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蔚讶异的看着李殊念,不敢再说话。

李殊念也知道,他对梁蔚说这样话没有意义。

可是,到底忍不住道:“倘若新元这辈子也就是这样子,或者...或者他有任何意外,大将军会愧疚一辈子,可他永远不可能再有其他孩子。”

“新元会是他现在唯一的儿子,以后也是唯一的孩子。”

李殊念说完,站了起来,离开了院子。

梁蔚叹了一口气,喝了手中的茶杯。

家国与天下,在他人觉得是权势名利,可他怎么看到的是悲凉。

李殊念回到院子后,才想起去燕老夫人那里的事。

燕老夫人常年理佛,大半的时间都在佛堂度过。

李殊念过去寻她时,她刚才佛堂出来,身上还穿着素衣。

“娘。”李殊念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燕老夫人唇角牵起一抹笑意,望着她开口:“这个时间怎么过来了?”

“宫里来圣旨了。”李殊念在她身边,低低的开口。

燕老夫人身份特殊,前来来圣旨,府里从来不打扰她。

燕老夫人听了李殊念的话,脸上的神色倒没什么反映。

她知道从上次进宫后,想要再像以前一样清净不可能了。

“大将军刚刚来府里了。”李殊念扶着老夫人回里屋子里,接过一旁下人递过来的帕子,老夫人接了过去,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承伯?”燕老夫人讶异的神色看向李殊念。

“是,大将军今日回朝了。”李殊念再次重复。

燕老夫人隐隐叹了一口气:“他过来看恭亲王吗?”

“是。”李殊念点了点头。

燕老夫人看了李殊念一眼,虽然她的神色平静,可怎么也无法掩饰其中的低落。

“大将军只是看了一眼恭亲王,说了两句话就走了。”李殊念察觉到燕老夫人的神色,苦涩的开口。

“哎,都是苦命的孩子。”燕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那条佛珠,一直在手中盘着。

李殊念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坐在她身旁没有出声。

“当初承伯离京,把恭亲王交给了女帝,女帝......倒是没有想到,恭亲王兜兜转转养在了我们燕府上,看来我们和李家是牵扯不完啊。”燕老夫人手里盘着佛珠,闭着眼睛,满含无奈的声音响起。

李殊念沉默不声,她知道老夫人又想起了燕婳。

其实燕老夫人没有说的是,她看不懂李承伯想做什么。

守着手里的兵权,亲生儿子不管,又任由江山坐着贼人。

看不懂,看不懂,也猜不透,更不能猜。

“你回去准备吧,今晚的宫宴,可有得累。”燕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开口。

李殊念站了起来,离开了燕老夫人的屋子,回头的时候,燕老夫人已经闭上了眼睛,重新盘起了佛珠。

李殊念转过身,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

她回到院子不多时,丁秋在准备进宫用的衣服首饰,燕荣安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她正拿着几颗樱桃发呆。

燕荣安上前抽走她手里的樱桃,放到嘴里。。

李殊念抬起视线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