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有这一认知后，托尼觉得他一手建立的幻想王国也就随之破灭了。
以前，他一直以为顾念那是追求者太多了，抱着海王养鱼的姿态在众多追求者中挑选最好的，现在才发现，人家压根就不是海王，她也没养鱼。
如果硬要说顾念是海王，那也只能说是他们这些鱼硬是要凑上去请她养着。养还是他们自费呢。
之后，纪司霆怕顾念饿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块蛋糕，亲自送到顾念嘴边一口一口喂给她。
对此，顾念也没有半分拒绝的举动，张嘴就将那块蛋糕吞之入腹，全程还在打字，也不知道和谁聊着。
虽然顾念对纪司霆的态度不是很热情，但是从他们娴熟的一举一动及一眉一眼的对视，托尼明显感觉到了这两人在撒狗粮。
他：……
这回，他的心是真的死了。
事实就是如此，他的女神不仅对他从来没兴趣，还有了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造型的下半程，托尼整个人进入了一种专业的状态。
没有再跟顾念有半句闲聊，以最专业的态度和速度为顾念化完了妆。
而在他化完妆后，顾念也没有半句开口挽留。
由着他们团队收拾东西，出了套房。
一出酒店套房，造型馆的助理还有其他刚才一起为顾念服务的造型师就凑了上去。
“托尼，刚才那是你曾经的追求者？”这话是一个新来的小助理问的。
他不认识顾念，见托尼刚才欢快地和顾念打招呼，但对方却是一脸的不予搭理的表情。
他自动就脑补出了一副托尼追妻火葬场的画面。
助理身后，其余认识顾念的人皆是一副“酗子你怕不是在看玩笑吧？”的表情盯着那小助理的后脑勺。
有时候看的人多了，再愚钝的人，也能感受到那些目光的来源。
感觉自己被大家伙看着，小助理后知后觉地挠挠后脑勺转过头，一脸尴尬地问：“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啊？”
一个好心的女孩子上前，在小助理耳边小声解释了几句。
不过十多秒，小助理的表情便由一副不解之色转成如同吃了大便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托尼：“老大……”
小助理想道歉，但直接被托尼截断。
“闭嘴。”
就小助理那一脸“你好可怜”的表情，说道歉还不如不说呢！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明白，当年托尼苦苦追求顾念三年，对方却始终没有答应，却不想人家离开M国的大半年，回来后不仅有了一个帅气矜贵的丈夫，还有了两个五岁大的孩子。
一时间，在托尼看不到的缝隙里，众人皆是摇头，有几个胆子大的，还上去安慰他，“嘿，托尼，最近我刷到中国的一句话。”
托尼斜眼凝了他一眼。
那人自顾会意，以为托尼这是要他说下去的意思，他好哥们地说：“不爱就不爱，下一个更乖乖。”
虽然不是同一国的文字，但意思却是精确地表达到位了。
托尼听懂了，同时他的脸色也垮了下去。
-
套房里。
纪司霆搂着顾念的腰，望着顾念精致的妆容，诚心地夸赞：“你今晚，很美。”
顾念嘴角一笑，收下这夸奖，“谢谢。”
闻言，纪司霆嘴角也是咧开一笑，抬手勾了勾顾念翘挺的鼻子，“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呢！”
顾念脸上故作夸张地吃痛，摸了摸被揉的小鼻子，“你说得是事实啊！”
“在事实的基础上谦虚，那不是自卑就是做作。”
顾念斜眼凝望纪司霆，嘴角故作不满：“你是想我自卑还是做作啊？”
纪司霆笑而不语。
过了几秒，笑着说：“如果非要在两者之间选择一个，我选择后者。”
顿了一秒，纪司霆还霸道地补充一句：“但只能做作给我一个人看。”
我也会永远只宠你一个人。
纪司霆在心里默默又补充上这一句。
“好。”闻言，顾念重重点头，似乎是在保证。
稍后，纪司霆去房间里换好装。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黑色的西服上金色丝线缠绕，更是为纪司霆整个人添了几分尊贵。
确实，她的男人很帅。
距离宴会开始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不到的时间，顾念欣赏了一会纪司霆，过足眼瘾了，才道：“走吧！”
“嗯，走。”
刚才顾念看纪司霆看了多久，纪司霆就看了她多久。
今晚，她的女人也很美。
-
“吱！”
豪华的黑色古斯特在一座巨大的城堡前急速停顿。
响亮而刺耳的轮胎地面摩擦声，引起了入口处嘉宾的注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里齐齐看去。
只见门口停了一排长长的黑色豪车，足足有七八辆之多。
而最中间的，则是那辆耀眼又引人注目的古斯特。
下一秒，车队齐刷刷地开门，十几个保镖训练有素地跨下车，站在车前，尤其是古斯特那辆，边上站着的保镖人数是别的车辆的两倍。
一个保镖走到古斯特为其开了门。
但过了好几秒，也不见车上有人下来。
再是几秒——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只听，车上霎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纪司霆，你给我下去。”
随着这一道声音的响起，车上突然就走下了一个男人。
与其说他是走下来的，不如说他是被踹下来的。
只见，他漆黑的西装裤腿上，明显地多了一抹脚印的痕迹。
男人被踹下来，表情也丝毫不改。
嘴角还露出了一抹痞子似的笑意，伸手朝车里伸去。
只是，他手伸进黑暗中，车上却长久没有人出来。
可明明，他们刚才都听到那抹娇嗔的女孩子声了。
交过几个女朋友的富家少爷，难免能猜到，是车上的女孩子闹脾气了。
看纪司霆穿着，众人也都能看出这人价值不菲，应该也是哪家的贵族大少爷。
车上的女孩跟他闹了会脾气，也就该下来了，再不下来，这富家少爷也就该生气了吧。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多钟，只见这富家少爷的眉眼已经开始褶皱起来了。
正当众人以为纪司霆是生气了时，不想他一转面容。
声音温柔，笑着道：“念念，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