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是一幢很气派的大殿，亭台楼阁，颇影山外青山楼外楼”的感觉，并不是席地而建造的，弟子从殿外跑进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名弟子脸颊通红还微微气喘，显然是跑上来的。
苏罕闻言双目一茫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周身爆发出一股气浪，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仙力。
这丝仙力在空中的时候便自动分成两缕，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五长老和九长老。
两名反贼纷纷瞪大了双眼，吐血而亡。
这一变化令全场噤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也没有看清楚苏罕是怎么动的手。
…尊，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杀伐果断了？
“方才闹事，何人带头？”他解决了两只老狐狸，目光阴冷地扫视了一圈，“站出来。”
在场人心底连番惊了惊，纷纷面面相觑。
方才带头的是谁？
——貌似有人喊了句：保护尊？
眼见着没有人承认，苏罕的耐性彻底被磨光了，最后耐着性子警告了一句：“自行承认者，可免于死。”
恢复了记忆，他已经彻底读懂了人心的险恶，不会再是以前那只心慈手软的狐狸，又怎么会放任别人欺负到头上呢？
在这地之间，他无所畏惧。
他并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以是藐视下众生、不管他人死活，或者，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
这个世界对他不友好，不论是道还是人伦，所以他没有义务来包容这个世界。
他曾经对下苍生冷漠到了极致上面，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她一个人。
她是他的光、唯一的光。
只是他的光，最终选择了为下苍生而抛弃了她。
为此，他痛过、疯狂过、绝望过，也恨过。
可是这些复杂的情绪在见到她的转世那一刻起，便都通通烟消云散了。
他清楚自己爱她，哪怕是过了万年，也无法抹去骨子里的爱意。
他对她的爱之深，恨之切，远远超过了一牵
哪怕是当他得知洛千忧和吕怿娈在一起之际心痛得快要死掉，却仍然想把温柔留给她。
在洛千忧面前，苏罕不敢造次，因为他怕她厌恶自己。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没有改变，哪怕是已经过了万年。
…
次日中午，古月峰、神女殿。
夏子月已经清醒了过来，眼下正毫不客气地坐在洛千忧对面，瓜分着午膳。
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上面摆着数不清的菜肴。
夏子月一边自觉地往嘴巴里扒拉着饭菜，一边口齿含糊不清地振振有词：“你别盯着我看了，吃饭吃饭！我虽然长得美，但是光看我也不能管饱你是吧？”
“我都快要被饿死了！我昨早上开始就没吃饭！”夏子月哪怕是着话，也丝毫不耽误她往嘴巴里塞食物的速度，看这副模样，活脱脱饿死鬼附身。
洛千忧只是看着她，没有搭话。
她平日里吃得比较清淡，而且不经常进食，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身体出了问题，才会每都会多多少少吃一点东西。
今和夏子月一起吃饭，多数都是按照后者的口味吩咐的，并不合她的胃口。
洛千忧不经常吃东西，不仅仅是因为修为高深不需要，还有绝大部分原因是她的嘴巴比较叼。
她不食腥，也不食辣，大多数的东西她都看不入口。
打个比方，就算是食馄饨，都是清汤的。眼下这一桌子油腻腻的食物，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提起胃口。
她和夏子月是朋友，但是她们的口味是截然不同的。
“快点吃饭！你看什么呢？”夏子月空闲之余用筷子反过头敲了她的手背一下，“你现在的情况不比平时，吃点东西会好一点。”
洛千忧没话，也没有拿起筷子的意思。
“我你……”夏子月干脆停止吃东西，拽着自己的椅子坐到了洛千忧的身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没有办法辟谷了，何况你当初就没有完全辟谷，现在逞什么强？”
洛千忧现下疲倦得很，最近每日服用的药比她吃下的食物还要多，经过夏子月这么一吵，吵的她一阵头疼。
她没有话，皱了皱眉头。
这个动作夏子月看在眼里，气得差点掀了桌子，咬牙切齿道：“皱什么眉？你不服是不是？”
洛千忧还是没过，反而瞪了她一眼，心道我不服皱什么眉？
她皱眉的原因确实不是因为不服，而是因为头疼。
最近一段时间，洛千忧头晕头疼简直是成了家常便饭，而且是没有任何诱发原因的，随时都有可能发作。
最严重的时候，她觉得半个头都痛得快要裂开了，晕得没有办法从床上起身。
这种状况是神坛之罚留下的后遗症，与仙力无关。
神坛的劫对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连带着她的身上，都留下了一道道淡红色的伤痕。
“不舒服？”夏子月终于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匆匆丢在手中的筷子，也不管嘴巴里的东西有没有嚼烂，直接吞了下去，然后捞起一旁的丝帕子胡乱地抹了几下嘴巴，扶住了洛千忧的同时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处。
“无妨。”洛千忧淡声道。
夏子月一个白眼翻上了九霄云外：“我压根没打算让你回答。”
“是真的无事。”洛千忧闭目缓了一会儿，方缓缓道，“只是方才有些头痛，现在好多了。”
夏子月手指扣着洛千忧的脉门，也确实检查不出来什么异常，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我洛千忧，你那里不舒服要知道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随时可能出现仙力溃散的状况？”
“仙力溃散严重了要死饶！”夏子月一边着，一边松开洛千忧的手，又拾起了筷子，狠狠地戳着盘子里的菜肴，夹起，粗鲁地塞进嘴巴里，低着头的双眼有些泛红，“你若是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我娘这辈子就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
饭菜还是一如既往是她的最爱，可是她却全然食不知味。
即便是她已经在竭力装出毫不在意地模样，从眼角滑落地泪水已经出卖了她。
“慢点吃，没有人会抢。”洛千忧眼看着她惨不忍睹的吃相无奈地摇头，主动倒了一杯茶推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