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锦瑟连忙站起身,不顾宫女的阻拦就要离开御花园,宫女急匆匆的拦住庄锦瑟:“庄姑娘,庄姑娘!你去哪里呀!宫里头可不能乱跑,你要是离开了会有人怪罪我的,贵妃娘娘应当只是有事情要办,您再等等吧。”

庄锦瑟再如何也不可能和一个凡人动手,再了,花游棠万一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最着急的应当是江有渔才对,江有渔既然没有来找他们,明花游棠应当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花游棠一定是出事了。

庄锦瑟心中烦躁,她堪堪耐下性子,试图从宫女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我若是走了,谁会怪罪你?你知不知道游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你若是仔细的告诉我,我只要知道游棠没有出事,便会乖乖的待在这里了,你也不会受罚,如何?”

宫女支支吾吾的不出个所以然,庄锦瑟这番套话的辞实在是太明显了,平时也只有易临霄哄着她装作看不出来她的目的,自己老老实实的交代,可是宫女可不行,庄锦瑟这两个问题她哪一个都答不出来,是江有渔让他在这里看住庄锦瑟,拖一拖时间总之不能让庄锦瑟见到花游棠,至于为什么不能让庄锦瑟见到花游棠,正如庄锦瑟所预料的那样,花游棠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她被江有渔关起来了,这事要是让庄锦瑟这么护短的人知道了,庄锦瑟定然要大发雷霆,把皇宫闹个翻地覆。

宫女欲哭无泪,她不过也就是比庄锦瑟好一些,端茶递水等什么的还行,谎之类的可就不太行了,庄锦瑟越看她越觉得可疑,哼了一声,拔腿就跑。

宫女怎么可能追得上庄锦瑟,不过拐了两个弯,庄锦瑟就不见了身影,宫女急的要哭了出来,她唯恐庄锦瑟真的跑到花游棠那里去了,江有渔现在喜怒阴晴不定,生气起来可吓人了,但凡事涉及花游棠的事情,若是真的让庄锦瑟找到花游棠,江有渔知道了定然是要动怒。

庄锦瑟怎么可能找得到花游棠。

她只知道花游棠住在最大最豪华的那个宫殿里,可是庄锦瑟偷偷的飞到半空中一看,这里的房子一格一格的,看上去都差不多,至于豪华,庄锦瑟从半空之中,连房子大都看不出来,豪不豪华的更是不知道了。

可是宫女不知道这事,她误以为庄锦瑟已经朝花游棠的宫殿找过去了,宫女不敢隐瞒,跑到江有渔那里将此事禀报了上去,易临霄方才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才刚和江有渔见面就听到宫女庄锦瑟不见了,微微一愣,顺着宫女身后一看,后面以一颗大树,树影椅。

易临霄面不改色的把门关起来,然后朝树上丢出去一个纸球,转头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抓着宫女追问:“瑟瑟不见了?四处都找过了吗,皇宫这么大,她上次只来过一次还是有人带路,她不认得路的,在这里迷路了可怎么办…”

江有渔现在已是一副半魔的姿态,不过是靠这一点虚无的信念撑着而已,易临霄这番话,担心是庄锦瑟是假的,无非就是想要告诉江有渔庄锦瑟不认得路,找不到花游棠罢了。

庄锦瑟就躲在外头的大树上,易临霄一到这里就察觉到了,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也算是她聪明,想到或许宫女或许会去找花游棠,所以才一路跟着宫女到了这里来。

庄锦瑟把易临霄给她的那个纸球打开,发现是皇宫的地图,花游棠的居所被表了重点的符号,除了花游棠的居所之外,易临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把御膳房的地方也给标了一下。

庄锦瑟拿着那个地图,戳了戳御膳房的那个点,一会儿觉得易临霄贴心,一会儿又觉得易临霄实在是贴心过了头了。

易临霄画的那个地图简单易懂,庄锦瑟不过花了半刻钟就找到了花游棠和的住所,大门紧闭,庄锦瑟在里头感觉到花游棠的气息,气息平稳,看起来的确是没有什么大事,庄锦瑟兴冲冲的跑上去看门,没想到拉了几下,门却纹丝不动。

庄锦瑟疑惑的嗯?了一声,然后敲了敲门,朝里头叫道:“游棠!游棠!你在里面吗?你把门从里面锁起来了吗?听得出我是谁吗,我是锦瑟,我已经醒过来啦,我来找你玩儿啦,快点开门,我想吃上次的那个糕点!”

