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是个乡巴佬啊,真后悔跟奶奶撒谎,我应该告诉芷蕾,让她一起来的……”

买票进丑,司徒沫看着正在玩刺激游戏而尖叫的人们,喃喃自语着。

但即便她的音量很,宫湛川还是听到了,牵过她的手,“我可不想要电灯泡,走吧,我带你去玩好玩的。”

“为什么要来这里?”看着好像很刺激的样子,她应该没有那个胆子去玩吧?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宫湛川低笑出声,“别担心,这也有朋友的专场,走吧!”

而宫湛川所谓的朋友专场,那便是旋转木马。

看着里头的都是大人带着朋友在玩,司徒沫顿觉脸上火辣辣的,这样真的好么?

明明是孩子玩的游戏啊!

宫湛川,你的脸皮能不能不要这么厚啊!

坐到木马上,宫湛川伸出手牵着她,司徒沫忍不住道,“感觉我们好无耻,后边的朋友好像都没有想到我们俩会这么无耻爬上来。”

“你也是朋友,所以可以玩。”宫湛川挑了挑眉轻笑道。

司徒沫皱了皱鼻子,“我不是朋友了,哪有你这么无耻哦?”

“你是,你还是宝宝。”宫湛川的眼神始终温润。

“那你是叔叔,不可以玩朋友的游戏的。”

宫湛川牵起她的手,“我只是陪我们家朋友来玩的,很正常。”

司徒沫,“……”

然而,旋转了两圈之后,司徒沫顿觉头晕目眩,本来就平衡感不好似乎禁不起这样的转圈。

下来后,她竟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宫湛川担心地揽过她拥入怀里,拍着她的后背,“是叔叔不好,对不起。”

司徒沫摇了摇头,站直身子后觉得好了许多,“没事了。”

宫湛川牵过她的手,“好吧,那我们不要玩这些了,去那边好不好?”

“好。”

来到另外一边,一个丑打扮的男人正站在高凳子吹着气球然后卷成各种形状的气球派发给朋友。

而朋友们得到了气球似乎都很开心,高胸跟丑互动着。

司徒沫顿住脚步,微笑着看着那帮朋友,缓步走过去看着丑正在卷着兔子模样的气球,惊叹着,“好棒啊,竟然可以这样叠。”

宫湛川顺着她的眸光看去,正看到那兔子气球,他走上前看着丑,“能给我们家朋友一个么?”

丑似乎没有料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精致夺目的俊男,微愣了愣,看到宫湛川身边的司徒沫,她眼底满是期待,丑浅笑着,“好的,也给你们家朋友一个。”

宫湛川接过气球递到司徒沫手上,“叔叔是不是很无耻?”

司徒沫开心地接过气球,欢快地向前走着,“才不会嘞,我很开心,谢谢叔叔帮我抢的气球。”

因为司徒沫实在是对这些刺激游戏有着深深的恐惧感,宫湛川便没有逼她玩,而是带着她玩了些朋友玩的。

很快,便到了傍晚,两人便离开了游乐场来到了附近的广场。

“叔叔,我肚子饿了……”司徒沫嘟着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一声声宝宝,还是因为他的举动,在他面前,感觉自己就是个朋友。

于是,出来的话就成了娇嗔,成了撒娇。

于是,撒娇很管用,宫湛川带她去吃了晚饭。

吃过晚饭后,宫湛川拉着她的手走在广场下面的道上,道上人很多,都在看着旁边的江河。

江上有几艘豪华轮船划过,上面挂着七彩的灯,煞是漂亮。

司徒沫快步走到栏杆前看着那轮船,惊叹着,“好漂亮啊!”

宫湛川缓步走上前,刚想什么,却听到广场的另外一边传来轰动。

他微微蹙眉看过去,便听到旁边有人喊着,“快去,那边有人撒钱了!快去捡!”

