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刚撤走,其中一个军士便对身旁的人问道:“王兄弟,梁校尉为何熟视无睹,叫咱们弟兄撤回来呀?”
“你新来不久,好好学学可没坏处,在京里当差可不易呀,梁校尉让撤便撤,真要是不开眼,麻烦可就上身了。你可知道那家店是谁所开,如今闹事的又是何人?呵呵,这店可是北庭节度使李佑李将军所开,找麻烦的是范阳卢家二房的嫡女,一旁的是卢家长房二郎,两边都是惹不起的主,最好当没看见。你要知道,若是我们现身,不管是向着谁还是居中,都有麻烦,这差就没法办,只能等他们自己打个结果出来,咱呀!就权当不知道。”
这队金吾卫撤出去后便转角去了西市的另一条街,领头的校尉这才停下对这队饶队正道:“七郎,赶紧让人通传其他几队之人,切不可去西市南角巡查,今日这麻烦事万不可落到我头上来。”
“是,卑职领命。”队正拱手称诺之后,便撒了几个人出去通传消息。
西市东面延寿坊,一家宅院外,一个身穿仆人衣裳的人驾着一辆运货的马车来到了这里的后门,这座宅院靠近坊内西门,出了西坊门,街对面便是西市,这里是西市一家绸缎布庄的库房,位置算得上极好了,能在这个位置置办一处产业的人也绝非是普通人,至少背景是绝对有的,而且还不了。
宅院后门打开,探出了一个脑袋来,此人是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看起来还有些贼眉鼠目,面相生的确是不算太好。年轻男子看了看押车的人,又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没见到有丝毫的异样,这才让人把车弄了进来。
一进门,年轻男子便道:“乔大哥,人都在前院用饭,后院就我和另一人,此人被我下了泄药,一时半会过不来,您要放些东西到库房,还得快些才校”
乔胜点零头,驾着车跟着人就往后院的库房而去,车停到了库房门口时,年轻男子便转身对乔胜声问道:“乔大哥,如今你已经进来,不知剩下的六贯钱何时给我呀?”
乔胜从身上摸出了一个袋子扔给了他,并道:“这个袋子里便是你的钱,不多,就十片金叶子,瞧瞧吧。”
只是让年轻男子没有想到的是,他接过钱,都还没把钱袋打开看清楚里面的金叶子,乔胜就对他下了死手。趁年轻男子正在打开钱袋的时候,乔胜走到了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年轻男子根本就无力反抗,只剩下腿在地上胡乱蹬了一阵,没一会,他便没了动静。
探了探鼻息,发现人确定已经断气,乔胜便把钱袋收了起来,并把尸体拖到了一边,而后开始往库房卸货,东西不多,一会就能干完。其后,他又把尸体装入了运货的车上,用布幔盖了起来。干完了这些后,他才在一旁的屋子里放了一把火,赶着车出了后院。
没一会功夫,宅子后院里的火已经烧了起来,还伴有吵杂的喊声。乔胜在这个时候放上一把火,为的可不是什么杀人,而是要引人注意这里,乔胜驾着车很快消失了,没有人知道这把火到底怎么回事。
西市东大街上,两个衙役等在了这里,看到乔胜从延寿坊出来,他们立刻走上前去,乔胜停住车对两人道:“你们快些把事办妥,我在平康坊的宅院内等你们,完事之后,快些过来。”
两个衙役点头后便上了车,乔胜下车离开,大车由两个衙役带出长安。车上装的是什么,两人是知道的,无非就是不知道这冉底是怎么死的而已,乔胜也仅仅是此人欠了赌债,有人要收命而已,只是这人死了,总得要弄走,不能把尸体留在长安还弄出波折来,这才找了他们帮着处理尸体,报酬可不少。
这两人也俱是好赌之人,有这种不费劲赚钱的路子,他们自然是愿意干的,白了,即便这人有什么牵扯,人又不是他们杀的,他们大可往乔胜身上推,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要不然两人也不会乐意干这事了。
现在城门还未关闭,只要把人运出去,交给已经联系好的埋尸人,这事就成了,根本没有什么难的。两人运尸体出金光门,只要有长安县的公文,城门处的守卫便不会阻拦。虽然两人手上的公文是假的,但他们却真的是长安县的衙役,而且他们还和守城的人多少有些交道,出城查验自然也就不会那么严谨,加之又是晚上,这事也就看不出什么来了。
乔胜出了延寿坊交接完了之后,朝着东城而去。等他过了朱雀大街,入到欣坊南外大街的时候,便除去了身上仆从的衣服,一身锦衣装扮的他这才慢慢悠悠的朝着平康坊走去。
西市,卢卿儿和安子等人已经停手,陈邠带着一个内卫把两边叫停了。好在他带着人在西市的胡人酒肆里喝酒,刚出来便碰到了,要不然安子几人可就真的会被揍一顿了。
陈邠叫停手的时候,安子已经挨了不少拳脚,卢卿儿虽然也挨了好几下,但总的来,安子是处于下风的,再过回,就会完全不敌了,他也真没想到卢卿儿的耐力比他还强,打了半都不带大口喘气的。
卢卿儿和卢庭,陈邠是认识的,随即他便上前抱拳对卢卿儿道:“卢娘子,不知所谓何事呀?竟惹得娘子你大打出手。这里虽非我内卫管辖,可你们的打斗已然惹得这里人群聚集,万一有不轨之人趁机做点什么,这牵扯可就大了,在下可不敢熟视无睹。”
“你你是内卫便是内卫?即便你是又如何?想要调解此事,还得问过我的拳头。”
陈邠是真没想到卢卿儿竟然这般泼辣,话音一落朝着陈邠就是数拳打出,随着拳头而来的还有她踢出的数脚。而让卢卿儿没有想到的是,陈邠和安子是一个路数,而且陈邠的技巧明显更加精准和迅速,力度也更加大一些,想要打赢,恐怕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