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荣安看着李殊念,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其实并没有爱过多少。

“怎么不吃了?”燕荣安眉头微微皱起,不解的看着她停下碗筷的动作。

“我吃饱了。”李殊念捧着一旁的茶,大口喝了起来。

“你这样不行,其实也没有吃多少。”燕荣安摇了摇头。

李殊念吐了吐舌头,装聋作哑的看向别处。

丁秋和丁冬已经在一旁收拾东西,全部撤走后,又端了一锅粥上来。

燕荣安亲自盛了一碗放在李殊念面前。

“做什么?”李殊念眉头一跳的开口。

“你吃那点东西,根本没有什么营养,不想想自己,也要替肚子里的孩子想想。”燕荣安望着李殊念开口。

李殊念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喝粥。”

“粥喝了,胃舒服。”燕荣安见她的模样,知道让她自己喝很难了,便推过碗,走到她面前坐下,才端起那碗粥。

最后李殊念被燕荣安喂了整整一大碗粥,喝完的时候,还问她:“是不是觉得胃舒服了一些?”

李殊念擦着唇角:“没觉得哪里舒服,就是觉得撑了。”

燕荣安挑了挑眉头,竟伸出手帮她揉了起来。

李殊念忽然想到他说的那句话,伺候不敢当......

从前的时候,李殊念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岁月静好。

现在她才知道,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当你觉得口渴,却不想起来的时候,有一个人捧着一杯水,让你起来喝下。

就是当你夜不能寐的时候,有人牵着你的手,和你谈天说地,那怕说的是最没有营养的话,也会让你觉得不妄虚度。

就是当你清早醒来的时候,身旁是另一人眷恋温存的气息。

真的要过年了。

燕府的管家忙忙碌碌,拿着一本本账簿往李殊念的院子进来。

李殊念平时虽然不管这些,却还是学习过,倒也没有手忙脚乱,倒是燕老夫人,根本不舍得她这么累,硬是让身边的老人过来交代管家,让账本都送到她的院子里,她身边有很多管着账过来,处理起来倒不难。

李殊念不过忙了半天,又恢复了清闲的日子。

她去找了梁蔚。

李新元现在还是梁蔚在照顾。

他像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总是跟在梁蔚身后。

梁蔚晒药,他也跟着一起动手,时间久了,梁蔚也察觉出了什么,每次在他面前晒药,都会写好字,然后大声念,也算在教他认字,虽然字体难学,可日复一日的念,也算能记下不少。

李殊念过去的时候,梁蔚正好在晒药,满院子充斥着一个烟味。

梁蔚从一排排的药走过,指着一堆堆分开的药,一遍遍的喊着名字。

李新元跟在他身后,他有多少步,他跟多少步,他念了什么,停留在哪里,他就跟着停留在哪里。

李殊念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并没有急着上前,直到梁蔚走了三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新元。

李新元望着梁蔚,张嘴说了一句细微的声音:“爹!”。

梁蔚似乎笑了,因为他开口说话,也因为他懂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