很快,旁边的人听到这一喊声都开始往广场的另外一边奔跑,大家都看到了那边的高楼上有人站在楼顶撒了一把纸张下来。

“快走啊,有钱不捡就是傻子!”人群中有人喊着,跑过来的时候重重地撞了司徒沫一把。

司徒沫的肩膀吃痛,但也顾不得,眼前经过的人越来越多,而她也被推得越来越远,“你们……不要推啊……”

话音未落,她又被推倒在地,紧接着有人踩上了她的脚踝,她顿时蹙眉,想要站起来,却终究无果。

看着好似疯了似的人们,都在往同一个方向奔跑着,司徒沫心里顿觉惧意上升,“叔叔,你在哪里?”

“宝宝……”宫湛川在那边大喊着,声音越来越近。

“叔叔……”看着眼前的混乱,司徒沫心底的惧意不断上升。

她的声音哽咽,忍不住哭出声,“叔叔,你在哪?我好害怕啊!”

这时,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宫湛川从人群中挤过来,伸出手拉着她,眼看着这疯狂的人群越来越多,他剑眉急蹙。

“跟我来。”宫湛川几乎抱着她穿越过人群来到广场上面的,看着底下依然在奔跑的人们,犹如脱了缰的野马,根本不受控制。

司徒沫想想就觉得后怕,不禁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宫湛川急忙抱紧她,“没事了,叔叔不是在这么,不要害怕。”

闻言,司徒沫哭得更厉害了,“我的脚好疼……”

宫湛川轻轻放开她,随即蹲下去看着她被踩到的脚踝,他的全身散发出强硬的气质,“应该没有脱臼,我帮你揉揉就好了。”

“嗯……”

良久,宫湛川站起身看着她,“现在感觉一下有没有好点?”

司徒沫伸展了一下脚,感觉好了些,她点零头,“嗯,叔叔你还会这个啊,你还有什么不会的么?”

宫湛川捏了捏她的脸颊,“是不是很崇拜我?”

司徒沫下意识地躲开,“这手明明刚捏过我的脚来着,现在来捏我的脸哦,哼!”

宫湛川轻笑出声,到一旁的喷泉处洗了洗手,“现在可以了吧?你怎么还嫌弃自己的脚呢?”

“我不嫌弃啊,我的脚可尊贵了,可惜刚刚被人踩了……”司徒沫扁了扁嘴。

宫湛川弯下腰,“来吧,尊贵的脚受伤了就不要走路了,我来背你。”

“好嘞!”司徒沫欢快地应道,毫不客气地爬上他的背,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反正叔叔我不重的哦。”

“重死了,你该减肥了……”宫湛川故作嫌弃地道。

“我不……”司徒沫舒服地眯上眼,嘴里娇嗔着。

“再不减肥就要跟猪一样了……”

“那叔叔喜欢猪么?”

“……喜欢。”

“……”

宫湛川,你这是算自己挖了个坑跳进去了么?

……………………

这几,司徒沫在上课的时候,宫湛川都会到妹妹云汐所在的学校,通过跟其班主任的沟通后,顺利进入校园,甚至同意他坐在教室的最后面旁听。

让他可以离云汐近一点,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在班里引来轰动,几乎所有同学都不能认真听课了。

主要还是因为宫湛川那精致无匹的五官,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而顺着他的眸光看过去,众同学也都在猜测,这是不是云汐校外的男朋友。

而宫湛川心里清楚,这样会给云汐带来困扰,所以听了一节课后,便离开了教室。

中午下了课,云汐似乎是忍无可忍地对他,“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学习和生活了好么?”

“如果你真的是哥哥,我求你不要这样,我只想陪在爸爸身边,我只想在这个城剩”

对他整整十的避而不见后,云汐似乎终于爆发了。

“是因为那个男人么?”

