相,同时替县令大人捉拿其人归案,当务之急呢,先给其人定罪。”

进入陈留官衙大堂的众人,本来陈留大小官吏引着假扮郅正的王英奇往官衙后花园走,可王英奇走到大堂前时,径直一人往大堂上走去。

听闻这话,吓得陈留县令惊出一身冷汗,心说这事谁说的啊,在这个节骨眼,这不是害他呢吗,回头朝功曹史、县丞的官吏寻求意见,那些官吏摇头示意不知,不得已,陈留县令只能乖乖的尾随在假装郅正的王英奇身后,只有他们二人走到了大堂之上,其余人乖乖地站在大堂下等着“郅正”到底要干嘛。

“敢问郅大人,可是最近发生在陈留附近山中那件大盗度香万杀人的案子?”

陈留县令忐忑问道。

“县令大人记性不错,正是此案。”

王英奇走到木案前,把椅子抬了出来,摆出一个请的手势,让陈留县令现在就给“农夫张墨”定罪。

“敢郅大人到底要下官做什么?下官到现在没有听明白啊。”

陈留县令诚惶诚恐,自然不敢落座,只当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郅正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哦,也怪本官没有给你说清楚,事情是这样的……”

假扮郅正的王英奇站在大堂上把发生在山中的那个奇遇给陈留县令以及其他官吏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郅大人,您可真神啊。”

陈留县令听王英奇讲完后明白了王英奇的意思,之前还以为自己断错了案,铸成了冤假错案,现在听后心中淡定不少,也知道了假扮郅正的王英奇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和其他底下听得入神的官吏一样,纷纷称赞起郅正,也明白为何郅正年纪轻轻便会得到皇帝的信任和恩宠,估计就是这个原因。

“行了,赶紧给这个偷盗死者财物、破坏犯罪证据的贼人张墨定罪吧。”

王英奇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同时拍了拍木案前的椅子,示意陈留县令赶紧定罪别墨迹了。

“好,好,好。”

陈留县令这才大胆的坐在椅子上,一拍木案,对着堂下命令道:“案犯张墨!”

办成未央卫尉卫士的乌骓子雄赶紧押着“农夫张墨”走到了大堂之前。

“跪下!”

乌骓子雄嘚瑟道,难得他以这样的口吻来命令郅正。

“是,是,是。”

农夫张墨不敢抬头,胆颤着跪了下来,不停对着堂上的陈留县令和王英奇害怕地磕头求饶。

“哎。”

看着给自己下跪的郅正,王英奇是那样的不舍和心疼,幽幽叹了口气。

“你就是之前本官见过的农夫张墨?”

陈留县令盯着堂下跪着的那个披头散发满脸泥土的汉子,由于才见过不久,印象极深,虽然看不到“农夫张墨”的脸,但根据堂下农夫张墨身形的变化,之前那个比较瘦弱,而这个农夫张墨身体极其结实,再加上说话的声音似乎都有些不一样,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两个人,故此有所狐疑。

“小……小……小人正是张……墨……”

堂下汉子唯唯诺诺地回道,依旧不敢抬头。

“不对吧,怎么这才过去几天,你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你骗本官可以,连郅大人你都敢?你到底长了几个胆子?”

陈留县令质疑道,他不是怀疑郅正所说的话,而是害怕眼前这人连郅正都给骗了,所以高声怒喝。

“……”

这一厉声质问,搞得旁边假扮郅正的王英奇和堂下扣押者农夫张墨的乌骓子雄十分紧张,额头冒汗,心跳加快,不由得为害怕答不上来被拆穿的“农夫张墨”捏一把汗。

“这不是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嘛,小人想要赶回家,正好遇上了这一场大雨,不想受了冷雨,感染了风寒,嗓子难受,肿痛不止,这话说的声音也变了。”

农夫张墨随便找了个借口,对答如流,悬着心的王英奇和乌骓子雄这才彻底放心:没想到先生反应也是如此之快。

“那你也是活该,适才郅大人所讲可有差错?”

陈留县令这才打消疑虑,当然更多的是不敢质疑郅正啊。

“一字不差。”

农夫张墨低头回道。

“那你可愿意认罪?”

“小人……愿意认罪,只不过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允诺。”

农夫张墨大着胆子抬起头,乱七八糟的头发下面露出一对深邃的眼睛,看向大堂上的“郅正”和陈秋县令恳求道。

“本官向来宽以待民,你虽然触犯汉律,但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可以考虑,你说吧。”

陈留县令装模作样道。

“小人恳求大人念在小人是初犯份上,可否轻判啊?”

农夫张墨厚着脸皮恳求道。

“你可真是无耻的紧呐,本官虽然宽以待民,可你触犯了汉律,就应该按汉律治罪,不可有任何徇私或者偏袒!更何况郅大人在此,你所犯之罪定要严惩,这才好让你长记性,好在大盗度香万说了他杀人的事实,要不然你小子险些误导本官造成冤案!”

陈留县令威严霸气地说完看向了假装郅正的王英奇,征求意见,看看自己表现如何。

“嗯,不错。”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对着一脸期待的陈留县令满意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勉励。

“左右,将案犯张墨拿下!”

陈留县令一声命令,左右差役走到扣押着农夫张墨的乌骓子雄旁边,按住了农夫张墨的肩膀等候定罪发落。

“案犯张墨贪心忘利,偷盗死人财务,最可气的就是破坏犯罪物证、知情不报,着实罪大恶极。

现判案犯张墨髡钳城旦,割发剔须戴枷修筑城墙三年,三日后服刑。”

陈留县令定罪之后,在一旁记录卷宗的门下雇吏把卷宗书简放在“农夫张墨”之前,左右差役松开捆绑农夫张墨的绳子,让其签字画押。

“这……”

农夫张墨犹豫害怕地看向了大堂威压深重的陈留县令一眼。

“嗯?怎么还不签字画押?难不成是本官和郅大人冤枉了你不成?此时不画押,更待何时?”

陈留县令再怒斥一声,“农夫张墨”叹了一口气,只能乖乖签字画押。

“这才像话嘛。”

陈留县令捋着山羊胡十分满意。

“左右,将案犯张墨押入监牢,三日后服刑。”

“诺。”

左右差役架起“农夫张墨”退出大堂,而“农夫张墨”则不愿意离开大堂,认为陈留县令给他定罪定重了,使劲挣扎着对着陈留县令疯狂嘶吼道:“大人冤枉啊!冤枉啊!请大人重新定罪!重新定罪啊!小人家中上有八十高堂,下有垂髫幼子,还望大人可怜9望大人可怜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休要呱噪!压下去!”

陈留县令嫌弃地瞪了一眼“农夫张墨”,不耐烦的一摆手,左右差役使出全力,押解着嘴里喊冤喋喋不休的农夫张墨。

“没想到先生演的这么般像,不当优倡伶人真是可惜了啊。”

乌骓子雄人都给看傻了,没想到自以为很了解郅正为人的他,还能见到郅正的这副嘴脸,若不是他知道“农夫张墨”就是郅正的话,估计还真就以为是哪里喊冤的案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