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田园玉香 > 第466章 危险袭来

凤明曦回到清晖苑,才喝了杯茶,老夫人就派人请她去福瑞堂。

“少奶奶,奴婢听将军新收了一位姨娘,那个新姨娘就是以前的明……如烟来着。”

趁着给凤明曦准备衣裳的功夫,红兰已经掩饰不住心里熊熊的八挂之光询问起来。

“据奴婢所知,她现在还留在福瑞堂;老夫人请你过去,会不会是她的主意?”

红兰咬了咬唇,压低声音却没遮掩眼中担忧:“她是不是想借机迁怒到你身上?”

“你别杞人忧。”凤明曦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好笑地摇了摇头:“她不是挺高兴将军睡了别的女人嘛,还欢喜地有人替她分担一起照顾将军了。”

“又何来迁怒。”

她笑了笑,神色柔和而笃定:“老夫人请我过去,是有正事的。”

红兰仍旧不放心:“少奶奶,防人之心不可无。”

凤明曦笑她:“知道了。你这么爱瞎操心,心日后嫁不出去。”

“少奶奶。”红兰跺了跺脚,脸莫名热了热。

凤明曦看得愣了愣,随即心中一动:这妮子,莫不是有心上人了?

“好了,我去福瑞堂了。”

红兰替她系好轻裘的带子,又叮嘱一句:“绿蔓,照顾好少奶奶。”

凤明曦:“……”

好像她要出远门一样,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的?

凤明曦去到福瑞堂,老夫人坐在檀木圈椅中与温柔娴静仿佛冒着仙气的年轻美妇,正言笑晏晏温声细语着话。

凤明曦目光一闪,含笑入内:“祖母。”

又朝展惜微笑致意:“夫人。”

“你来了。”笑声一顿,老夫人抬眼望向鲜艳明亮娇美如花的凤明曦,嘴角抿了抿,才道:“坐下话吧。”

凤明曦从善如流自右侧找了张椅子坐下。

“你嫁进国公府也有些时日了。”老夫人神色不明地打量着她,声音亦淡淡的,没透露什么喜恶,“是时候试着开始接手打理府中一些产业了。”

凤明曦心里愕然,没料到老夫人把她叫来福瑞堂是这事。

她嫁进国公府满打满算都不够一个月,而住在国公府的日子,就更加是连两个巴掌都数不完。

她还以为,国公府的事情不会那么快交到她手里。

正乐得清闲自在呢。

而且,前段时间,老夫人才跟她提过;展惜是打理产业的好手,这些年,府里府外,相关的事情都是由展惜一手把持。

老夫人怎么会突然……。

眼角掠过上首垂眸含笑的女子,凤明曦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睛。

原来,今叫她来这里——是展惜的意思。

这么,急吼吼让她打理所谓的产业,也是展惜的提议了。

虽然迄今为止,凤明曦还没弄明白展惜这位将军夫人,对她隐隐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凤明曦心里对她的猜测提防。

展惜光明正大甩手让她去打理所谓的产业,暗中一定挖了什么坑等着她去跳。

她当然可以推开不接。

只不过,推托这种事;可一不可二,她嫁进国公府,身为国公夫人,接手打理国公府的产业,是迟早的事。

既然如此,她就会会展惜又如何。

就让她看看展惜的胆子大到什么程度,会给她挖什么样的坑。

她与展惜这位将军夫人,也算交手过一个回合了吧。

算起来,现在还是她嬴了呢。

“打理产业?”顷刻间,凤明曦心念电转,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讶然,“不知祖母觉得我能做什么?”

老夫人眼皮动了动,目光下意识往展惜这边拐了拐:“横县乌蒙镇有个庄子,是国公府名下的产业之一,那里有半年的租没收上来。”

到这里,她顿了顿,看了眼展惜,才又道:“你明就去乌蒙镇走一趟,把租子收上来吧。”

竟然让她去京郊不远的横县收租?

凤明曦实在太意外了。

半年的租没收上来?

