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女扮男装?萧艾这家伙……也穿了?
司徒梦曦只觉脑子乱成一团,尚且来不及理清思绪,一股钝痛自胸口突然而至,宛如一记重击由内而外地砸在司徒梦曦的胸口,瞬间竟叫人喘不上气来。
来不及开口问一问这与好友八九分相似的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徒梦曦只觉一阵眩晕,“啪”地一声,伴随手脚传来的痛意,再睁眼,自己竟然跌坐在舱房床畔的地板上!
前额、后背都是冷汗,司徒梦曦回想着梦中的种种,一时也是莫名其妙。
难道——萧艾也出事了?
司徒梦曦回忆着自己穿来康朝前的那日,不正拉着好友喝酒喝到半夜么,知道自个在前世就这么“睡”死了,萧艾不会是过意不去,内疚得出事了吧?
哈哈,司徒梦曦想到萧艾的性子,不觉摇头,这大大咧咧的女子,哪里会如此啊,虽生死是大事,自个与她也是大的交情,可是又不是情侣夫妻,这还会生死相随不成?
想到梦中的情景,司徒梦曦不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梦中这男人似是对我有情?还缘定三生?这也忒肉麻了……别这梦如何,单是想到发萧艾的脸,司徒梦曦便想笑场,直觉接受不了,这忽来的笑意,倒是冲淡了不少这梦境带来的诡异之福
什么叫秦家的下,而这司徒……联想到康朝的国姓,司徒梦曦不觉眼皮子一跳,无巧不成书啊,还有,这“安阳”又是何意……
真是复杂啊,司徒梦曦起身,瞧舱外色微暗,估摸时辰也是不早了,相比那些船员和掌柜的也快回来了吧,自己这一梦倒是够长的。先前镯子的事都还没搞清楚,这“萧艾”又硬生生地挤了进来,不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呃——快算了吧,眼下人生安全都成问题,哪有功夫去想人呐,何况自个又没有那断袖之癖,司徒梦曦好笑的扯扯嘴角,擦擦额头的汗渍,摸摸袖中铜条尚在,也不再细想这古怪的梦境,转而关注起外面的动静来。
今夜,可容不得半点疏忽啊。
掌灯时分,色已然暗了下来,渡口乃至各家船上,伙计们都三三两两地挂起疗笼,黄橙橙的灯火映着漆黑的江面,折射出一股暖色的波光,昭示着夜幕将近,也似唤着那些未归的人们。
“嗨,掌柜的,今儿喝的,呃、真是爽快呐。”
“哈哈,就是,这家新开得酒肆,菜品量倒是足,哈哈……”
“大伙儿辛苦了这几日,吃好喝好,陈某人就高兴!哈哈!”
……
暮色中,只见一众船员伙计,拥着这陈掌柜摇椅晃地自渡口而来。
听得搁板上传来的动静,正在船尾休息的黑子忙迎了上来,笑着接过众人手中采买的酒肉。
“哎,黑子,辛苦你了”
“兄弟们给你带了几斤白肉呢,一会、一会你就着这酒,也来上一顿。”
“哎、多谢掌柜的、多谢几位大哥,这还想着俺呢……”
黑子笑着谢过众人,提溜着手上的货色往船上的灶房走去。
“这吃食啊,我先收在灶上了,回头哥几个自个再来取。”
众人吃喝得半熏,笑着朝黑子挥挥手,也是勾肩搭背的往各自的床上摸去,若酒后啥最舒坦,哈哈,那自然是自家的草窝了。
陈掌柜瞧今日一切顺当,打了个饱嗝,让手下伙计们各自歇着去了,自己想了想,还是敲了敲刘管事的舱房门,想着与老者也道声歇息。
“老丈,老丈?”
“哎,陈掌柜,您这回来啦。”刘管事听见敲门声,忙起身前来开了门。
陈掌柜瞧老者舱内点着灯,似在桌前对着账?收回眼神,陈掌柜摸摸自个眼下光洁的下巴,笑着对老者道,“回来了、回来了,呵呵,这喝酒也累得慌,这不,带着大伙看色差不多了,早点回来歇着了呢。”
“老丈下午休息的可还好?”
“好、好”刘管事见陈掌柜关心,忙道,“您那伙计对老夫也是颇多照应呢,下午还帮老夫去这渡口采买了些吃食呢,呵呵,有劳掌柜的了。”
“哈哈,无妨无妨,老丈客气了,如此,我也放心去歇着了。”
“稍后我便交代这船管代开船,您老好生歇息,再过个几日,便到湖州了。”
听得稍后便会发船,老者点点头,笑着目送陈掌柜离去。
刘管事收起桌上账本,均是些郊外庄子的收支,明白得空了再对吧。这老眼昏花的,对着烛火看起来也是费尽呐。
今日因大部分伙计和船员都随陈掌柜下船了,这午饭和晚饭都较为潦草,都是前些日子厨房剩余的一些食材,拼拼凑凑的加了稀饭算作一顿,中午那会吃的又早,这会放下手中的活,这肚子倒是饿了,刘管事想起黑子下午带来的面饼,当时自个还在午睡,便请这伙计帮忙放灶房锅里暖着了,这会取来吃倒是正好。
刘管事出了舱门,在船尾的灶房倒是又碰到了伙计黑子。
“呵呵,哥,你还没歇息呐。”
“老丈?您这是来取饼的吧,俺这给您温在锅里呢。”
黑子刚归置完众人带回来的吃食,正在灶房擦扫,瞧老者进来,忙笑着揭开灶上的一口大锅,抬出一碟面饼来递与老者。
“这还有两碟呢,这碟是牛肉的,先端给你尝尝。”
刘管事接过碟子,正巧肚子也饿了,便将碟子放在灶房的桌上吃了起来。
“哥,你也吃啊,别客气。”老者抓起一块牛肉饼递给黑子。
“多谢、多谢。”黑子腼腆的接过,许是饿了,也呼啦呼啦得啃了起来。
“对了、老丈,这是饼的找钱,差点忘了,嘿嘿”黑子啃了一半,想起怀里的找零,忙伸手掏了出来递给老者。
“哈哈,兄弟,你可真是个实诚人呐。”刘管事不觉对这伙子另眼相看起来,这年头,如此实诚的伙计,可是不好找啊,想到老爷庄上那些油嘴滑舌的子们,刘管事不由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