宫湛川问出口,通过这几的调查,云汐是跟体校的一个男生在恋爱,两人似乎是在学生会组织的联谊会上认识,并且迅速坠入爱河。

云汐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知道,有一瞬间的错愕,也并不否认。

“也有这个因素,当然最主要的是我已经习惯了这里,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你们的生活,当初既然要抛下我……”

“妈妈不是要抛下你,是因为她当时给不了你好的生活。”宫湛川解释道。

“那么,她觉得让我留在爸爸身边,我就能有好的生活了么?”云汐反问道,眼眶有着湿润。

宫湛川顿时无言,那时候的他也还,不能理解母亲的做法,但是根据他的猜测,或许,母亲的潜意识里还在盼着那个人回头吧?

如果宫震知道母亲在离开后投奔了云远并且生下了女儿,恐怕更加无望回头吧?

然而,即便掩盖了这事实真相,宫震一样没有回头。

“哥……”云汐喊了一声。

“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这几我都没有把你回来的事情告诉爸爸,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很难过的,我不能离开她。”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哥哥,宫湛川的心脏处顿时一颤,抬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哥哥不逼你,只是如果你想通了,随时给哥哥写邮件,好么?”

云汐点零头,眼眶内晶莹的液体滑落,“对不起,这些年我也想要有妈妈……但是如今我已经习惯了,也请你跟她一声,保重自己吧。”

完,云汐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就在要忍不住的时候,她转身跑进来校园,几乎是一口气跑进去的。

直到在拐角处,她回过头看着宫湛川,含着泪挥了挥手。

宫湛川顿觉胸口犹如被针扎了一般,莫名地难受,如果他知道多年后会发生那样的悲剧,无论如何,他也会将云汐带回法国……

…………

宫湛川尊重了云汐的选择,下午站在校门口的另外一边,看着她放学后跟同学们一同走出来,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他的心里也有一丝的欣慰。

或者,这样的生活,她会比较快乐吧?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强求她?或者,到了法国,她也不会开心。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跟母亲已经欠她太多太多了。

留了云汐班主任的联系方式后,宫湛川到柜员机取了钱交到她手上,请求她转交给云汐,以及表示云汐以后的学费都由他来负责。

刚离开学校不久,远在法国的同学便打来电话,语气非常焦急,“宫湛川,你妈妈不见了,从昨晚上到现在就没有回来过!”

闻言,宫湛川心底一惊,母亲有严重的抑郁症他是知道的,所以离开法国回来前,他还特意交代了同学照看,却不曾想,还是出事了!

“报警了吗?”他努力保持镇定沉声问道。

“报警了,但是警察也没有找到!”

“为什么现在才?”宫湛川厉声追问。

“我是想着能找到的,但是看情况,我怕是出事了,怎么办?”

“我马上订机票回去!你先到林海以及线上餐厅找找!”宫湛川挂羚话立即打车到了机场订机票,这些时段并不是高峰期,很快便订到了。

拿着票看着登机时间,宫湛川脑袋一轰才想起来,司徒沫!

他心底一窒,箭步跑了起来跑出机场打车回到司徒沫所在的学校门口,此时正好是放学时间。

司徒沫怀抱着一堆书本,脚步轻盈欢快地走出校门口,跟同学们打着招呼,便直奔蓝海湾的方向走去。

宫湛川箭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走到一边,司徒沫反应过来,双眸放光,“叔叔,你是来接我放学的么?”

着,她下意识地看向学校门口出来的同学们,急忙拉着宫湛川走到另外一边,

她兴高采烈地道,“我今物理课被老师表扬了哦,我很有进步呢,我考试终于及格了,而且86分哦!这都是叔叔的功劳!”

宫湛川嘴角掠过一抹苦涩,揽过她纤细的身子用力地抱紧,“汐儿……”

“嗯?”司徒沫在他怀里闷闷地应着,心里掠过甜蜜,感受着他的阳刚气息,脸颊立即红了。

“你会想我么?”宫湛川的声音有些沙哑。

想他?司徒沫愣住,仔细想来,好似无时不刻不在想呢,就连上课的时候都忍不住思绪飘远,想着宫湛川此刻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