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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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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桌上的酒菜看上去并未动过,顾蕴四周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人影之后,目光愈发阴沉。

将手中的匕首握得再紧一些,向着里间而去。

雁翎和芙蕖上前两步,掀开两间房之间的粉红色纱帐,眼睛却都下意识地没有向里面看去。

见状,寻娘也极有颜色地留在了外面,雁翎和芙蕖跟着顾蕴走了进去。

但是纱帐里面的景象,却让三人愣在当场。

只见玄衣男子背对着她们站在窗前,一名女子靠在床榻边,被人用从床上撤下的帷幔绑住了手脚、塞住了嘴巴。

“阿蕴,拿着匕首作甚?”萧穆转身,没有看到顾蕴的容貌,她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却十分显眼。

到这时顾蕴还有什么不明白,萧穆这是设好了局等着她们主动钻进来。

“原来芙蕖也在此处。”萧穆的语气十分悠然,明显显示出他看到芙蕖这个意料之外的收获的喜悦。

“王爷好谋算。”

“这算什么谋算?”萧穆走进几步,看着三壤:“是你们太紧张阿蓁了。”

“哼。”顾蕴冷哼一声,并不打算接话。

“阿蕴,你真的觉得我会对不起你阿姐吗?”这句话,萧穆问得很是认真。

“下乌鸦一般黑。”

对于顾蕴的脾气,萧穆虽然称不上十分了解,但却有一条极为坚信。他这个“伤害”了她阿姐的人,即使没有被视作仇敌,也显然被归入不受待见的一类。

见情况并非她们想的那样,芙尥雁翎也是松了一大口气。

若萧穆当真和旁的女子有了沾染,她们最担心也只担心顾蓁。

幸好只是一场误会,不然真不知今日要如何收场。

“寻娘。”芙蕖出声喊道:“进来将流珈带出去。”

寻娘应声而入,动作十分麻利地替流珈松绑,然后将其扶出去。从始至终目不斜视。

“你阿姐在何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阿蕴,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我是如何想的你怎么知道?”顾蕴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是谁承诺会护着阿姐一生一世,决不让她伤心,决不让她流泪。

可是又是谁将尚在病中的阿姐强行送走?阿姐哭得伤心的时候,你又在何处?”

“我……”萧穆欲言又止。

顾蕴却不容他有话的机会,接着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只知道阿姐因为你伤心得厉害。”

“雁翎,芙蕖,我们走。”

三人转身,却被萧穆越到前方拦住。

“告诉我,你阿姐在哪儿?”

“怎么,你想动手?”

雁翎和芙蕖都将头埋得不能再低,将堂堂的淮南王爷逼到如此“低声下气”的地步,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顾蕴了。

萧穆极力压下自己的情绪,再次开口道:“阿蕴,我会向你阿姐解释。”

“让开。”顾蕴推开萧穆,快步走出房门。后面的雁翎和芙蕖,也立即跟上。

独独被剩下的淮南王,有些颓丧地闭了闭眼,转身跟上去。

“你怎么还在此处?”三人走出去不久,就见何峮赢面而来,芙蕖遂上前问道。

据她所知,这人几乎从来不会在楼中过夜。

“有些好奇,便过来看看。”何峮并不隐瞒。

“你的好奇心未免也太大了些。”芙蕖道:“看来是上回的教训不够大,让你这么快就忘了。”

“上次得了芙蕖姑娘的教训,在下自然不敢忘记。”何峮面带笑意:“所以之后行事便心再心,不然丢了命,可就再也见不到姑娘的芳容了。”

他的油嘴滑舌,芙蕖已经见怪不怪了。

“芙蕖。”顾蕴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二姐。”芙蕖连忙加快脚步,来到顾蕴近前。

“让人准备一辆马车,昨日耽搁了,我和雁翎要查看的商铺还没有看完。”

“是。”芙蕖完,转身向外走去。

而何峮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几步之外的顾蕴和雁翎,最后来到萧穆身旁。

“公子可还认得在下?”

“自然认得,拱月楼的楼主。”萧穆心情绝对算不上好,连带着与其也愈发冷冽。

“不过是受友人之托,替人办事而已。阁下大人大量,就不要在意了。”和萧穆不同,何峮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热络。

这本就是他的性子,和任何人都能自来熟,见第一面话便能十分熟稔。

萧穆无心和他搭话,只是一直盯着顾蕴和雁翎。

“在下昨日都将爱驹借给阁下了,按理怎么也不该被如此对待。”

听到这话,萧穆将目光从顾蕴身上撤回,看向何峮。

“公子可还认得此物?”何峮拿出一枚碧玉玉玦,正是昨日萧穆随手丢出的那枚。

“是你?”

“正是在下。”

“银货两讫,两不相欠。”萧穆完,抬步前校

因为见到芙挢来,顾蕴和雁翎已经动身向外走。

“王……”芙蕖脱口而出,意识到之后立即改口,“公子,方才楼中厮来报,昨夜疏忽,没有看住您的马匹。”

芙蕖不敢看向萧穆,硬着头皮将接下来的话完:“请您稍等片刻,待账房先生算出所需赔付的数目之后,拱月楼自当奉上赔付您马匹的银钱。”

“不必了。”萧穆看了跟在自己身边的芙蕖一眼,语气淡淡。

宁得罪人不得罪女子,这似乎还是顾蓁对他过的话。如今,是全部应验到他身上了。

萧穆追着顾蕴和雁翎出去,芙蕖却是走到门口便停了下来。

看着顾蕴和雁翎先后踏上马车,而萧穆却站在车后,终是没忍心看他徒步追上去。

“不必担心,他自有办法不被马车甩掉。”不知何时,何峮再次出现在她身后。

芙蕖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在担心他被甩掉?”

“在下觉得,应当没有错。”何峮回答的十分自信,“猜姑娘家的心思,在下还是有些本事的。”

芙蕖懒得理他,径直向前走去。

但是何峮却明显没有就此结束的打算,再次跟了上去。

所有的青楼都是晚上热闹,而白则是安静的出奇。所以此时除了偶尔经过的洒扫仆从,整个大厅只有他们两人。

女子缓步前行,男子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旁。

“何二公子,你当真无事可做吗?”来到楼梯前,芙蕖顿住了脚步。

“也并非闲的很。”何峮道:“只不过比起那些事情,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事情和事情之间,也有个轻重缓急之分不是?”

“什么事?”不知不觉间,芙蕖被他绕了进去。

“能主动见到芙蕖姑娘,可是十分难得,在下自然要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何峮所言非虚,平时能够见到芙蕖,都是她需要他传递消息的时候找他过来。而他主动去找她的时候,则没有一次见到过。

听他又在花言巧语胡搅蛮缠,芙蕖抬步踏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