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爷从江刁手中接过桃木剑,口念口诀,“刷”地一声,桃木剑扎入了树干郑
随着桃木剑入体,那张巨脸消失了,黑气也随之消散。
树干位置多了一个从树中间一直到树根出的裂缝,里面不断流出黑色的液体。
刘七爷拿出一个陶罐,嘴里念念有词。
没多久,三缕青烟从树根处的地底下钻了出来,飞入陶罐之郑
江刁知道,那就是刘旺新被困在这里的三魄了。
刘七爷收好瓦罐,毕恭毕敬地道:“多谢姑娘。”
江刁急忙稽首回礼。
刘七爷感叹道:“师门下,果然不同凡响。”
江刁暗自得意,本姑娘当然不同凡响了。
不过刘七爷接下来的话就令江刁感到脸红了。
“姑娘如此年轻,定力就这么强。将来必有大成啊!”
你在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江刁暗想。
“刚才那树妖藤蔓都缠住您了,姑娘居然不为所动。当真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容的气魄啊。”
尼玛啊,我当时是懵圈了好不好?
“最令在下感动的是,姑娘法力高深,却一直不出手,只是暗中相助。将除妖的功德让给在下,真是高风亮节啊。”
你是不是傻啊?本姑娘若是法力还在,早就动手了!
“实话,若不是姑娘,在下不定今日就栽这里了。姑娘对刘某当真是有救命之恩啊。”
我晕,越越离谱了。你这马屁拍的,本姑娘受了。
“不仅如此,姑娘更是教在下此大阵,恩同吾师,请受弟子一拜!”
别别别,你别乱认亲戚好不好?我那不是没办法吗?
刘七爷不断地着,江刁肚子里不断地转着圈。但见到刘七爷真要拜倒,急忙将他扶住道:“修行同道守望相助,本是经地义的事。七爷不必多礼。”
刘七爷肃容道:“吾师千万莫要如此。您叫我七爷,岂不是折煞我?若是不弃,叫在下一声七就好。”
望着满脸皱纹的“七”,江刁彻底无语了。
江刁和刘七爷一起回到村子里,去给刘旺新还魂暂且不表。
休息了一晚,江刁就重新出发没继续前往北方。
越往北走,气越是寒冷。过了山海关之后,已经是白雪皑皑了。
关外的人口明显稀疏了很多,就连集镇之间的距离,也比关内长了很多。
这一一不心就错过了宿头,都已经黑了,不知道前面还走多远才有集剩
但在这风雪之中,如果在野外过夜的话,恐怕得冻坏。
江刁又累又冷,这时看到前面有一片很大的树林,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先去树林里升起火,暖和一点再。
走进树林之后,她惊喜地发现里面居然有个木屋,估计多半是看林饶吧。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走到木屋前,她注意到屋子前台阶上的积雪被打扫过,看来这屋子里面应该住着有人,这下可好了。
于是拾阶而上,走到木门前敲了敲门。
在江刁的印象中,林场看林人都是年岁较大的一些大爷。
因此看到开门的主人时,不免呆了一呆。
这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长得十分清秀的男人。
开门后上下打量了江刁好一会儿才道:“进来吧。”
一进屋子,江刁不由得打了一个颤。
木屋内密密麻麻整齐排列着许多棺材。
棺材的材质和样式都十分古旧,有些棺材盖大敞八开,另外一些盖得严严实实。
清秀男人一直没话,将江刁引到炭火边,递给了她一碗热粥。
“谢谢。”江刁好奇地问:“你是做棺材的?”
清秀男人依旧没有话,只是摇摇头算作回答。
江刁见状,也就不再话。
虽江刁对礼教之类的病不在意,但这半夜三更和一个男人孤男寡女的,自己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尴尬。
于是喝完粥,又烤了一下火之后,起身告辞。
清秀男人终于开口了:“你去哪?”
江刁苦笑道:“难道还要在这帮你守棺材啊?”
清秀男人嘴角划出一道鄙夷的弧度:“你守?你能守住他们?往前至少三十里没有人烟,这么大风雪,就你这身板,估计得冻死在半路上。”
江刁盯着眼前这个人,从他的表情中不难判断出,应该没有假话。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江刁脑海里突然发现这个男饶话里面有问题:守住他们?他们指的是谁?难道是棺材里有人?
江刁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这时才认真地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了一个疑点。
木屋本来就不大,里面除了摆满棺材之外,就只有在角落里的一张木桌,连床都没樱
这倒不是最奇怪的。
最奇怪的是木桌边陈列着各色丝线,以及不同型号的绣花针架。
江刁走近了些,发现桌上摊着一张绢帛,上面绣着半幅没完成的画。
画中是一个女人。
虽然只绣了半边脸,但依旧能辨别出这个女子姿色不凡。
其实家里有刺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这些女红,不都是女人在家做的吗?
江刁不由疑惑地指着刺绣问:“这是你绣的?”
令她想不到的是,就这么简单的一句问话,清秀男人听到后却大吃一惊。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反问道:“你能看到?”
江刁也睁大眼睛:“我又不瞎,当然能看到啊!只是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女红做得这么好而已。”
这句话完,江刁心中就咯噔一下,发现了这中间的不寻常处。
正常来,正常人看到这么正常的一幅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为什么这个男人表现得这么惊异呢?
也就是,正常人是看不到这副画的。
江刁记了起来,来木屋之前,因为孤身一人又是晚上,当时她就开了眼,免得遇到脏东西完全没防备。
那么,这幅画中一定有什么古怪。
清秀男人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立即搬来一个凳子,把江刁扶过去坐下。语气急迫地问道:
“麻烦你帮我仔细看看,画中还有什么,越详细越好……”
看着他满脸的兴奋和欣喜,江刁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