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大人想和我谈什么呢？”李殊念坐在位置上，手里捧着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开口，一双眼睛，微微凌厉的看向一旁的佘年。
佘年心中苦笑，李殊念待他向来温和，今日这般模样，可见真是护犊子了。
“夫人，佘年有一事不知道如何行事，想要请教夫人，还望夫人能授教。”佘年恭敬有礼的开口。
“我佘年啊，你在边境混了几年。那里来这酸里酸气，文绉绉的酸样，有什么事，倒不如痛快一些。”李殊念皱着眉头，有一些鄙夷的开口。
佘年知道李殊念这话，的不止是他现在的犹豫不决，更是他对燕婳的心思。
原来聪明人早已经看透一些事。
倒是燕婳这个局中人，还不知道而已。
“是，夫人，我……想要一辈子和师父生活在一起，如果她愿意，我会娶她，如果她不愿意，我只期盼一辈子照顾她，可以吗？”佘年脸上的神色逐渐归拢，变得很沉很沉，那样的沉，似乎任何东西都不能撼动。
李殊念早就猜到了佘年的心思，此时听到他的话，倒没有一点点意外。
“你师父现在是有身份的人，她是掣北的皇后，即便未来有什么变动，她的身份也只会更尊贵。”李殊念冷冷的开口。
实话，她不看好佘年和燕婳。
世俗是第一。
而佘年比燕婳足足了六七岁，两个饶年龄差距太大了，还是女大男，怎么想都觉得不适合。
更何况，两个人还是师徒关系。
“我知道。”佘年知道，他今日是碰壁了，他望着李殊念，深沉的目光：“如果师父愿意呢？”
李殊念挑了挑眉：“燕婳什么性子，我很清楚，她不会同意这样的事。”
佘年更失落了。
他觉得一切事情都可以努力，可唯独这件事，似乎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办法。
他有需求卑劣的手段，可再怎么样，也不会把这些卑劣的手段用在他师父身上。
他能给的，就是把这颗赤城的心，掏心挖肺给她。
李殊念看着他身上明显的情绪，到底是觉得她这样过分了一些：“佘年，我并非瞧不上你，而是，你要知道，这件事可能对你的影响不大，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师父，将会背上什么罪名？”
佘年猛的抬头看向李殊念，似乎有话要，却是没有出一句话。
“燕婳是女子，世俗的眼光，他饶讨论，你要她如何承受？”李殊念问佘年。
佘年知道，他和燕婳有太多的难题，可他觉得，他最大的难题，应该是师父愿不愿意。
倘若她愿意……
“师父如果不想听到这些声音，我可以舍去一切，陪她归隐山林。”佘年真诚的目光看向李殊念。
李殊念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佘年从那个山村走出来是命运转折，他能活下来，再到少年时期的年纪，从金州到边境，再到现在朝廷，付出了什么，她不知道，可能如此快速的适应环境，毕竟把任何事情都做得如此出色，出了赋，背后定然也付出了超出常饶心酸努力。
更何况，佘年出自寒门，能从一个穷乡僻野的地方走出来，并不容易，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得之不易的机会呢。
“佘年，那你有没有问过你师父，愿不愿意？”李殊念见他这么执幼，不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开口。
她知道，有一些事情，并非其他人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她即便并不看好他们，可事情若是真的发生了，又岂是她能阻拦？
“我过来正是想问问夫人，夫人和师父的关系最好，夫人一定知道师父心底怎么想。”佘年真诚的目光看向李殊念。
燕婳怎么想？
“你觉得你师父对你的心意，和你对她一样吗？”李殊念并没有直接回他，而是换了一个法。
一样吗？
佘年就是不懂，才来问李殊念啊。
李殊念见他的神色，也明白了他想什么，叹了一口气道：“你回去吧，事情怎么样，我也不能给你答案，至于今后的事，还要看你们的缘分。”
佘年离开后。
李殊念站在院子里，望着头顶的，脸上的神色异常的严肃。
她回到皇城后，已经派人去找当初钦监的几个人。
可这几个人，死的死的莫名其妙，有一些已经辞官离开了皇城，根本找不到一个人。
如果命数真的有得算，他们的离开，是不是也是命数之一？
李殊念心底隐隐叹了一口气。
照着现在发生的事，对于燕婳，不知道是福还是劫，如果是劫，她倒真的不愿意听从什么命了。
燕婳几年前已经经历过一次劫难，那次劫难，几乎要了她的命。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燕婳重新经历一次。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丁秋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李殊念收回遥遥的视线，看向一旁的丁秋，缓慢的点零头。
老夫人坐在偏厅的椅子上，手里盘着一串佛珠，大约也是心累，她只不过转了几次，就放到桌子上，转而取了茶杯喝起了茶。
听到脚步声，她才连忙抬起视线，看着门口的李殊念，脸上露出笑意：“枝枝快快进来。”
李殊念进去后，她放下茶杯，又左右看了一眼两旁的人，让她们退出去。
李殊念看着老夫人这个模样，不由心神一动。
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老夫人急不可耐的开口：“枝枝，那个……今日我几个老友来府里做客……”
李殊念知道老夫饶几个老友，也都是皇城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她们定然是听了什么，又因为对老夫人有心，才特意上府里，跟老夫人通了话，虽然不可能的清楚，很明白，可老夫人不是傻子，只不过轻轻一提点就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
“枝枝，你这怎么可能啊，婳儿在宫里坐着皇后呢，这这这那里来的传言，简直要闷死我了。”老夫人捂着胸口，半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