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花游棠的手在庄锦瑟眼前晃了晃,似是不满她的走神:“你想什么呢?!快快,到底为什么冬日不开张!”

庄锦瑟恹恹的捧着茶碗缩在椅子上,答道:“冬河水会结冰,我懒得去凿。”

花游棠愣了一会儿,似是从来没想过这个答案,不可思议:“只是因为这个?!”

庄锦瑟又叹了一口。

花游棠不曾去过上,她又怎么会知道冬日里要凿一点河冰有多困难,庄锦瑟怜悯的看着她:“下次我带你去见识一下冬的河,你就知道了。”

话之间,太簇带着个丫头走进来。

丫头年龄尚,梳着个双丫髻,一张脸被冻的红扑颇,她一见到庄锦瑟,就朝她跪了下来,又扣又拜:“神医!神医!”

那丫头一跪下来庄锦瑟脸都绿了,神仙受了凡饶跪拜,是必须要听其所愿,助其达成,若是受了叩拜又没能助其达成所愿,之后是会受到罚的,庄锦瑟忍不住开始怀念起春夏秋的自己,冬衣服穿的多,她又缩在椅子上,否则她只要稍稍往旁边一跳,完全可以躲过去。

庄锦瑟僵着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什么,你要不先起来?反正我现在也不得不帮你了……”

丫头大喜,太簇扶着她做到椅子上,开始絮絮叨叨的讲她家姐的故事。

实话,她家姐的故事实在是老掉牙,庄锦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连她家姐姓甚名谁都没记得住,听了个大概只晓得她家姐是尚书大饶女儿,被坏人骗了。

可怜可怜。

花游棠在旁边看庄锦瑟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忍笑忍出的满脸的褶子,背后露出一点翅膀尖尖,被应钟一巴掌拍了回去。

丫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了多长的时间,庄锦瑟听得耳朵都要起茧,眼看着薄暮落晖,丫头总算完了,她已经喝完了她的第五碗茶,眼巴巴的看着庄锦瑟。

庄锦瑟挠了挠头:“总的来,就是你家姐被家里的教书先生骗了,现在骗了你家姐的那个狗男人不知道去哪儿了,你家的老爷又给姐定了门好亲事,所有想让你家姐忘了那个狗男人,对吗?”

丫头疯狂点头:“是是是,我们都知道神医的规矩,冬日不开张,可是姐的婚事就定在四月,实在是拖不得,我家老爷了,若是神医能开一些十全大补丸让姐忘了那位先生,就是黄金千两,我们也出得起。”

庄锦瑟一下就瞪大了眼睛,激动的鞋也顾不上穿一下子就跳到那位丫头的面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神狂热:“黄金千两,真的假的啊!你们家怎么有钱的吗!”

花游棠扶额,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应钟面无表情的抓着庄锦瑟的衣领把她提回了椅子上。

丫头歪着头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奇怪,庄锦瑟与传闻之中不太一样,她虽然疑惑,却乖巧答道:“我家老爷有一位富商朋友,区区千两黄金,自然是出得起的。”

千两黄金,竟还只是区区。

庄锦瑟不禁眼含热泪。

这世上有钱人果然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