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婳瞥了一地的人,唇角还是那么笑意,在逐渐收敛间,连着眉梢的妩媚都淡镰,眼底清冷的波光,整个人清清冷冷,明明毫无威慑力,可周围的人却是噤若寒蝉。

燕婳和李殊念沿着长长的宫街走了下来。

两个人谁也没有话,两个饶心境却是分外的轻松。

李殊念望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心底感慨驳深。

曾经她在这里长大,这里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她都太熟悉了。

正是因为太熟悉,她在很的时候,就想象着逃离这里之后的生活。

那时候,她父皇是掣北最有威慑的皇上,一不二,许多官臣子女进宫和她年龄相仿,每次见到她,都会露出羡慕的目光,羡慕她的万千恩宠,羡慕她的高高在上,羡慕她是掣北最尊贵的长公主。

可谁也知道她在深宫中的孤独。

她想要母亲,却又不想要父皇娶别的女子。

后来她想明白了,看着孤独的父皇,想通了,劝他封后纳妃,父皇却不愿意这么做。

当时她不懂,却也没有再劝。

如今她终于懂了。

在燕荣安去了边境后懂了。

倘若人生得到过这样一个人,让你生命绚烂色彩的人,纵然今后不能再相守了,也要守着过去那么一点念想,不愿意在和任何人尝试,将就。

“想什么呢?”身旁的燕婳,轻轻的声音传来。

李殊念回过神,这才察觉到,身后那些人远远跟着。

“想你哥了。”李殊念转过头,没有出声,红唇吐着哑语。

“你可真行,进宫看我,却想着我哥。”燕婳学着她的模样。

李殊念没有理会她的抱怨,脚下的步子很轻。

她想燕荣安了。

她不知道别人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可她喜欢燕荣安。

这种喜欢,在他去边境后,她才深有体会。

以前在燕府,虽然整日无所事事,每日做的事情,都是练功,看书,处理一些手头上的事。

她也没有觉得这些平淡的日子有什么。

反之,当初在朝堂上和燕荣安两个饶针锋相对,成了两个人最嚣然的时期。

可在他去了边境后,她才知道,这些平淡的日子,这些看似平静的生活,其实毫无意义。

要和那个想要相守的人一起,才有意义。

“陛下!”燕婳淡淡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李殊念回过神来,看到前面出现一抹明黄的身影。

她上前自然的行礼,道了一声参见陛下。

她起身,看向来人。

许久不见燕婳,更是许久不见钟孝全了。

也是这么一段时间,能让一个身形消瘦的人,成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

李殊念以前不知道,现在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作呕,也不知道她以前怎么劝自己想开一些,和这样的人将就一辈子。

钟孝全也是路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燕婳和李殊念。

“起来吧。”钟孝全开口,目光从李殊念划过,落到燕婳身上,又很快移开视线,仿若被针刺了一般。

他怕燕婳,这种怕,并非她是燕荣安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