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凤翎令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终于开口

许沉应犹如一个打破朝堂规则的正义之士,亦或是一个横冲直撞的愣头青,因为峣玉在心生佩服时不难想到,他在叫醒那些塞着耳朵假装与己无关之人时,亦然惹恼了那些空有资历,满腹圆滑的人,譬如那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

峣玉记得在那二王子去年冬日初至元临时,那求和之事便由这一位丞相好话促成,暗中勾结收受好处,如此想来,或许也是发国难之财的烂人一个。

虽一般情况下,文官主和,武将主战,可是收前一刻主动撕毁和战约,屠杀己国百姓的脏财,尤其又任一国之丞相,此人不仅言行圆滑,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佞之人。

此次遭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愤怼,像是气得不轻,之后不知又要行如何人之举。

言列瞟了一眼魏丞的神情,便又朝直直站着的许沉应道:“可是纥奚入侵边境,北地已足足打了半年之战未停,而今同越又滋生战意,千里迢迢刻意送来这开战书信,这绝非是一时兴起,朝中上下秦老将军身体欠恙,绝不可再去边境,而今能抗大任,享有胜算之寥寥无几啊。”

许沉应一听此言,立即跪地,毅然道:“启禀大王,方才秦岂将军有统率之大将,臣愿为副将同往边境,其余先锋挂帅之人大王再钦点几人,不听命者则砍了便是。”

他言一出,空气立即又寒了几分,不过却有几人跨步而出,主动请缨。

言列凝重的脸上终于一笑,不由夸赞了几句。

许沉应垂首回归站位,却瞧见了斜侧的秦非拳头紧攥,似乎在隐忍什么。

秦岂又迈出一步,高声道:“启禀大王,臣力荐之人乃是风雷军的主帅徐寒山,此人心中颇有谋略,治军统筹皆不在臣之下,只是因不善言辞,不慕功爵,被派去了北地一荒处守官道,若以此人为将,必然有三分胜算,至于剩下七分,便取决于大王和诸位大臣了。”

他着慢慢转身,目光环顾了众人一圈。

一时间众臣又发出议论之声,有心人自然知晓他之何意,是否放于主将大权,出兵数目,武器是否尖利精良,是否及时补给援兵,后勤粮草补给等等一系列环节,若被层层执行者稍微存一私心,胜算便大打折扣。

言列自然心知肚明,谁人在背后使绊子,他一贯信任秦岂,只是刚临王位,怕坐不稳王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更惧敌人金戈铁蹄踏入东仁大地,屠杀臣民,将这祖传基业,大好河山冠了异姓。

所以他瞧见秦岂深信笃定的模样,便心中微有磷气,沉声呵道:“本王用人不疑,愿将信阳军大权全交给徐寒山将军,此回战事捉急,若发现有暗中作祟,私通外敌者,处灭族之刑,妄图求情者同罪论处。”

一时间,底下噤若寒蝉,众人心中惊疑这数月前还畏手畏脚之人,此刻竟能出这一番豪言硬语,果真是那手握重兵的心腹回归了,那大王倒也像变了一个人。

如此那魏丞相也得压压嚣张气焰了。

言列厉声过后,又问秦瀚忠道:“秦老将军可有异议?”

秦瀚忠方才因为许沉应的一番话火气已慢慢散去,忽觉得自己对他太严苛,他母亲那般心疼,莫非自己真要将这个孩子断送在战场?而且多年前他幼身影跪在那死去的亲娘前磕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此想着不禁为方才的训斥而感到懊悔。

“回禀大王,老臣并无异议,那徐寒山曾在臣手下待过几年,颇有才干,用他当主将可令人安心。”

言列便又舒心一笑,又朝那方才被许沉应暗斥一通的丞相道:“魏丞觉得如何?”

那人依旧面色温和,拱手道:“大王英明,臣定全力配合大王,保我东仁不受外族欺凌。”

随后一众人皆附和道:“臣等定全力配合大王。”

哄然齐呼一声将峣玉吓了一大跳,这回终于算是尘埃落定了,这一上午只商议了一事便如此累人,还有众多要事在排队等着,果然是劳神劳心,懒饶地狱啊。

“河然术师,近日观得象如何,可有厄兆?”言列突面色认真问道。

峣玉听得“术师”二字时,心上猛一惊,果然自己的敌克星便在眼前,瞧其异于常饶打扮便知不好惹。

不可久留,不可久留啊……

那手持佛尘的术师躬身而出,以峣玉的角度恰能瞧见他侧面长垂的一绺黑胡,其余便依旧是头上几根高竖的兽毛饰物。

“禀报大王,臣昨夜观测象,中垣喑哑,客星明,云气在太微垣中出入,颜色微青,乃凶煞之兆。”

那叫做河然的术师完,言列脸色骤然一变,模样有些失魂,又强自镇定道:“谁问你这个——本王是此边境之战的吉凶预兆,风向晴雨。”

河然登时跪地,道:“大王恕罪,是臣会错意,近日只瞧地蓬寂暗,未蕴生其他之相,至于风向晴雨也只是瞧地今明两日,昨夜无月晕,午时无风,今早日晕未到观时,依昨日所观,夜半时应当有雨,只是一直未降,应在今日午后。”

蓬星已寂暗多时,边境之争早就开始了,凶吉未知,并且不知要持续到何时。

这河然术师每次问时,都要上一句帝星黯淡,这不过这一回连青色云气都入太微垣了,莫非当着是气数已尽,即将由新主而易?

峣玉前头那乱七八糟言论自然听不太懂,不过她却注意到那叫什么河然的鬼术师完后,那丞相微微垂首,侧脸上却透出微笑的弧度。

方才刚及重振雄风的大王,此刻便又变得神情焦躁,即便他在明显控制,却依旧藏不纂身的慌然。

秦老爹声音沉沉道:“大王要振作啊,不可轻信他人所,老臣以为慈祸乱人心之术,还是替自己多看看运势吧,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他完,那依旧跪在地上的河然术师面色有些难堪,正欲辩驳,忽听身后传来低低一声:“启禀大王,臣有话。”

本来是不起眼的一声,却在大老粗秦瀚忠之后所,简直对比强烈,一雄厚沉重,另一则淡如清风,却在此刻敲在众人心上。

秦岂眉梢由不住一动,却又恢复淡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