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念的目光从院子收回,跟着他们走出了院子。

她走到一半,让他们扶着陈世莲去休息,转而去了郡主的院子。

郡主已经听了院子的事情。

她曾经见过这个管家的丈夫,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因为是府里不相关的人,她也没有特意去记此饶相貌,倒是没有想到,是这么心性扭曲的人。

大将军那边的调查很快出来了,这位管家的丈夫,打着给院子送食物的名义,经常对老妇饶孙女进行凌辱。

而老妇人祖孙二人,为了管家丈夫每次能带吃的给她们,都默默承受着折磨。

不过,这次是因为管家丈夫失手,把人折磨死了,管家虽然生气丈夫的行径,却并没有对管家丈夫做出什么严惩的事,而是选择了包庇,并且想到一个一石二鸟的计谋,想要把李殊念他们赶出府。

郡主拉着李殊念的手:“姐姐,这个府里没有人能让你走,你千万不要觉得难过。”

女孩的心思,到底是敏感了一些,因为府里三番四次出事,都是针对李殊念他们,想要他们离开公主府,虽然最后他们都没有得逞。

可寄人篱下,被人这么赶,李殊念的内心又怎么可能好受。

郡主怕的就是她想多,她现在很不舍得李殊念离开。

“郡主放心吧,在时机未到前,我都不会离开公主府。”李殊念神色微凉的出声。

李殊念从郡主那里出来,才往谢东的院子去。

江淮安出去了,张胖和谢东在偏阁,中间散落着棋盘,却是各有心思。

“仙女。”张胖见到李殊念进来,连忙从思绪中回过神,上前低声开口:“董家那边应该是出事了。”

李殊念深深的眸光微闪,看向张胖:“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淮安的神色,应该是不的事。”张胖神色认真的开口。

“出去多久了?”李殊念眉头轻挑看向他。

“你方才去郡主那里,就很快有人来找了。”张胖回道。

“那应该快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他回来。”李殊念点零头。

张胖走到一旁去洗水果,然后啃着一个苹果回来,把碟子放在李殊念面前。

李殊念却是并没有多少心情吃东西。

时间不算紧迫,可她还是希望,此次大燕北之行,能越快结束越好。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让人心都跟着有一些闷。

李殊念是闷不起来的个性,她走到一旁的书架,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张胖则在她一旁嗑瓜子,也没有打扰她的意思。

眼看时间过了很久,李殊念放下手中的书房站了起来。

“仙女,怎么了?”张胖跟着站了起来。

“没事,江淮安应该快要回来了。”李殊念望着丝毫不减的雨幕,摇着头出声。

果然如同李殊念所料,江淮安顶着大雨回来了。

张胖上前给他擦身子,江淮安一身都湿透了,只能到一旁赶紧换衣服。

李殊念等在那儿,江淮安再次出来时,外面的雨声渐了。

“董家大公子死了。”江淮安看看李殊念,也没有多其他不想干的话,而是把今日发生的事了一遍。

董家大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董家老爷的长子,比府里这位少爷长了几岁。

“怎么死的?”一个直值壮年的人死了,如果是生病,她应该早就有消息了,可这段时间,他分明没有生病,却是忽然死了,显然……

“听闻今早去去办事,惊了马,马车掉下悬崖,活活摔死了。”江淮安神色凝重的开口。

“我赶过去时,他们那边报了官,官府很快结案,是意外而已,后来又是这场大雨,可能就算不是意外,也难查到什么了。”江淮安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他们找人盯着董家,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找他们汇报,江淮安听着事情不,才想着立即赶过去,他原本想调查一下事情,至少证明这是不是一场意外,却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一场大雨,冲刷了所樱

“仙女,下一步我们怎么做?”江淮安神色严肃的开口,虽然这个董家大公子死了,和他们并没有多少关系,可在大世家沉浮多年,还是能隐约窥破其中的凶险。

“虽然时间快了一些,我们准备收网了。”李殊念的手指敲打在窗户上,混杂着外面的雨声,她淡淡的声音,如果柳絮一般轻。

江淮安和张胖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李殊念所谓的收网,他们当然懂什么意思。

“仙女,会不会太快了。”江淮安有一些犹豫的开口。

董家的那边,除了董家大公子死的这件事,根本毫无进展,他不知道李殊念的收网,是怎么一个收法。

“就这几吧,等郡主从宫里回来。”李殊念对江淮安开口。

“董家那边继续盯着,一旦发生什么,立马告诉我。”李殊念又叮嘱道。

江淮安虽然不解李殊念既然想这么快,又为什么要等郡主进宫,可他又隐隐有一些兴奋,这种感觉像当初谢东准备江州而上皇城的感觉一样。

那次江州而上皇城,谢东的官途,几乎进步飞速,短短不过几个月时间,久成了朝廷新贵,成了可以和燕荣安并肩棋逢对手的人。

虽然他知道,这次仅仅是扳倒一个将军,并且仅仅是一个开始,事情有一些冒险,甚至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兴奋,因为未知的危险,才能更令人血脉汹涌。

郡主收拾进宫住一段时间,李殊念并没有跟着进去。

她相信郡主可以,现在她要一步步学习自己向前走,学着用最虚伪的面容,站在权势中间。

而从她进宫开始,就要戴着面具,这个面具虚以委蛇,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没有悲喜,也必须冷静,可以有喜好,却不能有喜怒哀乐,以局势为重,以性命为重,以利益为先,万事不由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