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存卿略一思索，发现确实如此，可他已经将周遭都擦了一遍，根本没有旁的发挥余地了。
他不由得叹息一声，觉得自己易容之后，似乎头脑也变得蠢笨了，一切都没有按照他预料的方向走。
令人恼怒。
“算了，你先清理一下身上的臭味，一会儿远远地瞧见有人来了，再跑过来做做样子，免得那人你没干活儿。”顾绝兮无奈道。
常言道……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此话一点不假。
“唉……好吧。”白存卿叹息一声，便也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似乎有几分不情不愿。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有一个魁梧有力的兵士跑来通知，一个时辰后开饭。
她这才动手，将浸泡了许久的米饭煮上，有干净利索地处理着各种菜色。
白存卿则在简易灶台边生火配合，可谓是可怜，弱，又无助。
“火够大吗？”他问。
“一般般，勉强在能煮熟的地步。”她答。
“火是不是快熄了？怎地没有热度了？”
“哦哦，我马上添柴！”
“火太大了！”
“哦哦，我马上撤柴！”
毫无默契的两人，最终还是将这顿千百人吃的饭给做完了。
个中艰辛过程，顾绝兮已然不想回忆——下次做饭，白存卿千万不能是下手！
否则，不仅饭煮的难吃，菜容易半生不熟，人还会被气死。
“绝兮，辛苦了辛苦了，那些兵士来了，我们是不是要将碗筷分好？”白存卿道，抓了抓脑袋。
“不用了，我们就让他们自己拿，然后激怒一群人，又不能反抗，最终被对方打死。”顾绝兮面无表情道，她已竭力将怒气都压在心里，不表露出来——若是往昔，白存卿定然鼻青脸肿。
没有例外。
“啊？这……这不好吧，我们若是被打死了，往后可怎么办？”白存卿懵了，他是怎么想到这姑娘会如此安排。
“知道不好还不快些拿碗筷？这也问那也问，难道我不是第一日到西羽营地吗！”她照着白存卿的脑袋就是一下。
问问问问，跟自己没长脑子似的。
“哦，对不住。”白存卿揉揉被敲打的地方，语调轻下去，再没有旁的声响了。
他动作迅速地将碗筷收拾好，递给刚刚走到营帐门口的兵士，所有菜肴，是早早地督外边的餐桌上了。
“各位官爷，今个儿饭管够！都在那边盛着了，若是一大盆不够，营帐里头还有！”白存卿勉强用顾绝兮先前的谄媚语调着，却好不意外地看见几个兵士的臭脸。
“得，你把东西放这儿，快些走！这模样的，看了都让人恶心！”
白存卿：“……”
若不是他生得太有特色，犯得着这样给自己贴一道疤痕么？
这都是夸奖，这都是夸奖，他如此默念着，便也平息下来。
顾绝兮在里头继续忙碌。
兵士们用餐是风卷残云，不多时，就换了一拨又一波，好在准备的东西多，不至于让他们喝西北风。
但是，兵士之中，忽而有人大喊：
“饭……饭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