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戏精偏执大佬的掌心宠 > 第264章 近乡情更怯

孟阡阡盯着那两个电话号码,她觉得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把电话号码存进电话通讯簿。

父母去世后,只有他们两人是她的至亲。

不管过去她和父母再怎么有隔阂,那毕竟是她和父母的事。

的时候,哥哥经常给她带好吃的,带她去院子里爬树,摘鸡蛋花。

妹妹比她了十二岁,她看着妹妹出生,看着她挥舞着粉红色的拳头脚丫,她当时觉得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好幸福。

起名字的时候,父母问她的意见,她觉得妹妹的眼睛像她在博物馆里出土的美玉。

她记得博物馆的讲解员讲过环、瑗、珏和璧的区别。

如果把玉中间的洞叫做孔,把内壁到外壁的长度叫做肉,那么孔的直径和肉的长度一致的,叫做璧,

蔺相如要砸的那块和氏璧。

肉是孔的二分之一,叫环,像现在的手环一样。

肉比孔于二分之一,就是瑗。

孟瑗瑗,孟瑗瑗,真好听。

瑗,子接见下臣的礼器。

愿你一生顺遂,嫁入世家。

父母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孟阡阡想了又想,手指抖了又抖,每次就要按下去了,又缩回去。

每次要按下孟文彬的号码,又缩回来想还是给孟瑗瑗打电话吧。

就这么磨蹭着,来回踌躇着,在大门口等了老半。

下午四点半了,这时一辆黑色的车转弯准备开进院子,司机见到门口的孟阡阡,猛地踩下了刹车。

有人从车上下来,发出一声惊叫:

“这是……请问你是……是孟阡阡吗?”

孟阡阡听到有人叫她,回头一望,见到了一个几乎是陌生的女人。

仔细回想,应该是孟文彬的太太,她的嫂子,肖潇。

孟阡阡一时不知道该应什么,看到肖潇自己开车,她心里竟然有点难过。

如今,孟家竟然连司机都请不起了吗?

这到底是难到了什么地步?

花园无人打理,外墙无人翻新,以至于司机,都要嫂子顶上了。

孟阡阡三十几年,没再见过自己的亲戚,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应对,就呐呐地站在那里。

肖潇急忙用遥控钥匙打开大门,叫孟阡阡先进屋里,她停好车就来。

进了院子,刚才在外面看到的颓败并没有减少,反而随着越来越近,显得更加破败。

大理石地砖已经很久没有打蜡了,孟阡阡定定地看着脚下的地砖,她弯腰把一块破裂的三角形边角,抠出来,带出了一些细碎的沙砾。

灰色纹理已经让人看不出大理石原来的样子。

孟阡阡眉眼动了动,父亲最爱这大理石地面,特地从国外买的上好大理石,漂洋过海回来,找工厂加工,切割,打磨。

父亲在的时候,一个月要给地面打一次蜡,以前招呼同学来家里玩的时候,大家都开玩笑她家这大理石亮得可以照镜子了。

如今看到毫无光泽的表面,孟阡阡内心一阵酸楚。

不知道父亲在上看到自己辛劳一生创办的企业,落得如此境地,会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父母精挑细选一生,为哥哥,为自己,为妹妹挑选的如意对象,如今又是何等感想。

不知道父母的这一生,是否有过后悔?

肖潇远远地看到孟阡阡捡起地上一块碎石,若有所思,背影似乎有些寂寥之色,知道她是触景伤情了。

肖潇嫁过来的时候,孟家的事业如日中,当初自己的父母是用尽了所有人脉,耗尽了所有人情,才让她在众多人选中脱颖而出,成为最终的孟家儿媳妇。

孟家只有一个儿子,日后一定是要继承家业的。孟家家大业大,父母为她找了一门好亲事。

和孟文彬结婚的时候,正巧是孟阡阡和父母闹得最厉害的时候。

那时,孟家的孩子都不大,还没有分家,都住在这栋老别墅里。

肖潇是见识过这位孟家二姐的厉害的。

家里请医生来给她看病,她把房间里面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把所有能撕的东西都撕了。

她喜怒无常,竭斯底里,她对父母极度冷漠,一言不合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看得肖潇心惊肉跳。当时孟瑗瑗二姐一定是装病。

她不相信,她觉得孟阡阡一定是真的有病。

肖潇自出生是个女孩子,就知道自己以后嫁的人一定是差不多的世家子弟,不可能由着自己挑选。

她从在家庭的庇护下长大,锦衣玉食,她就有着相应为家族的振兴绵延的责任。

她在贵族学校读书的时候,虽然也对男孩子心生过好感,但她知道没有未来,她决不会踏出那一步。

她不敢踏的那一步,孟阡阡毫不犹豫地就踏出去了。

一踏四年,踏得义无反顾,踏得根深蒂固,踏得痛彻心扉,难以割舍。

“这些年都疏于打理,让你见笑了。”

孟阡阡听这话,知道肖潇仍然暗自在硬撑,不愿意讲到家里的落魄。

“怎么会。”

孟阡阡的声音很委婉,柔肠百转,让肖潇听了有安慰之福

这是孟阡阡开口的第一句话。

看她没有继续话的意思,为了不要冷场,肖潇笑道:“文彬这会还没下班,你坐了十几个时的飞机,一定累了吧,上去歇会,喝喝茶。”

孟阡阡点头。

“你的房间,还保留着你当时出嫁时的样子。”

孟阡阡以前并没有怎么注意过这个嫂子,如今看嫂子经历如此艰难的困境,眉眼里却没有忧色,反而都是淡然和恬静,倒是对她有几分刮目相看。

孟阡阡也笑道:“有劳嫂子了。”

王妈领着孟阡阡上楼,孟阡阡走得很慢,走走停停,她轻轻地按上旋转楼梯的红木把手,轻抚上面已经剥落的漆,是浅浅的黄色,木头本来的颜色。

她的脚步极慢,一步,一步,仿佛在寻找自己三十年前,在同一个旋转楼梯上,留下的脚印。

走过陌生又熟悉的长廊,来到那个她三十多年没有再开过的门。

她站在门前,久久地驻足。正当王妈要为她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她突然出声喊道:

“不要。”

王妈被她吓了一跳。

她抱歉地笑笑。

“王妈,您辛苦了,去忙吧,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