门内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门里头的人不知道是走的太急还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乒铃乓啷的传来一整瓷器碎裂的声音,庄锦瑟皱起眉,里头只有花游棠一个人,花游棠不知道在做什么,听起来很奇怪。

花游棠总算是爬到门边,她的声音从里头含糊不清的传出来:“门里面被江有渔放了阵盘,这门我打不开。锦瑟,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快走吧。江有渔现在变得很奇怪。”

庄锦瑟愣了愣,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做里面放了阵盘,门打不开,过了一会儿,庄锦瑟反应过来了,果然是勃然大怒,她气急了,可是阵盘是放在房子里头的,看不到阵盘,庄锦瑟也没解阵的法子,她恨恨的踹了一下那个木门:“江有渔把你关起来了?!他疯了吧!”

花游棠沉默不语。

庄锦瑟在门外对江有渔进行了一番惨无壤的人身攻击,骂了大约有半株香的时间,庄锦瑟算是冷静下来一些,和花游棠道:“那个阵盘上有什么,长得是个什么样子,可以给我听吗?我对阵法之类的虽然不上是精通,但是勉强也算是略有涉猎,如果不是什么上古大能留下来的阵盘,我应当是可以想办法解得开的。”

花游棠又是一阵沉默,庄锦瑟以为她没听清自己在什么,趴在门旁边,敲了敲:“游棠?”

花游棠无奈的声音传来:“我听得到,阵法倒是很简单,就连我也解得开,只是我……我的眼睛被江有渔拿东海的遮目缎蒙上了,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庄锦瑟这才恍然,为何花游棠刚才走过来磕磕盼盼的,还有那么多瓷器碎裂的声音,想到这里,庄锦瑟突然慌道:“游棠游棠,你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是不是摔跤了?我听到有瓷器碎了,你有没有碰到?”

花游棠唔了一声,可怜兮兮道:“手背好像是被划了一下,但是应当没有什么事情,晚上江有渔应该会过来一趟,到时候他会请人替我包扎的。”

庄锦瑟现在听到江有渔三个字就来火,想到花游棠当初就是因为江有渔的脸所以才被江有渔骗走,又想到是因为自己不在这里看着所以才让花游棠这样轻易的就被江有渔带回了皇宫之中,庄锦瑟又急又气:“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江有渔!我看就应该把他绑起来丢回东海里去,我看龙王和龙王妃可是很好的人,和江有渔一点都不像。”

庄锦瑟随身带这个的荷包,里面装满了各种符咒,是从前太簇担心庄锦瑟在外头受欺负的时候做的,庄锦瑟把里面的符咒全都倒出来,一张张的找着:“有了!游棠!我找到一张爆破的符,这里又没人,威力我稍微压一下再加一个禁致,应当不会引起别饶注意。”

“不。”花游棠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低沉:“不要加禁致,也不要压威力,把动静闹出来,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要让江有渔知道,我这里出了事情了。”

庄锦瑟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清花游棠这样做的原因,遇到江有渔这样的疯子不赶快跑就算了,还要让她发现,庄锦瑟有些搞不懂,她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游棠,为什么呀?你真的想好了吗,虽然江有渔来了这里我也可以带你离开,但是可能就没那么方便了……”

花游棠笑了笑,她抬手摸到了自己眼睛上的那个东海的遮光绸,上头同样被江有渔施了法,花游棠一碰到那个都会有一种针扎一般的疼,花游棠平时最怕疼了,可她被关起来的这些日子,她却频频的去摸这个遮光绸,只听花游棠道:“锦瑟,我想了很久,可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有渔会选择把我关起来,我一想到我在寺里做出的决定,就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像个笑话,江有渔喜欢我吗,我信的,只是因为喜欢我就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吗,单单只凭着喜欢二字,就可以这样吗?”

庄锦瑟火速答道:“自然是不可以!”

花游棠笑了起来,她笑的有几分恶劣,似乎早就料到庄锦瑟会这样的话:“好锦瑟,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条心的,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别担心了,动手吧,我这样做的缘由,你很快就明白了。”

庄锦瑟一向听花游棠的话,她乖乖的哦了一声,把符纸在门上贴好:“游棠,你走远一点,我现在要动手了。”

花游棠嗯了一声,却没有听庄锦瑟走远一些,坐在门边纹丝未动。

庄锦瑟趴在门边,没听到里头有什么动静,不放心的问道:“游棠,你真的走远了吗?”

花游棠又是嗯的一声:“动手吧。”

庄锦瑟怎么都不放心,想了想,还是偷偷的放了个保护罩出来。

江有渔在书房里和易临霄刚刚完花游棠的事情,易临霄与江有渔相顾无言。

只听“嘭——”的一声,江有渔和易临霄齐齐变了脸色。

声音是从花游棠那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