如今看来,这句话也是不可信的。

“有问题吗?”老夫人见她惊讶之余光顾着沉默,不由得微微沉了脸,又追问一句。

“没有问题。”凤明曦笑了笑,从容应答。

就算有什么问题,现在也看不出来;这事,她既然早就打算应下,这会当然也没什么可的。

展惜紧接着柔声道:“一会我让人将帐本送到清晖苑。”

凤明曦颔首致意,又看向老夫人:“祖母若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老夫人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随手端起了描边茶盏:“没什么事了。”

凤明曦回到清晖苑不久,展惜就差人将帐本送了过去。

“少奶奶,明真要亲自去横县乌蒙镇上收租吗?”红兰捧着帐本,又是疑惑又是忿忿。

凤明曦张口便答:“当然是真的了。”

“横县乌蒙镇离京虽然不算远,不过之前一拨拨的人前往庄子都没将租金收回来;那庄子里头肯定有问题,我们先准备些东西,不定明还得留在乌蒙镇过夜。”

凤明曦动作顿了一下,又扭头吩咐:“绿蔓,如果我明晚没回来,墨墨和晓晓就由你看顾着。”

至于去学堂的接送,自然有南宫无殇亲力亲为。

基于两个孩子年龄太,凤明曦可不放心别人。

绿蔓抿唇一笑,答道:“少奶奶放心,奴婢定会看好公子和晓晓姐。”

绿蔓做事细心稳重,凤明曦自然是放心的。

翌日清晨,凤明曦送完孩子去学堂,带着红兰就出发前往横县乌蒙镇。

中午时分,终于到了横县。

凤明曦望着前面酒旗招展的地方,吩咐道:“红兰,先去前面的酒楼歇一歇;吃过饭,我们再赶去乌蒙镇。”

红兰自然依照吩咐办事。

不一会儿,凤明曦就站在了酒楼前面。

凤明曦虽然不施粉黛,但她本来就长娇美动人;她没穿繁复华丽的衣裳,而是选择惯常方便素雅的服饰。

如此一来,反越发衬得她娇而不媚,美而不艳;眼眸悄然转动间,便愈见楚楚动饶清雅风情。

红兰长相虽然算不上十分美丽,但她眉目英气炯炯,又与凤明曦一般是身材高挑之人

凤明曦主仆二人在门口一站,就如一道亮丽无比的风景线一样,立时吸引了无数目光。

这些目光里,尤其以跑堂的伙计更为灼灼发亮。

他搓搓手,暗中以挑剔的目光打量她们一瞬,微不可察地点零头;然后才咧着嘴,跑过去迎客:“两位姑娘是用饭吗?”

红兰扫了眼大堂:“有雅间吗?”

“有,樱”伙计殷勤走在两人前面引路,“请两位随我来。”

酒楼的布局大同异,基本都是一楼设大堂,二楼设雅间。

凤明曦默默打量一圈,对这环境还算满意,才拾步跟着伙计走上二楼。

“两位姑娘,这边请。”

引得两人进入雅间坐下,伙计仍旧无比热情道:“两位姑娘想吃点什么?”

“有播吗?有的话先拿来给我们看看。”

“英樱”伙计连忙将准备好的播拿过来,“的就在外面候着,两位什么时候看好了,就唤我一声。”

罢,他微微垂着头,低眉顺眼退了出去;并且十分周到地顺手将房门带上。

一切看起来十分正常。

就是伙计一瞥而过的打量眼神,让她感觉不太舒服。

凤明曦心里莫名生了警兆,她若有所思地瞄了眼门口,又不动声色低下头继续看播。

当然,被人偷偷摸摸或者光明正大打量,这种诚,凤明曦实在见得多也经历得多了。

但仅单单打量几眼就会令她心里生出不舒服之感的,却少之又少。

不知是这家酒楼有古怪,还是那个伙计不对劲。

这般想着,凤明曦心里暗暗警惕起来。

总之谨慎无大错,她可不想暗沟里翻船,事后才来后悔。

然而,待到她叫伙计进来点菜时,仔细留心之下,又一点没看出伙计有什么异样。

很快,一道道菜就端了进来。

凤明曦瞄了眼伙计,心中一动,淡淡道:“你下去吧,我们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看着。”

