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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终究是祖山,是刑天的大本营。
哪怕肖茂密领着所有刑天在不周山上战斗,仍然能感应到祖山的异常。
何况在刑天之外,经过充实的羽林卫全员都是圣山战仆,必然在严密监视着祖山的力量波动。
更不用说姚婆婆也在,小丽还有女皇虽然在休息,祖山若是有稍稍明显的异动,必然也会惊醒。
到时候刑天、羽林卫、姚婆婆乃至小丽和女皇把自己抓了个现行,尴尬还是其次,他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
哪怕是对自己无比信任的小丽,对自己这种鬼鬼祟祟打探祖山秘密的行为,应该也是无法原谅的吧。
所以高德在毫不迟疑的同意了之后,又迟疑了。
一旦被发现,后果异常可怕,他干嘛要干这种傻事呢?
可陶特刚才的描述又让他心口痒得不行,同时又疑惑丛生。
不周山是创世之井,直接关系到整个世界的存亡,而且还是由刑天负责,小丽没说得太多他也能理解。即便肖茂密以及老连长见过他,还是很谨慎的保守着机密,小丽应该也不清楚所有情况。
可不周山之外,祖山上的传送通道,小丽却从来不提。
再怎么也不可能是比不周山更重要的地方吧,小丽为什么就不愿提及呢?
哪怕自己好几次跟她抱怨过,因为路途遥远时间紧张,缺乏瞬发即至的手段,她也毫无回应。
或许是这条通道建在祖山,小丽也只是借用,真正的主人是女皇,所以不好回应?
问题是小姨子对自己……嗯咳,女皇似乎是有那个心思,而且还是最初的小丽,真心想拉紧自己,怎么也该在这事上帮帮忙吧。
可女皇也从来不提这个,似乎认定自己与此事毫无关联。
高德还是在替她们圆这事,倒是存在另外的可能性,比如只能由她们使用,所以就下意识觉得这条通道跟自己没关系,于是从不提及。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直接找她们说清楚不就得了?
她们以为只能由她们自己用,问题那应该是仙洲人的技术,以自己的权限和力量,必然也能用。
一时高德觉得,还是先去问问姚婆婆,如果没得到确切答案,再把她们两个叫起来。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他虽然同时见过小丽跟女皇,但还从没见到她们姐妹俩睡在一张床上,此等眼福怎能放过?
高德加快了脚步,拐过回廊进了园林,再跨进那座小巧而别致的寝院。
守卫都是年长稳重的侍女和女官,见到高德恭谨低唤“王爷”,没有一丝阻拦的意思。
“正等着你呢。”
姚婆婆坐在院中大树下,悠悠的说:“小丽你是见不着了,她在祖山深处另有休息的地方。小离倒是在这,你真的要把她吵起来?”
老婆子浅浅笑着,眼里闪动的光彩很有“我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的味道,高德哪还敢揣着刚才的绮丽念头。
他也不好直接就问传送通道的事情,只能绕起圈子,先问圣山的事情。
“就知道你是奔着这个来的。”
姚婆婆没好气的道:“我跟小丽,哦,还有小离,忙了好些天,腰都累得快断了,才把东西搬到祖山。你就赶紧上门讨要了,你这家伙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啊。”
“这些东西都是要用的,婆婆你们用跟我用有什么区别呢?”高德腆着脸说:“而且早用早生效,一直囤着又生不了崽,那就是浪费啊。”
姚婆婆呸道:“眼馋就眼馋吧,还义正辞严的讲大道理,你小子的心坏了!”
终究是未来的岳母,高德不敢太随便,顺坡下驴的笑着认下。
“东西肯定会分给你的,而且肯定是大部分。”姚婆婆说:“只是现在还得先整理好,搞清楚哪些东西有什么用,哪些又有多少可以发挥多大作用。战仆们更熟悉圣山的东西,让他们料理更有效率也更省心。你那边的提灯人身上都是魂火,谁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而且刑天还得挑挑,他们人不多,但你该明白,天庙……也就是下面的不周山,更为关键。”
耐心絮叨了好一阵,姚婆婆像是如梦初醒:“小爱告诉我,你刚刚解决了南平港的麻烦,我也感应到了混沌的压迫稍稍减缓,短期内应该没有什么大危机了。所以我跟你说这些作什么呢?你跑来无终宫,肯定不是为了这些东西。”
老婆子瞪着高德,语气又不好了:“我知道了,还是想找小丽。你这小子,一整夜都不够吗?”
