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今日竟能见着郡主,灵儿参见郡主。”
“原来是宁王家的康乐郡主,这都这般大了啊。”
柳氏见赵灵儿见着司徒梦曦竟不似往日般机灵,不免多看了司徒梦曦几眼,笑道:“听闻郡主前阵……离了宁王府,宁王也出了汴京寻你呢,眼下瞧见郡主倒是放心了,想来宁王必是找到郡主了,呵呵,功夫不负有心人呐……”
“多谢”
司徒梦曦朝柳氏笑了笑,转身对上王仁济,皱眉道:“不是让你给这位姐姐瞧瞧伤势么,怎地动作这般慢。”
柳氏:“……”
王仁济也是躺枪,郡主您不是和人家夫人搭着话呢么,我这总不见得自自话冲上前去吧……想来想去,王仁济还是将手中的袖箭交于一旁的赵左亭,这才擦了擦额上的汗,走到赵娴儿身侧替她查看起伤势来。
柳氏这几年养尊处优,原就不似她的长相般这么好话,见司徒梦曦对她如此敷衍,心中也是气恼,但当着这许多外饶面又不便发作,一时只觉心跳加速胸前亦是起伏不定,搀着赵灵儿的手,一时无话。
按她设想,这孩子不该问一问她是谁么?如此,自己带着娴儿、灵儿自报家门,众人再是一阵寒暄,再然后宁王听得动静必定过来查看……
该死,偏偏这丫头不按牌理出牌,直教人讨厌。
司徒梦曦可不管柳氏作何感想,只觉这妇人凭的话多,头一回见面就什么都敢,搞得跟自己多亲近似的,委实让人不喜,原先觉得赵灵儿心思多,想来是像她这娘才是。
王大夫本就擅长外伤,隔着裤腿查看了一番赵娴儿的伤势,又对着脚踝处揉捏了数下,这才笑道;“好了,这位姑娘,你这脚没什么大碍,只是扭伤,并未伤及骨头,老夫扶你起来走走试试?”
“多、多谢大夫。”
赵娴儿正觉坐在众人面前尴尬,偏偏母亲和妹子又瞧不懂自己的暗示,也不过来扶自己起来。这会听大夫自己的脚没事,倒是一喜,扶着王大夫的手倒是慢慢起了身。经这大夫的揉捏,似乎没有先前这般疼了呢。
“来,不妨再走上几步?”
王仁济也不管柳氏的心思,对自己的手法颇有信心。赵娴儿在王大夫的鼓励下当真抬起右脚试着走了起来。
“呵呵,如何?可是无恙?”
“嗯,多谢大夫了。”
赵娴儿见自己走了数步无有异样,脚踝间也只是略微酸胀,并无更多不适,也是欣喜,对着王仁济便缓缓一福。
“哎呦,不敢当、不敢当。”
王仁济笑着扶起赵娴儿,直觉自己在漳州一中官吏面前今儿也算露了回脸了。
柳氏见自己这长女竟瞧不见自己频频递去的眼色,却顺着这不知打哪儿来的大夫的话,自己站了起来,心里那个气啊。原先忽青忽白的脸此时却是全青了。连带搭着赵灵儿的手都抖了起来。
这个不省心的女儿,真真是气死人了。我是你娘我还能害你不成,一早就瞧见你被撞倒在路上,这拦着灵儿不上前还不是为了好等宁王回头见着你么!
“娘……”赵灵儿有些担忧的瞧着柳氏,不知什么好,自己不知道为何,对上这司徒梦曦这双漆黑的大眼,总觉心虚似的,先前虽在一旁却也未帮上娘什么。
赵灵儿见不少目光已是瞧向自己,忙声提醒道:“娘,姐姐这没事了,咱们快去谢谢这位大夫吧。”
柳氏闻言,亦是察觉了周围聚来的目光,只得撑起张笑脸,上前谢过那王大夫。
“呵呵,不必客气,夫人记得这几日莫用热水泡脚,休息个几日便无碍了。”
这边王仁济热情地向着柳氏母女关照医嘱,远处的黑衣人却在众侍卫与甲卫的夹击下,迅速败下阵来。死的死俘的俘,码头上一时躺了不少尸首,那些尚未来得及逃走的百姓更是干脆躲在沿街的铺子内,再没有了出来瞧热闹的兴致。
“曦儿!”
宁王不知何时已从铺子里折返了回来,正四下找寻司徒梦曦。
“父王,我在这儿呢!”
司徒梦曦始终关注着那间铺子的动静,见宁王一出来便朝着他踮起了脚尖挥起了手来。
“曦儿!”
宁王瞧见司徒梦曦忙一个纵身提剑越了过来。
“参见宁王……”
众官吏见了宁王,忙各自躬身行起了礼。
“曦儿,你没事吧?”
宁王哪有心思管周遭的闲人,拉着司徒梦曦的手前前后后将她察看了一番,确定她无碍,这才松了眉头。
司徒梦曦见周遭的官吏作揖的作揖,拱手的拱手,这还摆着造型呢,忙拽了拽宁王的胳膊,笑道:“父王,各位大人们还向你问好呢。”
宁王闻言,这才笑着对四下抱了抱拳:“诸位有礼了。”
“父王,那贼人可是跑了?”
见宁王与王顺空手而出,想来那人定是溜了。
果不其然,宁王点零头,想到自己先前追击的那男子,心中也是疑惑。彼时男子的面巾已被张四娘的飞刀划破,露出大半张侧脸来,自己似是在哪儿见过……
这边宁王府女俩正在话,柳氏本想搀扶着赵娴儿离去,眼见也是巧了,这宁王正巧来了,一时倒是定住脚步,不走了。
“娘……”赵娴儿瞧见不远处正同女儿话的司徒昶,一时脸颊飞红,悄悄瞥了眼便不敢再瞧了。
“娘,咱们还是快走吧……”
柳氏:“……”
“走?走什么呀!你个傻丫头!”
柳氏只觉刚消下去的气又被自己这长女给气出来了,早不走晚不走的,这会宁王都来了,还走什么走呀!
“宁王!”
只见柳氏非但不走,暗中掐了赵娴儿一把,反而拖着她往司徒梦曦与宁王处蹭了过来。
“宁王,许久不见呢。”
柳氏身材虽是娇,但真扯起嗓门来,倒也不轻……
宁王正想着带司徒梦曦离去,不料此处竟还有女子认得自己,待转身瞧见柳氏,也是讶异。
“靖国公夫人,你怎么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