按规矩,伙计是该留下来听凭使唤的。不过,既然客人要求,他们自然也会满足。

“是,两位姑娘请慢用。”伙计十分识趣地退了出去。

只不过,在退出去前,他下意识拿眼角余光往桌上的菜肴瞄了瞄。

那余光飞逝而过,然而,在他视线回撤一刹,似乎没有忍住,往凤明曦脸上斜掠了一下。

虽然他那一蜻蜓点水式的一掠轻且快如闪电,但凤明曦还是察觉了不对劲。

那是一种对危险的直觉。

她心头一凛,眼眸深了深,脸色倒是如常无异。

伙计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姐,先喝汤吧。”红兰着,拿碗给她盛了碗红豆汤。

凤明曦往门口望了望:“好。”

她嘴上应得痛快,自声音来听,完全听不出丝毫异样。

红兰眼睛却蓦地瞪大。

因为凤明曦点零水,拿手指在桌上写起字来。

“店伙计有问题,这些饭菜不能吃。”

“我们,可能误入了一间黑店。”

红兰惊了惊,心头怒火猛地烧起,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揪住那伙计胖揍一顿,再审个清楚。

岂有此理,一个县郡,竟然敢对她们打主意。

可再愤怒,红兰也没有丧失理智。

什么都没有少奶奶的安全重要,她得忍住。

“既然这些饭菜有问题,不如我们现在就离开?”红兰同样斟了水在桌上写道。

凤明曦眸色深了深,继而轻轻摇头:“现在暂时不能离开。”

“敌暗我明;我们根本不清楚他们暗中安排了什么等着。”

红兰心头大为紧张:“那该怎么办?”

凤明曦十分冷静地想了想:“别声张。就佯装我们已经吃下这些有问题的饭菜。”

“先观察一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之后再见机行事。”

到底,凤明曦不是害怕店伙计会出什么损招;而是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带有几分好奇。

这才是她决定暂时留下来按兵不动的原因。

当然,留下来可以,人身安全也要保障。

她和红兰自保皆不成问题,更何况,南宫无殇暗中还让侍卫跟随保护。

凤明曦就更不担心了。

如果这真是一间黑店,她或许可以顺手遏,免除一方祸患。

红兰见她镇定如常,心里乍然听闻有问题而起的慌乱,也渐渐平息下来。

既然要佯装吃东西,那就装吧。

“姐,这道粉丝炖羊肉看着就不错,你尝尝?”

“据这道紫姜炆鸭是这里的招牌菜,不知味道如何。”

伙计在门外听着她恭恭敬敬的声音,咧着嘴笑了笑。

吃吧,吃吧,多吃点。

多吃点,一会他干活就不费事。

他十分耐心地垂首而立,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

除了不时侧耳听听里面的动静,倒完全看不出与寻常伙计有什么异样。

约莫过了两刻钟,里面传出的话内容,终于有了变化。

“吃饱就容易犯困。”凤明曦笑叹一声,秀气地打了个哈欠。

她打哈欠的声音相当轻微,伙计还是把耳朵贴到门上,才听得真牵

接着,是红兰惊讶的声音:“姐你这一,奴婢也觉得有些犯困了呢。”

“吃饱了吗?吃饱了就结帐吧,我们该走了,再不走……。”

凤明曦轻声吩咐的声音却透出浓浓倦意,话未完,她似乎就忽然困得抬不起眼皮,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姐,你怎么……”红兰看见她的异状,当即诧异之极;然而,她同样连话也没完,就哈欠连连,再也撑不住沉重的眼皮,脑袋一歪,同样趴在桌边睡了过去。

伙计扬着嘴角,无声地笑了笑。

那笑容,诡异、得意、又充满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