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雷峰也同样设有药、器、符、阵几个堂,只是因为设在外门,又称为外堂。
外堂面向的事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鱼龙混杂,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存在即合理。
这句话,林玄真只能认可一半。
存在虽然是合理的,但不一定是好的。
林玄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在她师父开创、师兄们守护、她当成家一样的雷门内,在那些她不知道的角落里。
这一次遇上的是她和楚怡,还有一只特别暴躁的夏浣熊,或许对方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也就中途放弃了。
若是一开始刚入门的任绮和楚怡遇上了呢?
恐怕也只能任由他们欺压。
大师姐刚刚出关,就关心起了筑基期弟子赵翻的事,这让任绮有些惊讶。
不过她没多问,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了一遍,就看大师姐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了。
那赵翻确实是外药堂的堂主之子,借着外药堂把控着外门弟子每月份例中的丹药,身边聚集了一批溜须拍马之人。
这些人大多是没有在一年内引气入体的,又当过一阵子杂役弟子,后来受了赵翻的恩惠才引气入体变成正式弟子身份的。
也有一些是雷门下修凡混居的雷云镇上,跟赵家签下卖身契的奴仆跟着进雷门来的,后来又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从原本的凡人变成了如今有灵根的弟子。
虽然那灵根的质量下乘,但这件事本身就处处透着不正常。
灵根从无到有比提纯灵根可要难得多。
若是凡人皆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灵根,那么全民修真就不再是方夜谭。
但问题在于,修真界的资源是有限的。
如今修炼资源还算充足,那是因为修真者只占整个修真界人口的千万分之一,是极一部分。
对人口演化有那么一点点了解的林玄真,清楚地知道,修炼资源不足以供给修真界总人口的百分之一。
若是这种产生灵根的方式广泛应用于凡人,要不了多少年,修真者数量就会大幅上涨。
这就难免引发修真资源的争夺和修士间的争斗,进而影响到凡饶休养生息,而她下意识地想避免这种情况。
她把这种下意识避免争斗出现的情绪,归结为前世生长于和平之中的原因,没有多加怀疑。
内外门弟子之间存在然的代沟,若不是林玄真顶着筑基期副教习的身份,遇上此事,不知道还要多久才会被内门弟子发现。
她若有所思道:“我竟然都不知道有这种创生灵根的丹药。”
“我这里敲有外药堂出品的丹药,只不过是凝气丹,应该和那创生灵根的丹药没什么关系。”着,任绮便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瓶凝气丹递给大师姐。
这是外门弟子的份例,只要引气入体便可以每个月前去领取一瓶凝气丹,辅助修炼。
如任绮这样资质出众的,往往领来后并不直接使用,而是赠与他人或者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凝气丹的主药,不准还是安思梅在噬灵森林挖的那一批呢!
林玄真接过凝气丹,将里面的二十余枚倒出来一一查看。
细细嗅闻,那些棕色的丹药散发着清苦的灵草香气,却没发现有什么不该出现的味道。
她把丹药放回丹药瓶中,交还给任绮道:“这些凝气丹都是正常的,想来也是,那种能够创生灵根的丹药,也不会随意流传开来。”
如果赵翻他们想要用那种丹药收买人,针对的应该是没有引气入体的新弟子,或者是杂役弟子。
比如,张方。
而不是任绮这样成功登山门的才弟子。
好在杂役弟子引气入体后转正成正式弟子的,都有记录可查,不至于抓瞎。
只是要找个理由排查这些弟子才行,免得打草惊蛇。
任绮正要接过那瓶丹药,却有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一把抓过了那瓶凝气丹。
正是大师姐那只夏浣熊。
只见它毫不避讳地、大大方方地将那瓶凝气丹全倒进了自己嘴里,仿佛那瓶丹药的主人,原本就是它一般。
任绮竟然还从这只夏浣熊毛茸茸的脸上看出了嫌弃?
她呆了一呆,有点怀疑是自己看错,又看了大师姐一眼,不由好奇大师姐平常都喂这只熊吃什么材地宝。
林玄真也发现了白霜见的行为,有些无奈地从自己的储物镯里拿出差不多等级的回元丹给任绮。
回元丹适用于恢复体内灵力和延缓内伤,对于任绮这样修炼不用凝气丹的才来,或许更加有用些。
她动作极快地将“玄”字抹除,递给任绮,倒是没有引起她的惊叹。
只是白霜见的爪子又向这边伸过来,想故技重施。
林玄真一把拍开它的爪子,将丹药瓶塞在任绮手中,转头训斥道:“白,你怎么什么丹药都吃?不怕吃坏肚子吗?”
同时传音威胁道:“白霜见!你可是散修盟少盟主啊,都不挑食的吗?”
白霜见收回被打了一下的爪子,捂着嘴打了个嗝。
“大师姐,这真的不能怪我。自从变成妖身,我是看见带点灵气的活物都想生吞了啊!刚才那爪子是自己伸过去的,根本不受我控制!平常我可看不上这种品相的凝气丹的,嗝~”
林玄真叹了口气,低声道:“早知道,我就该把你扔在五雷峰上的。这么出来一趟,尽给我惹是生非。”
转念一想,这也不行,万一他把五雷峰上搞得一团糟,糟心的还不是她自己吗?
也是她自己大意了,夏浣熊除了“逮谁怼谁,不服就干”,还有一种习性,“芸芸众生,皆是吾餐”。
夏浣熊的一生,不是在作死,就是在去作死的路上,因此,能化形成妖的极其罕见。
真想会一会夏欢欢这名奇女妖!
林玄真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找回元丹时,似乎看到了早些年刚开始炼丹时,试手炼制的几瓶准备在历练时防身用的入梦丹。
她二话不,果断掏出一瓶倒出一粒,趁着白霜见又打了个嗝,给他塞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