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念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丁秋倒一杯茶。
燕老夫人许久才从李殊念肩膀上移开，除了红肿的眼睛，脸上已经恢复如常。
李殊念端过丁秋倒来的茶水，让她润一下喉咙。
放下茶杯的时候，燕老夫人握着她的手，轻声开口：“枝枝，你在这儿陪着娘。”
“好。”李殊念轻声点头，倾城的脸上，淡淡的神色，可身上从容的强大力量，仿若能镇定人心。
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已经热闹了起来。
燕老夫人坐了一宿，毕竟是上了年纪，整个人都有一些支撑不住，靠着李殊念的肩膀，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里面给燕婳梳妆打扮宫里的人，走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心道这位燕夫人，虽然对里面的姑奶奶不上心，不过这婆媳关系倒是处理得融洽，想来也是一个有手段的人。
李殊念让人扶着燕老夫人下去歇一会儿，待会再去唤醒她。
燕老夫人也是真的累了，支撑不住了，由着几个人扶着下去歇息。
李殊念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燕婳一个人，她穿着鲜红的嫁衣，坐在铜镜面前，连着平时一张淡然如出水芙蓉的面容，也上了胭脂，染了红唇，鲜活而明艳，一瞥一眼，一眸一敛，尽是人间绝色。
李殊念怔怔的一瞬，燕婳已经取下了头顶的东西，朝她艰难的走过来。
不知道是受了燕老夫饶触动，还是因为此刻燕婳即将出嫁，李殊念明明知道不需要，却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抱了抱她，轻声道：“燕婳，委屈你了。”
燕婳以为她要什么呢，没有想到是这么一句话。
她倒是笑了：“对不起什么呢。”
李殊念不知道怎么，这件事，无论怎么样，都是牺牲掉了燕婳的婚姻，可能也是她这辈子的幸福，最后的结果大局无论是怎么样，燕婳都不可能再是曾经的燕婳，重新婚嫁，重新嫁人，重新拥有普通人，那样普通的生活以及幸福。
“对不起，今后你可能不会再有良人了。”李殊念这句话虽然很残忍，可她必须要，让燕婳清楚的听一听，想明白。
她怕她想不明白，更怕她稀里糊涂后清醒过来的后悔。
“良人？”燕婳嘴里念着这个词，想到什么一般笑出声，笑声清脆，仿若最动听的声音：“既然觉得我可怜，以后我遇到了良人，可否允我与他私奔？”
李殊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怔了怔：“燕婳...”
“我真的。”燕婳抱着她，轻声笑道，那样的温柔，又不是温柔，却是令人心醉。
“倘若你真的遇到了良人，无论那个人是谁，我一定尽我所能，让你们双宿双飞。”
燕婳听到她这句话，拍了拍她的肩膀，才松开她，绝色清丽的容貌，弯唇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李殊念盯着她的容貌，道：“钟孝全是个人，你可要心了。”
“念念，你放心吧，光凭我曾经是李殊念最亲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