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如我们所想,那这位大将军和这位夫人,也真是够贪得无厌,令人恶心。”李殊念的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这世上贪心的事不少,谋财害命的事她也见过不少,可真是少有事情令她有这么大的触动。

李殊念回去的时候,郡主已经入睡,其她人见了她,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任由她自由进出郡主的闺房。

期间有人上前询问,她也只是让其她人退下,由她守夜。

李殊念知道郡主没有安全感,她又刚好需要修炼,让她守着她到明,再合适不过了。

李殊念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了屋里的味道不对。

她并没有急着出声,而是坐在屋子里,静静坐了良久,然后再一旁打坐凝神,很快她又退了出来,睁开眼走到床前。

郡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惊醒了,满头大汗看着李殊念,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指尖:“姐姐,我害怕,我害怕。”

李殊念看着她瞪大惊恐的眼睛,拍了拍她的后背,见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连忙上前把人抱了起来,揽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直到她从梦魇中醒过来,才停下动作,轻声道:“做什么噩梦了?”

郡主窝在她怀里,应该起身的她,却是怎么问不愿意起来,贪婪的抱着这个像极了她母亲的怀抱:“我梦到母亲的死了。”

她母亲怎么死的,李殊念并不知道。

她在掣北皇城还没有掉进江里,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情时,她并未听到关于大燕北长公主死亡的消息,也正是这是在她失踪后这段时间发生的,并不算很久的事情。

“姐姐,你今去了那个女人那里吗?”郡主见李殊念许久不出声,低声开口。

她并不像外面的人所想的一样生气,不过,到底是害怕李殊念被夺走,她好像就真的孤立无援,一无所有了。

“她不是你姑姑吗?”李殊念又一些好笑,却也笑不出来,认真的问她。

在李殊念看来,这位郡主是从受过良好教养的孩子,如果是亲姑姑,再如何不喜欢,也不会用这个称呼。

“我不知道。”郡主垂下头,摇了摇头,声音轻的仿若在不想多她,这种厌烦,是骨子里的克制不住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吗?”李殊念又问她。

“嗯。”郡主抬头看向李殊念,亮着的眼睛,仿若在,她也急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其实母亲一直不让我多问这些事,她我长大后,这些事情自然清楚了,现在还,知道多了,也是凭添烦恼罢了。”郡主回应母亲的话,还有一些苦涩的笑意,她的母亲一直在想怎么保护她,让她快乐的成长。

可她的母亲不知道,她远远要比母亲想象中的更聪明,有些事即使她们都不解释,不让她知道大人是怎么处理,什么关系,一一二二,她都看在眼里,并且看得清清楚楚的明明白白。

“母亲不告诉我,可我知道很多。”郡主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从我出生后不久,姑姑就和夫家合离了,带着姑姑的女儿和儿子,找到了父亲,想要找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姑姑并没有找到地方搬出去,而是长住在了公主府。”

李殊念平静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反应。

郡主却是忍不住有一些急了,拉着李殊念的指尖:“可是,后来我特意找人了解了,当初我母亲并不同意她们来公主府住,后来母亲给她们找霖方,她们原本准备搬出去了,又遇到母亲疾病缠身,姑姑就顺理成章留下来帮忙。”

然后就演变成了现在的趋势?

李殊念想到今日她去这位妇饶院子,看到的一切,眼底闪过一抹琢磨不透的光芒。

“你是因为你母亲不喜欢她,或者她们母子女三人,才这么讨厌你的姑姑吗?”李殊念又问了一个恰如其分关键的事。

“不是。”郡主摇了摇头。

李殊念也知道,一个孩子当然懂不了这些,更不可能这么去感同身受母亲的感受。

可这个孩子太聪明了,她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我讨厌她们,是因为她们太贪得无厌了。”郡主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开口。

“你可以和我一下,她们是怎么样,让你这么觉得。”李殊念点零头,算是赞同她的观点,却又觉得,她的观点和自己看到的并不完全一样,倒有一些好奇。

“我很的时候,母亲就开始病了,太医是月子落下的病根,可那个时候,父亲陪伴母亲的时间还有很多,也顺道照顾刚出生不过几个月的我,我也是听旁人,那时候的父亲很宠爱我,只要我对什么感兴趣,他就会挖空心思的找这些玩意,来讨我的欢心,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变了,父亲变得很忙很忙,偶尔来看母亲,也不会久留,我一直以为是父亲很忙,连最宠爱的我,都忘记了。”

“后来一次和丫鬟在花园捉蝴蝶,遇到表姐和其她人谈话,才知道父亲每日都会去看她,会带她出去外面大酒楼吃饭,还会带她出去外面踏青赏春,教她骑马射箭……”

那个时候,她觉得又委屈,又不可置信,明明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不宠爱她了,而是宠爱姑姑的女儿。

“我回去不敢和母亲,我虽然还,可也知道,如果我伤心,母亲只会比我更伤心,特别是因为父亲的事。”

“后来我慢慢大了一些,女子该学的礼仪,配饰都要跟着学,然后我才发现,这府里好的东西都是给表姐的,而我要用,还要让人去表姐的院子取。”

“这样的事情多了,不用我和母亲,母亲也该知道一些,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母亲大发雷霆,一把火烧了所有珍贵稀奇的首饰,衣服……”

“母亲在公主府,当着父亲的面,还有所有人,这些东西,不过是她库房里九牛一毛不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