高德尴尬异常,连连摆手:“只是想看看小丽休息得如何,另外……女皇陛下回来,我好歹是陛下臣子,总得见见才安心嘛。”
姚婆婆笑道:“就只见女皇陛下,不见小离?”
哎哎,她们终究都算你的女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高德本来心口荡动了一下,但见姚婆婆笑得怪异,顿时觉得这怕不是在试探,赶紧道:“我与陛下,总得先论公再论私。”
“行了,你去吧,就在厅堂里请个安。”姚婆婆说:“这会她还在睡呢,别太大声。”
高德不迭点头,蹑手蹑脚的进了小小厅堂。
他还是第一次进到这地方,就见软塌、电视、茶几、书架、书桌等颇为朴素的陈设,跟寻常人家乃至他家的客厅没多大区别。就是软塌上的绒毛抱枕颇为显眼,提醒他这是女孩子住的地方。
厅堂里满是他熟悉到骨髓的清香,不过又混杂了些馥郁一些的香气,那是女皇的气息。
高德仔细感应,里间的确有细细的呼吸声。
他乍着胆子开启超脱视野,淡淡清冷光芒入眼,正是女皇的解离之力。
咳嗽了声,高德低声道:“陛下,臣高德……来了。”
呼吸微微变化,女皇醒了。
她咿唔着说:“高德啊,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陛下出宫许久,臣想念得紧。”高德恭谨的道:“姚婆婆许可,臣就进来了。陛下若觉得不妥,臣这就告退。”
“你想的是丽,可不是我。”女皇哼哼着说:“算了,来了就来了,我知道了。”
高德哦了声,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
里面女皇也沉默了,片刻后才笑道:“你还愣着干嘛,莫非还想进来请安吗?我也没什么事,就是累得够呛,你明天再来无终宫吧。”
接着低声呢喃着什么,大概是扰人清梦什么的,高德赶紧退出了厅堂。
回到院子,高德还想问到小丽在祖山何处,结果被姚婆婆赶走了。
“还想找小丽干嘛?”
姚婆婆冷着脸说:“年轻人要知道节制,更要分清场合,祖山就是祖山……”
虽然并没生气,但看得出姚婆婆是在意规矩的。这也让高德更加确定了,自己如果问圣山的事情,尤其是问圣山与小丽和女皇还有没有更多关联,传送通道又是怎么回事,必然没有好结果。
等高德回到高家小院,心思又重新活络起来。
看来还是得走一趟。
下午带着紫绡去了化魂卫总部,紫绡是旧地重游感慨唏嘘,高德则心不在焉的视察了再度扩建的档案大楼。
当初计划建造档案大楼时,还想着就管住驯象所这摊事,心再大点也不过掌管魔乱之事,没想到转眼就从后台被推到前台,眨眨眼,如今已是管天下死事的活阎王了。
只能说这人的命运啊……咳咳。
话又说回来,还是世道变得太快,整个大明乃至震旦都危在旦夕。
为了掩人耳目,同时也算顺了部下心意,高德少有的允了部下宴请,在西城最好的酒楼喝了个酣畅淋漓。
结果连紫绡都喝醉了,还是他把紫绡抱回了高家小院。
夜深人静,紫绡也睡得酣甜。高德魂火一催酒意全无,身影化虚,没入夜幕之中。
为了这次夜探祖山,高德把藏了很久都没用的奇魔手办拿出来用,还专门花了点功夫把手办升级到史诗级别。对了手办这套机制,也是他认定自己并不简单就是仙洲人用什么原初人类的血脉种子创造出来的,除非仙洲人里混了个可以给他塞进一整套类似游戏系统金手指的老天爷造父。
将魂火与奇魔手办引出的奇魔之力充分中和,维持在既不会溢出魂火也不会有奇魔之力被感应到的程度,高德化身超级隐匿者,一路顺利潜入祖山。
进入祖山的时候,他感应到了明显阻力,自然是由祖山乃至不周山设下的无形屏障,专门拦阻恶魔之力。赶在阻力造成的波动传递开之前,他散逸出极为细微的魂火,将波动融解同时也穿透了屏障。
屏障之力就是圣山的凡人之力,在这个世界上他才是最精通这种力量的人。
既然屏障都是由这种力量维持的,那整个祖山的运转肯定也是靠这种力量,高德由此大喜,他这趟夜探祖山,应该是不会有意外了。
“在这个地方,流向汇聚在这里,绝对没错。”
陶特牵引着他的感知,在奇特的视角里俯瞰整座祖山,锁定了东北方的某个地点。
“看到了,啧啧,真是神奇……对了那是……”
原本高德代入陶特的视角后,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分辨率”。但一次又一次看下去,高德竟然可以不断提高分辨率,以至于能看清很多细节了。
那是女皇?
