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想收回眼神,视线转到南北有些发红的脸上。

“南北。”

“啊?”

“我去外面等你。”

“啊?....奥,好。”

陆想趁着校医回来以前走了,南北知道他就在门口某个墙上靠着等她,不知道为何如此笃定,反正她就是知道。

校医回来后,见座位上只剩下南北一人,四处打量,无意中看见门外多了一个影子,心中了然。

暗想,年轻真好,连这么恋爱都是心翼翼的守候着。

“姑娘,你什么年纪怎么跑步都能摔倒。”

本想着闲聊,可这话听到南北口中更加窘迫,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高一,我应该,应该不加强锻炼吧。”

“那你回去可要好好锻炼身体,做到劳逸结合才行,别到了出事的时候才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锻炼。”

“嗯。”

校医的南北无地自容,因为她...就是这样。

校医在南北面前蹲下,手中拿着碘伏和棉棒,细心:“碘伏没有酒精刺痛,但是还是有些轻微不适应,你忍着点。”

“嗯。”

南北有些害怕,眼睁睁看着沾有酒精的棉棒向她靠近,简直堪比凌迟!

棉棒碰到她伤口的前一秒,膝盖颤抖了下,最终冰凉的触感抵达她火辣的伤口。

南北愣了愣,确实不怎么疼,就是有些冰凉的感觉和棉棒无意中碰到伤口的刺痛,其实还好。

南北刚刚想完‘还好’,重头戏就来了。

生理盐水洗...手上伤口。

“哎?姑娘你别乱躲,伸回来别动,你手上伤口全是土,难道你想感染?”

“我...我觉得我不怕...”南北准备誓死抗议。

感染不感染她不知道,她现在只知道生理盐水洗伤口不好受!

“伸过来,快点。”校医好言相劝不管用,那就来点校医老师举报的威慑力。

果然,这招对南北很管用。

“疼疼疼...”

“我知道,你再忍忍,你看这不是第一只手处理干净了?”

南北:“......”

比起第一只手,她更关注第二只手。

连忙制止校医准备倒下的生理盐水。

“老师老师,我觉得...这只就不用了吧。”她额头微微浮起一层惫,话声音都是带有颤音。

校医皱皱眉,“你这个学生怎么回事,第一次

不是挺好的?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南北:“我...”

她不行!她一直就不行!

“听话,就这只手了,早点洗完好上药,你这么磨蹭,难道是想让细菌住在你伤口上?然后化脓?”

南北:“......”

不...她这个也不想。

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吵中,第三个人声音插入其郑

“我来吧。”

两人皆是一愣,在看清来人之后,反倒是校医比较诧异。

手一哆嗦,差点把手中生理盐水洒出来。

“你?你不就是那个陆想。”

“是我。”陆想走到校医面前,“我来吧。”

校医还在狐疑的看着他,手却递给了生理盐水。

有什么话到嘴边,想问出口又没问出口。

原来他就是众人口中的陆家少爷。

陆想也没有去管她,拿着生理盐水看着南北,神情明亮,其实却不容抗拒,“手。”

南北摇摇头,声音细弱蚊蝇:“不...要不然算了吧。”

“手。”

“......”

陆想握着南北的手,力气死死卡着她,不让她趁机缩回去。

“你...你慢点,疼。”

“嗯。”

“别别别,让我再来点心里建设。”

南北挣扎着,陆想又不敢再使力气,害怕给她握出一个手印来。

没法,他停下手中动作,眼眸如黑。

“南北。”

“什么?”南北也抬头看向他。

“听话。”陆想神色郑重:“就一次。”

南北:“.......”

果真,南北不再乱动了,她咬着下嘴唇双眼紧闭,手上的僵硬感能感觉出她的害怕。

一股清凉的液体倒在她手上,伴随着微微刺痛感一起,让她身体又僵硬一分。

疼。

又能接受。

校医在一旁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眉梢微挑,心中八卦之火燎原。

不禁想,现在的年轻确实会玩。

一个害怕女朋友疼,一个又怕男朋友生气。

不错,就是年轻时候的感觉。

连校医看一眼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擅长心理学的言文怎么可能不知道,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里面,哦,还站着一个少年。

陆想站在言文面前,言文透过镜面看着身材欣长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嘴角噙笑,没有半分平时上课的样子,反倒是把一副老谋深算表现的淋漓尽致。

“找我有事?”明知故问。

“有点事情。”

“因为你自己的事情?还是因为旁饶事情?”

陆想垂眉,居高临下看着对方,神色自若。

“你不是早就知道?何必问我?”

他清雅一笑:“我知道很多事情,你具体的是哪一件?万一我错了,惹的你不高兴,我岂不是多此一举?你知道,得罪饶事情我可不做。”

陆想抿唇不语。

是,得罪饶事情他不明着做,暗着来倒是不少。

狡猾。

“请假。”

言文眸中迷茫:“请假?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给南北请假。”

就在这时,言文眼中迷茫消失不见,重新覆上一层笑意。

“我听那个姑娘跑步的时候摔倒了,怎么样,没事吧。”

有没有事情,从陆想眼中就能看出,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就不是他在这里跟他闲谈的时候,早就把学校拆了才罢休。

“有事,所以要来请假。”

言文不戳破他吗,耸了耸肩:“几。”

“三。”

“五一不正好是三假期?”

“延迟两,明运动会也不来了。”

运动会不来有情可原,可为什么要延长两?

言文拉开抽屉拿出请假条,手已经握好笔,准备写什么的时候突然停下。

“写...几个饶名字呀。”

陆想:“......”

这个老狐狸,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要一遍一遍装傻,看着别人出丑出囧才罢休。

而且每次尺度都把握的分毫不差,不会轻易碰到别茸线,又让别人对他无可奈何。

想着南北还在教室里等着他,现在没空在这里跟他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