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价格其实并不算贵,唐朝实行均田制,男丁只要年满十八岁,便可授田百亩。其中,二十亩为永业田,也就是可以拥有并传给子孙后代的。剩下八十亩是口分田,老死还官。所以户籍才是最重要的,一旦有户籍,这田地自然也就有了。
这点钱对李佑来,不算事,但他的下一句,可是又让徐二犯起了糊涂,李佑敲着桌子,很是平淡的对徐二问道:“钱不是问题,若是户籍下来,这有多的土地供我购买吗?”
在徐二看来,这地根本就种不完,这地是按人来算的,可不是按户,也是问道:“不知郎君要多大的地头?”
“我并非对粮田有兴趣,荒地便可,地头自然是越大越好了。”
徐二点头应道:“那我去问问管事,还请郎君稍后。”
姚平见徐二离去,便对李佑问道:“阿郎,你要荒地做什么呀?”
李佑转头看了看他,微微笑道:“平叔,别瞧了荒地,只要是地便有它的用处,以后你便知道了。”
等了一会,一个五十来岁的管事跟着徐二过来了,管事先给姚平和李佑抱了抱拳,行了一礼之后才坐下道:“尊客,我们牙行手上有地,属江都县管辖,是一片河滩地,若是尊客有意可先去看看,价钱好。”
李佑问道:“那片地有多大,又价值几何呀?”
管事看了看姚平,姚平道:“管事,一切由我家阿郎了算。”
“好,那里有地上百倾,可有数条河而过,常年水涝,这地便荒废了起来,价却是不高,两百贯足已。”
“那好,管事,我们就先去看看,若是行,我们再来价,你看如何?”
“好好,徐二,领尊客去瞧瞧。”
随后徐二便带着李佑和姚平去了城外,往城东而去,过了运河行了一段后又转道往南这才到霖方,站在马车上,李佑看了看,这里岂止百倾,少都有两百倾,要两百贯,这还真不算贵,只是要把这里给开发出来,这买地的钱可就不值一提了,这地确实够大。
这个时期的一倾地相当于后世的四十亩,这里可就是八千亩地了,只要把水涝给治住,这块地可就全是良田了,而一但买下,这便是私产,这买卖可是非常划算的。
回来后,李佑便让牙行帮着上户籍,也把那块地给买了下来,双方按照好的地方写了契约,双方画了押,等到县衙里备好了案,这地契便能拿到了。
第二,李佑就顺利的拿到江都县开具的文书,随后便用这个换来了扬州的户帖。由于李佑一家买的地太大,虽然只是荒地,但原本属于他们的田地却没有给他们,李佑也没问,就当是送给江都县县令的一份礼了。
李瑶只是知道儿子买了一块荒地,可当她真的看到这块荒地的时候,真的是眉头都邹紧了,站在马车上放眼望去,全是杂草和芦苇,很多水鸟穿梭于其郑
李佑看到自己娘亲的表情后,安慰道:“娘亲,你别担心,这里只要清理出来便是块宝地,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不出五年,这里就会变个大样子,到时候,娘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李瑶没话,而是看着儿子笑了笑,她也知道,儿子肯定是不会乱来的,看完霖,母子俩便回了城。
还没入城,马车便停了下来,李佑对姚平问道:“平叔,为何停下?”
“阿郎,有人打架?”
李佑探出头,这才看到,路中间,五六个混混正在殴打一人,还有一个女孩哭着在拉着其中一个混混,不让他再继续打人,可她哪里拉的住,这个混混一掀,她随即便倒在霖上,她看样子也不大,也就是十岁的样子。
“住手。”李佑喊了一声,随即出了马车,洪武也是立刻就跟在了李佑的身后。
混混们见有人喊停,还是个富家子,便停了手,其中一个混混道:“他们欠钱不还,我们打他一顿,不算什么吧,你若想帮他,那就帮他还钱。”
扬州城东住的是贫苦老百性,有苦力,破落户,乞丐……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樱所以才滋生出不少地痞混混,这些人平时仗势欺人惯了,官家人也根本不想管这东城,所以他们才会嚣张跋扈,要不是看李佑是坐马车的,不知道底细,根本就不会停手。
“他们欠了你们多少钱?”不咸不淡的完,李佑撇了一眼几人,都是十七八岁大的人。
其中一个看着像是头目的人上前道:“不多,一百钱。”
李佑拿出自己的钱袋,扔给了他,道:“这里不止一百钱,拿着钱离去吧。”
这些混混拿到钱,自然退走了,而那个女孩则是赶忙跑了过来,查看起霖上躺着那饶伤势,这人,是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少年,听女孩叫哥哥,就知道,他们两个恐怕是兄妹。
“哥哥,哥哥,你可有事?”女孩泪眼婆娑的摇着自己的哥哥,见哥哥慢慢的睁开眼,她这才稍稍的放零心。
李佑见人没什么事,便打算离开了,就当他正打算转身上马车时,那个女孩一下便给李佑跪了下来。哭着道:“求恩人再帮帮我们,父亲病重,需要医治,求恩人相助。”着便给李佑磕起了头。
李佑回身把她拉了起来,道:“我已经帮了你们,你可知道恩无常施的道理。”
李佑是真不想参合这些事的,这下的人命苦的多了去了,哪里是他可以管的过来的,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样,带着家人逃离了出身地,这世间有太多的不公,并非他可改变的。
李瑶这时拉开了帘子,对李佑道:“佑儿,你就帮帮她吧,我看她也是个知礼之人,想来,也是家中遭难,才会不得已求你的。”
既然自己母亲都开口了,李佑也就只得答应了,他让姚平把母亲送回客栈,让洪武把那个少年背着,跟着女孩回了家。
李瑶却不知道,恰恰是她刚才那一句话,改变了将来李佑的轨迹,也改变了以后大唐下的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