视角下看到了淡灰光点,正是女皇所拥有的独一无二的解离之力。
这么晚了,她待在那做什么,是刚从哪里传送回来吗?
“看来我得纠正一下。”
陶特这时候说:“这个地方不仅是通往贝膜的通道,还有特殊的仙洲人造物。我估计是某种缓冲力量转换的器具,类似于某种保险阀。保险阀同时还能起到力量开关的作用,如果贝膜里存在着同样器具,就能通过力量共鸣传递信息。”
陶特很肯定的说:“这是部电台,可以穿透贝膜与物质世界进行通讯的电台。”
“咦?”
高德却在注意另一件事,代表女皇的淡灰光点正渐渐消退,与代表了凡人之力的暖白光辉渐渐相融。
不是说这里只能传送回来,没办法从这里传送到其他地方吗?
高德有些不爽,难道小丽在骗他?
退出陶特的视角,换上超脱视野,确定了潜入路线,高德很快靠近了这处地点。
这是座陡峭山峰,不过地方不是在峰顶,而是在山腰部位。
穿透轰鸣瀑布,高德竟然看到了亭台楼阁,这竟是处水帘洞。
他维持着隐匿状态,悄悄进入殿堂。以他现在的力量强度和对力量的控制度,他有绝对信心不会让女皇察觉。
水声渐渐,还有雾气散出,殿堂深处竟然是处温泉。
这倒是跟刚才超脱视野里看到的热度相符,不过女皇这是在……泡温泉。
高德心跳骤然加快,差点没控制住力量。
自己这大半夜的跑来祖山查探圣山机密,怎么就变成偷窥女皇入浴了。
不行不行,偷窥女皇是不臣之事,偷窥小姨子是不伦之事,这是罪上加罪。
回去吧……
高德继续前进,他的心想回去,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反正察觉不到自己,看个明白再走也不迟,说不定不是女皇呢?
越过又一道门,门边挂架上的衣裙有些眼熟。
高德没功夫去注意细节,这一刻他大半心神都落在门后那凫凫水雾中,只有小半意志牢牢压住力量,让自己保持在完美的隐匿状态。
水雾中,白玉而窈窕的身躯如美人鱼般飘摇着,黑发也如绸缎般荡动。
即便面目看得不是很清晰,高德也知道这是女皇,看那跟小丽差不多的身姿就能确定。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完全一致。
怎么就这么像呢?
高德并没因这点而索然无味,反而没来由的暗自狂喜。
要知道小丽的身材就是他最满意的类型,现在看女皇也是,只是两人发色眼眉、面貌气质又有不同,这已经超出了双份喜悦的范畴。
等等,怎么就下意识认定是双份喜悦了呢?
高德随即警醒,暗骂自己太渣。
当然他也没马上拔腿就走,已经犯下不臣之罪和不伦之行了,总得让眼睛吃饱再说吧。
这无关秽邪,而是正常男人都有的爱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