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李佑带了一船数十吨的硝石矿从火寻回了吕宋,这次,伊舞没有跟他回来,因为火寻现在确实离不开她这个主持大局的国王,虽要处理的事不多,但政令和一些要事,是必须要国王同意才能做的,现在这个阶段要想轻松点,是不大可能的,除非国内完全稳定下来,当然,这起码需要两三年的时间。
金港城,南宫逸离开时,是让秦风暂代的首相之职,他本就是内阁大臣之一,暂代也是合情合理的,本身这里也没有太多的要事处理,也就无所谓看谁有没有资格了。如今南宫逸回来,秦风自然也就交还了首相之职。李佑知道,南宫逸这样安排,是为了慢慢培养秦风,等到他卸任的时候,秦风便可以顶上了,虽秦风年纪不大,刚过而立之年,但毕竟他在大唐是做过官的。
这个区别就很大了,如今,南安的内阁官员,能力有限,还需慢慢成长,包括那些提拔起来的底层官员也是一样,秦风在他们面前,明显更能适应自己的角色,加之给时间培养,估计有个差不多四十岁的时候,他就能真正把首相位做稳当且做好了。
王宫旁的首相官邸内,秦风交接完后,对南宫逸起了一见事,箫嵩病故了,他问这话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就是看需不需要告诉李佑,在秦风看来,以箫绮雪如今的身份,确实不太适合回到大唐。两国之间的关系本就很微妙,箫绮雪回去,无疑是给这边找麻烦,万一要是被扣,以她为质,那可就不是战争能顺利解决得了。
南宫逸自然明白秦风的意思,但他有不同的见解,他对秦风道:“你无需担忧什么,只要箫妃独自前往,不带上两位公主便无需担忧什么,再,即便告知,不也早过了奔丧的时间吗,她也会有所顾忌的,这种事,我们最好还是不要隐瞒的好。”
“首相,萧家人都没敢把此事报过来,便是有顾虑呀。”
“他们的顾虑和你一样,才会如此。你身为内阁辅政大臣,要以国与国之间的利益来衡量此事,这样才可把事情看透,有最为准确的判断,大唐是决不愿与我们开战的,所以,若仅是箫妃回去,绝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的。”
“多谢首相教诲,那我这便去告知国主。”
箫绮雪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难过了好久,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回去,她也有着她的担心,就如秦风一样。
年节后,她没有再去想这些事了,因为她再次怀了身孕,对于她而言,她是很相信,这次一定是个男孩的,所以,她一定要保持自己有个良好的心态,好好养养身体,以期待生个胖儿子出来。
至于船队,也已经在准备了,这次去的时间很长,所以必须要准备充分,少带人,多带物,这便是指导思想。
三月的时候,调配过来的大船便悉数到港,随即便开始了物资的装运,什么东西都有,既有武器也有油料,就连煤球也都带了不少,更别铺设栈桥所用的木料等物了,至于吃的米粮大豆这些,同样没有少带,就连椰子都塞了两舱。
三月十号,三艘巨船组成的船队从金港出发,走的是吕宋北端,从那径直往东,不中途停歇,只全速向前。李佑大致知道,距离大概是三万里,以百米大船平均十二节的船速,日夜不歇的行船,一至少可以行进八百里以上,需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到。
对于为啥没有用高速船,随船的狗子是很不理解的,在他看来,用高速船的话,最少是可以节约十时间的,李佑也懒得和他解释,高速船的风浪抗击性可没法和大船相比,再,载物也是两个概念。这次才是真正的远洋航行,哪里敢大意,大海既可以风平浪静,也可以波涛澎湃,还可以惊涛骇浪,孤悬与海上的船便是栖身的堡垒,必定要扛得起一切冲击才校
远眺无边无际的大海,完全分不清涯还是海角,全然一片蓝色的茫茫世界。望了望极远之处辽阔无垠的海面,又仰望起了蓝,李若云站在船头感受着拂面而过的强劲海风,听着船只斩破海面传来的阵阵海涛之声,感觉确实不同。
上回去火寻的时候,是靠着大陆前行的,还能看见远方的陆地,但这一回,除了海和以外便什么也看不见了,要不是李佑过有多远,行多久,只怕她就会担心是否会迷失于苍茫大海了,而不是感受起了这种波澜壮阔。
昨,船队遭遇了一弛风巨浪,李若云算是真正了解到了大海的狂暴一面,劫后余生之感也让她有了一种敬畏之心。
“若云,你可还好?”一旁的南宫逸对她问道。
如今的李若云盘起一头秀发,身着一袭劲装,看起来倒很干练,可实质上,她却很柔弱,要不然南宫逸也不会问及于她了,昨晚都快午夜时,船队才出了风暴口,当时,李若云是真被吓哭聊。
李若云没有回头,依旧往着远方,她道:“玉郎,有生之时,能有此感受,足矣,我没事的。”
就在此时,狗子过来一礼道:“先生,公主,吃饭了,国主让我来叫你们。”
船行海上十余,早就没有了新鲜菜,吃的都是些豆芽和养着的一些海产,虽然乏味,但也算是不错了。这次三艘船,总共才带了八百人,大部都是船员,非船员的人也就三百人,人很少,消耗自然就不多了。
饭后,南宫逸和李佑聊了起来,他道:“阿郎,如昨日那般的风暴,后面可还有?”
李佑给南宫逸递了一杯茶道:“先生,这乃是意,人又如何揣度,反正也就剩下十来了,就算有,也不一定有昨日的风暴那般大,本身我们选择的时间就没什么风浪,所以,先生无需忧虑。”
南宫逸接过茶,接着又问道:“还有一事乃是我最为担忧的,船不会偏航吧?”
“无所谓,只要我们一直往东,就绝对可以达到,即便是偏航了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的时间很多,我可是打算待上一年半载,不把东西找齐了,我是不会回去的,实话,我可不想再来第二趟了。”
以前行船的时候,大家都不会觉得有多少的心里压力,就算是一直在海上待一个月也无所谓,毕竟知道距离有多远,目的地在哪里,可这回,大伙可都有些紧张,自从出了吕宋,就没见过一片陆地,更没有见过一个岛,船员们都不知道到底还要行进多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的地方存不存在,似乎,这船是朝着边在行进的一般。
直到有一船上的观察员在下午时看到了前方的陆地时,整条船的人都沸腾了,他们行进了三十二,总算看到陆地了,随着越来越靠近海岸,他们知道,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