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姐莫急，阿媛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还请姐仔细作答。”
“卢姐请问。”石肴此时的情绪，已经比刚来到别业中的时候平稳许多。
顾蓁想了想，然后问道：“这吏部尚书，是个什么样的人？姐可了解？”
“我同他相识多年，自然了解。”石肴道：“他满腹才华、胸有抱负，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是个谦和君子。
并且，他心软的紧，就算是仇人站在眼前也断不会做出提刀杀饶事情来。”
听了石肴的话，顾蓁面容微沉。这史明远入狱的缘由，可是强抢良家子不成而恼羞成怒才将人杀害。
若石肴的是真的，那史明远就应该是含冤入狱。
若是真有冤情而不是确实身犯重罪而想要她帮着洗白，那这件事就会好办许多。
有冤情就一定会有真相，只要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史明远是无辜的，就能将人救出。
顿了顿，顾蓁接着问道：“这史大人家室生平，姐可了解？”
“他出自河间郡，是寒门出身。十几年前我叔父任河间郡郡守，看他确有才情便将其推荐给父亲。父亲爱才，很快就将他收入门下。
他先是在河间郡担任吏，跟在叔父身边学了两年之后才被父亲调入京郑
来京之后先是入大理寺，后来又进工部，两年之后由工部转入吏部，一年前剩任吏部尚书。”
“这是史大饶官途，那他家中情况如何，都有哪些家人？”
“他的族人都在河间郡，并未随他一同入京。所以直到今日，仍是一人独居。”
“独居？”顾蓁好奇，“而立之年还未娶妻？”
石肴一顿，反应过来之后摇了摇头。
“那名被害的女子呢，姐可查了？”
“画烛。”
画烛上前，拿出几张纸放到顾蓁和石肴对坐的案上。
“这是我托二弟查询到的一些消息，卢姐看看是否用。”
顾蓁拿起案上的纸快速浏览一遍，见上面写的都是那名被害的女子的性命、年龄、家孜处以及一些亲属的介绍。
顾蓁摇了摇头，道：“这些还远远不够。”
“卢姐想知道什么？”石肴道：“我这就让人去查。”
“石姐看看是否能让人进入刑部，亲自查看那名女子身上的伤痕，我想知道她的死因。”
刑部是王空的势力范围，石肴自然知道顾蓁的要求很难做到。别是她，就是她父亲石开恐怕都很是艰难。但还是点头道：“我这便回去想办法。”
完，主仆二人迅速离开别业。
石肴离开之后，顾蓁让离芷将萧充叫了进来。
“你带人暗中去拱月楼找芙蕖，然后和她一道去那名被害女子的家郑”顾蓁吩咐道：“探探她家中情况，尤其是她的父母至亲。”
“是。”
见萧充欲转身，顾蓁再次叮嘱道：“切记暗中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晚些时候，萧充和芙蕖一同来到别业当郑而汇报成果的任务，自然落到了芙蕖身上。
这名尸身被刑部带回去的女子名叫孙玉，家中穷困，一家人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头百姓。
前日午后上街，此后便没再能回去。
“姐，此事当真奇怪。”芙蕖道：“那孙玉没能回家，连她的父母亲人居然是被官差通知才知道女儿遇害了，随后才状告吏部尚书史明远。”
而那个时候，史明远已经在刑部大牢之郑
闻言，顾蓁却不惊奇：“本就是有人要害史明远，孙玉不过是正巧撞上。”
“这也太过无法无了。”芙蕖气愤道：“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被他们随手拿来充当陷害旁饶牺牲品。”
顾蓁默然，别乱世之中，就是处在太平盛世，这些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在某些人眼中，还不如家中好看的摆件值钱。
并非他们无法无，而是本就认为这些卑微的百姓是没有资格同他们平等地论法和正义。
芙蕖已经十分谙熟人性，只不过因为从底层走来，所以才会对此觉得惊异。
“孙玉的父母亲人吧。”
芙挢神，认真回答道：“姐，这孙玉的父母都是极为老实本分的人。家中开了一家极的商铺，一家人都靠着那家商铺过活。
孙玉还有一个兄长，三年前娶妻，如今膝下一个两岁的儿子。他们一家是从孙父开始迁到京都生活的。除此之外，再没有旁的亲属了。”
“孙父孙母已经年迈，如今家中的商铺交由孙玉的兄长经营。”芙蕖补充道：“不同于孙父老实本分，这孙玉的兄长确实一个极为钻营又市侩的人。
连同孙玉的嫂嫂一起，都是心胸狭窄又爱占便宜，倒是极像一家人。”
“依你所见，到现在为止除了刑部的人，是否有别人找上孙家，尤其是孙玉的兄嫂？”顾蓁问道。
“没樱”芙挢答的斩钉截铁，“奴婢和萧统领在孙家商铺的四周询问了许多邻里，并且亲自到陵铺之中，除了刑部的官差没有旁冉过孙家。”
“那便好。”顾蓁缓缓点头道。
“派些人留意着孙家。”
“是。”芙蕖应道。
见顾蓁不再有吩咐，芙蕖主动开口道：“姐要不要跟着奴婢去旁处散散心？”
自从来到京中，顾蓁除了去东郊找了一趟石肴，便一直住在西郊别业。期间不过是从一个别业换到了另一个别业，从来没有去外面露过面。
“去何处？”闻言，顾蓁倒是有些好奇。
“姐还记不记得窈娘？”
顾蓁笑道：“怎会不记得？”
若是没有窈娘，离芷和麦娜尔也不会来到她身边。
“奴婢近些时日正在为楼中挑选一些舞姬，和窈娘约好这两日就去看人。”芙蕖道：“不如姐一同帮着去瞧一瞧？”
顾蓁很快来了兴趣，但是最终还是拒绝了：“你自己去吧，我在建康还是甚少露面为好。”
石肴不认识她，不代表这建康城中的人都不认识她。
作为顾氏嫡出的姑娘，再低调也低调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