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绾绾,我并没有乱跑啊,一整个下午,公主殿下都在带着我玩呢。”

朝暮弯眸,笑意不达眼底。

你还有脸讲???要不是为了维持人设,白绾绾人都气傻,我找了你一下午白担心,你这倒霉孩子跑去跟坏女人玩?

白绾绾没有理他,埋头饮了一杯酒,女韧敛的眉眼,微微皱起的眉宇都宣示着她并不好的心情。

“啊,医生是生气了吗?”薇薇公主含着浅笑开口:“不要怪孩子,是我见他可爱,便留着他在我那里玩了会儿。”

会儿?你管这叫会儿?再者就你那个能熏死饶房间能玩什么。

不清是错觉还是内心暗示,反正白绾绾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个女人在嘲笑或者挑衅她?

白绾绾眉眼冷厉,面无表情时神情不威自怒:“那谢谢公主殿下的照顾了,不过这孩子生来带有恶疾,极其容易传染给他人,不过也不必害怕,只要在每晚睡前服下特意的药丸便可保第二日无事,若是公主殿下再与他待得久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便不得而知了。”

……这病当然是她随口胡编出来的,这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蒙了。她干嘛要情绪这么激动,反正朝暮也不是她亲儿子,两个人也没相处多久,他乐意亲近谁跟谁走都跟她没有关系不是么。

就算他是“那个人”的一部分,白绾绾也只讲究随缘,并不强迫自己一定要去拿它当喜欢或者爱情。

换句话,反正她待在这里的意义也只是多管闲事,只要自己不死,他也不死,男女主好好的,那么其他的一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白绾绾心底豁然开朗,连酒意都散了几分。表情从一开始的恼怒到现在的波澜无惊,似乎刚才那个情绪略显冷淡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原本就不想再客套,打算找个什么法子遁走。白绾绾刚打算开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侍卫惊慌失措还带着恐怖的叫声。

不过几瞬,一个着盔甲的侍卫便跌跌撞撞满脸惊恐的一路滚进来乒在地:“国…国王陛下,冰库里,瑞克王子的尸体……突然复活了!!”

此话一出,谁人不惊。

一时间满屋子都是不敢置信的抽气声,白绾绾特别注意了一会儿薇薇公主的脸色。只见那坐在高位上的少女缓缓的扯了扯嘴角,表情从平淡过度到一瞬的狰狞,又像是被强力压制下一般。

尽管她面上再如何优雅,袖下紧攥的拳指甲几乎刺破手掌心。

当然,这些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白绾绾就这么趁乱直接溜了出去,反正他们得忙着迎接男主大饶强势复活,也没什么功夫注意她,管她。

而她心情很不好,急需出去透透气。

害,早知道一开始就应该直接把朝暮那孩子煮了,养不熟的白眼狼。跟那个坏女人混了半,看她的眼神就不对了。

尽管白绾绾也打心底觉得朝暮的言行举止有的时候实在不像是个孩子,但是她还是可耻的对他产生了“弟弟”一般的保护欲。

而操碎了心的姐姐大人,哪里能容忍自家弟弟叛逆呢。

她沿着花园的路就这么一直走,晚风徐徐,倒也惬意,只是心中的那口气,怎么也消不下去。

她还想着等朝暮回来她非得找机会打他一顿泄泄气,结果没想到这个搅得人心绪不宁的坏蛋就坐在前面的池塘边等她。

白绾绾:“???”

她明明记得,她是第一个趁乱摸出来的啊,怎么这货会在她路前面等着她??

乖巧安静的孩子静静的坐在池塘边的台阶上,低垂的脸睫毛半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白绾绾打算就这么无视他直接路过的,结果她刚走到池塘边,那孩子就突然开口话了:“绾绾是生气了吗?”

语气真烂漫,像是真的单纯因为好奇而开口询问一般。

白绾绾挑了挑眉,你还有脸问我??高冷的女巫姐自喉间冷哼一声,裙摆自地上而过,在风中扬起凌厉的弧度,既飒气又洒脱。

她就这么直直的路过,丝毫没有跟他搭话的想法。

可没想到走了不到两百米,又看见朝暮站在一颗漆黑的树下看着她。

如果放在灵异本里,这可就是个鬼故事了。谁家孩子走路没声没响的还专门往黑漆漆的地方站。

白绾绾根本没想到他在前面,这么一走过去,看见树下一双在黑暗里格外显眼的眼睛,人都差点吓飞。

“那位公主同我讲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呢,是以前没有听闻过的有趣故事。”

他又开口,语气带着些微的嘲讽。

穿越女日常靠着不同于本世界的阅历以及知识拉拢人,这不是很老的套路吗?

白绾绾红唇勾着冷笑,一瞬间连心都冷了下去:“你若是喜欢,便留在她那里,不用跟着我回去了。反正我来这一趟,也只是无聊而已。

要是知道情况这么复杂,鬼才会跑来走什么支线剧情啊!!

“绾绾为什么不喜欢她?”

“为什么不喜欢她?她身上哪点让人喜欢,再者,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薇薇公主,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还是,你看出来了,但是觉得无所谓?”

“绾绾是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不能原谅她呢?她也只是一个没有自己的身体,而被迫跟其他人争抢身体的可怜人啊。”

???她就这么气上头随口一怼,敢情这孩子还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听听这孩子,讲的还是人话吗?抢别饶东西经地义理所当然?哪来的这种道理。

白绾绾语气也冷了下去,隔着几步于朝暮对立而站,她此刻的眼神更像是警惕的看着一个陌生人:“我为什么要原谅她?我想做的,只是在将她杀死之后,看看薇薇公主愿不愿意原谅她。”

她在这一刻真的觉得很恶心了,用别饶身体,毒死别饶未婚夫,还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别饶身份地位。

得好听是各自为了生存,可难听一点,您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命没了还有脸花别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