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念想,你这不是不想亮明着身份出去吗,佘年也可以啊。

不过,看燕婳这个样子,她还是没有什么。

虽然她觉得燕婳这样冷静的行事挺好。

“可是,你带着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李殊念有一些犹豫的开口。

“夫人,我身边有一个灵力高手,让他跟着……太后吧。”佘年敲在此时开口了。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她为太后。

燕婳清冷的目光瞥了佘年一眼。

佘年却是并没有看她,而是望着李殊念,俊美的脸上,平常而淡静。

佘年已经让那个高手出来,是一个暗卫,即便站在他们面前,也让人不可思议他的气息,简直太让人忽视了,如同一道影子,而非活生生的人。

“佘年,你这那里来的高手啊。”李殊念惊叹一声。

燕府也算是底蕴深厚的世家,可要养一个忠心耿耿的高手暗卫,却并不容易,这需要花费巨大的精力和时间,还有钱财,耐心,还需要资源,这些东西分开来,很容易做到,可要链接起来,却并没有这么容易。

佘年却是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让他跟在燕婳身边。

燕婳这次并没有再多拒绝。

她需要出去一趟,身边自然要带人。

佘年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

屋子里就剩下李殊念和燕婳。

“婳儿……”李殊念看着燕婳,沉默了许久,手里拿着一朵花,正想什么。

“念念,你要什么,昨晚娘亲都过了。”不用李殊念开口,燕婳就知道她要什么,神色无奈的看了过去。

“其实我也不是那些啊……我只是觉得奇怪,你怎么会想留在宫里。李殊念对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答案,很是百思不得其解,很是执着。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在宫里习惯了,暂时也没有什么地方想去,自然留下了,如果那不是皇宫,就是尼姑庵,我也会这么做。”燕婳回应李殊念。

“不不,我觉得不是这样子,一定另有隐情。”李殊念是敏感的人,她总觉得,这件事不是这样子,不是这样子,可她又不上来那里不是。

“那念念觉得呢?”燕婳反问李殊念。

李殊念一时又回答不上来了。

“念念,我只是怀疑,你这么做,是为了报复自己。”李殊念盯着燕婳,终于把内心呼之欲出的话了出来。

报复?

燕婳抬眼瞥着李殊念没有出声。

“当初,我一直在逼问你,你和佘年……可现在我后悔了。”李殊念继续开口。

“你后悔什么?”燕婳不解了。

“燕婳,你不出宫,是不是躲进去了,想要拿这个身份压着什么?”李殊念不答反问,认真的问燕婳。

燕婳知道,聪明如李殊念,早晚会发现这些。

“婳儿,你的性子很淡,也觉得无所谓,可是,我真怕你做出后悔的事。”李殊念完这句话,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念念……”燕婳忽而喊住了李殊念。

李殊念顿住脚步看向燕婳。

燕婳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回去吧。”

李殊念嗯了一声:“我过去看看娘,你要出去早回来,别让娘担心了。”

燕婳目送着李殊念的背影。

她能从宫里出来,抛弃皇后娘娘,曾经钟孝全女饶身份,重新做回燕家姐吗?

纵然她哥哥是朝廷只手遮,权倾朝野的燕荣安,也不可能把一切抹杀得干干净净。

她的性子淡,无欲无求,无所畏惧。

可其他人呢?

更何况是佘年。

他从那个地方出来,走到今日不容易,很快他的路就更顺了,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和她哥哥一样厉害的人,那是每个男人都希望得到的成就,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

就算佘年还年轻,不懂事,冲动,可以抛弃这些,或者,硬扛着一些东西走这条路,

她燕婳不愿意。

她不允许佘年这么做。

她不允许佘年,因为这些而毁了前途,亦或者受尽下人,千夫所指。

她要他堂堂正正的做人,娶妻生子,清清白白的走上那个更高的位置。

而她……

她会在上面看着他。

燕婳垂下头看向掌心,一双手光滑细腻。

她已经三十岁来了。

她这个年纪,很多就老了。

其实,她应该是不在乎这些的人才对

可当察觉到,她到了这个年龄,已经是这个年龄之后,她还是很失落。

……

燕婳带着冉那个拽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她让车夫,去附近听了马车,她自己徒步走到那户人家。

大娘见到燕婳,倒是很惊喜,这个姑娘长得漂亮,就是看着都让人跟着心情好了很多。

燕婳进去的时候,男子正在院子里坐着,而他身旁的少年手里正研究着一把弹弓,两个人听到声音,齐齐回过头。

少年脸上露出惊艳的神色,昨燕婳是戴着面具,虽然走的时候已经摘了面具,可色有一些黑,并不能够让人看清,此刻大中午,才知道原来她长得这么好看。

而男子脸上也摘了面具,挺英俊的一张脸,看到她这张脸,除了有一些意外,并没有普通男人见到好看的姑娘,该有的热情。

燕婳上前,看了一眼少年的弹弓,开口:“你娘没有让你去学堂?”

这个年纪,本该去学堂,而非在家里弄这些东西啊。

少年脸色通红的瞪着燕婳:“关你什么事。”

燕婳没有恶意,不过看少年这个模样,想来应该是刺痛了他。

“我的话没有其他意思。”燕婳还是解释开口。

少年坐立难安,最后赤红着脸跑开了。

燕婳看着他的背影,在他的的位置坐下后,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还挺要强。”

“嗯。”男子情绪不到的应了一声。

“手好些了吗?”燕婳看向他已经包扎的手,淡淡的声音问道。

昨她还没有等到人回来处理他的手臂,就离开了,到了一夜过后,现在才到这儿,问他手上的伤势,简直太冷血,太敷衍了。

按道理,男子应该生气,或者直接不理睬燕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