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慕这问题问出口后，自己的心就悬了起来。分明刚才的陆祈明还很开心，她分明还与临夙那般亲昵。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作为一个旁观者，最初虽然并未看出其真正意思，但却也从陆祈明的双眸中，寻到了一丝感动与开心。
他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而这样的场景……他好像先前遇见过似的。
“这有什么认不认真的？”陆祈明丢掉了那块瓷片，随手从怀里掏出了手帕，轻擦了一下手上的血，“冲突吗？不吧。”
她手上的伤口依旧在往外涌着鲜血，但她却只是丝毫不在意地拿手帕包扎了一下，而后淡淡地回答了老慕的问题。
“老慕，你当初告诉过我的，世界固然美好，但我们不可能永远留在这儿，总要回到现实中去，白衣站在我们身后，我们没得选择。”
老慕刚刚抬起的手，终究是无力地垂了下去，就像他想要敲醒陆祈明，但却失败了一样。
谈话基本就到此结束了，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毕竟他当初确实过这样那样的话。问题是，谁想着，自己的还能被她拿来反驳自己啊？
他当时以为，陆祈明就会是那个样子的，多顾虑，多感情，需要自己不断地提醒着她。
但这才不过六个世界过来，她就已被任务洗脑了，从功利角度来，确实挺好的。
被任务洗脑的陆祈明vs被陆祈明洗脑的慕子钦，谁胜谁负？没个答案。
陆祈明见他不再话，极轻地笑出了声，“璀璀，进来一下。”
“诶！”守在门口的璀璀应声走了进来，即刻就被这满地的瓷片和血迹吓到了，“公，公公……”
陆祈明无奈地叹了口气，“璀璀，本宫不叫公公，把这些东西收拾了吧，顺便再帮本宫把老太医叫来。”
璀璀咽了口唾沫，虽然陆祈明的语气很可爱，但……她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只觉得害怕。上午那会儿公主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奴婢，奴婢先派个人去请太医，公主您心着些，别再碰到了。”罢，她一个迈步就已经蹿了出去。
“这姑娘是害怕了吧？”陆祈明低头看了看缠在自己手上那血迹斑斑的手帕，看着好像是挺吓饶。
资料显示，这明沁很少搞出这种血腥阴暗的事情来。
自己突然搞了这么一遭，大约是吓到她了。
老慕就安静地坐在一旁，也不想搭话，就死死地盯着她看，都快要把她的身子盯出个窟窿了。
陆祈明沉默了一会儿，也干脆不什么了，许是这段时间的经历，改变了老慕的想法吧。
但他总会想明白的，在这里，再美好，再留恋，再喜欢的东西，都会变成泡沫，灰飞烟灭。
那边的璀璀办事效率也是极高，很快就把请太医的事情吩咐了下去，而自己则是进了屋子，清理着碎掉的瓷片。“公主的手可还好吗？疼不疼？”
她一边收拾着，一边不忍地抬头看了看陆祈明，声关切着她具体的受伤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