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十三来到北街,进了路边一个叫做周氏大排档的饭馆里,里面有些闷热,几乎没有客人,燥热的气没人喜欢进这没有空调的店里吃饭的。

暮十三要了一碗猪骨面,老板娘的闺女又送了一碟腌黄瓜,还顺便打开风扇。

面的味道不怎么样,想来也是没有客饶原因,那碟腌黄瓜倒是不错,用鱼露腌的,咸鲜口味的,清脆鲜甜。

暮十三不是挑剔的人,很快就吃完了。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老板娘女儿偷偷告诉他,这黄瓜是她做的,结账时不要有腌黄瓜,要不会另外算钱的,她也会挨骂的。

“看来老板娘是个抠门的主,难怪没客人,做的没特色,又很抠门,这样几乎没有回头客。”

暮十三轻笑,看着少女背着她妈偷偷把碟收走,感觉这女孩挺有意思。

少女长得眉目清秀,剪着齐耳短发,气话来弱弱的很腼腆。

聊了几句,知道她也是金大学生,来自一个偏远农村,老家还有个父亲在种地。

今年刚考上,放学了来帮忙。她知道母亲手艺不太好,又气,店里基本没有回头客。

想着怎样才能招来回头客,想起在家经常吃的腌黄瓜,就做一些免费给客人吃,她妈知道了,嚷嚷着要收钱,她就偷偷的送。

好在效果不错,这些日子,客人明显比以前多了。

结账时,暮十三果然没有腌黄瓜的事,看着一旁女孩紧张的样子,暗笑这娘俩挺有意思,打完招呼后就离开了。

……

出了大排档,暮十三在校园逛了一会,最后来到灵境湖畔,背手站立在那。

今的灵境湖异常平静,微风都吹不起波澜,月光照耀下,反射着银光,像极了一面镜子。

他看向空,今晚中元节,皓月当空,撒下遍地银光,将都市的灯火都盖住了。

空气中的温度比平常降低了几分,明显能感觉出舒爽中带着一丝阴冷。

“今夜中原鬼节,鬼门开,万鬼临,正是群魔乱舞时。”

暮十三声音像是来自九幽地狱,眼睛骤然拉长,化作鬼眼,瞳孔化作双瞳,散发出妖异的红光。

“鬼门!”

暮十三低喝,眼中红光暴涨,灵境湖水面骤然分开,一座朴素沧桑的巨大石门轰然出现,急速变大占据了半面星空,比上一次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暮十三站在它面前就像一只蚂蚁一样,可他的气势却比高,比海深。

门上四个血色大字道轮回,闪耀着妖异的血光。

石门后面九条粗大的鬼火锁链牢牢将它锁住,深入湖底,发出卡啦卡啦的响声。

一股极其压抑的气息骤然爆发,威慑地,整个地间的一切瞬时寂静下来,只有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地间回荡,传遍整个华夏。

“一入轮回万事休,前世今生皆成空。”

暮十三双手向,身上气势在无限拔高,连都开始色变,他大喝:“开!”

吱呀呀!

巨门不知被什么力量推动,开始慢慢开启,一股沧桑久远的气息骤然散出。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鬼门轰然洞开,无量的阴气散入地间,月光变得冷冽阴森起来,黯淡惨白。

一只吊死鬼从门中出来,探头探脑的观察一下,等看到暮十三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后面跟着的几只鬼也纷纷跪倒,全身匍匐在地。

“去吧,莫作恶!”

暮十三声音充满了无尽威严。

吊死鬼心翼翼的爬起来,恭敬的看着暮十三向外飘去,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消失远去。后方的鬼也同样如此离去,短短瞬间,便有亿万只鬼走出地府,回到自己亲人身边或逝去的地方看望一番。

这些放出来的鬼都是生前未作恶的,经过层层筛查,生活作风良好,思想素质过硬的。那些恶鬼自然还要在十八层地狱受苦。

当然,这些鬼中也有渣子存在,他们有打算滞留人间的,或作恶的,那些捉鬼的道人就是捉的这些鬼。

灵境湖畔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许多河灯,有学生的身影在走动,来来去去,匆匆忙忙,放完河灯就急忙离去,他们感觉这里太阴森,心里恐惧。

至于暮十三和鬼门,他们都看不到,仿佛两者存在两个空间,彼此相融又相离。

很快,灵境湖畔清净了。

……

别墅区,何西烛宿舍里,灯火通明,从一楼到二楼所有房间都开着灯。

自从那夜见鬼后,她们晚上就是这样睡觉。

何西烛和林月婵正蜷缩在沙发上,开着空调,靠在一起看电视,林月婵捧着一大桶爆米花,两人边看边吃。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两人下巴各贴了一张黄色长条符纸,像是黑白无常。

符纸样子跟宋雪的一模一样,这是白时暮十三给她的,用来驱鬼辟邪的。

“咱们今晚去给何欢欢放过河灯了,她应该不会再来找咱们了吧?”林月婵问道。

何西烛不确定的摇摇头,道:“应该不会了吧?”

“西烛,你的那个坏家伙今晚真能来?不会又放我们鸽子吧?”林月婵一个一个吃着爆米花,样子很文雅。

何西烛一把一把的吃,嘴鼓着,咽下去后,气呼呼的道:“他要是敢不来,明上课时,我就咔嚓一刀阉了他。”

着还对着空中比划了一下,那动作让两人都笑了起来,再加上彼此脸上贴的纸条,笑的更欢乐了。

“这坏家伙真是够坏,给这么张破纸,还让本少女贴脑门上,那不成了僵尸了吗?”

“你别,贴上这个东西明显感觉屋里阴气都消失了。”

在这之前,宿舍总是有一种阴阴的感觉,今晚上突然清爽了起来。

“哼!量这个坏家伙也不敢骗我。”

何西烛有点得意,那很有可能是自己将来的男人,越厉害她就越有面子。她轻抚一下下巴上的纸条,感觉有点关公抚须耍大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