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公司的事,沈辉又马不停蹄的拜访了需要拜访的领导,快过年了,该走动还是要走动一下,还要抓空跟沪市的股东们吃个饭,一个忙活到腊月二十八,才算消停。
正准备回青河呢,林月婷又来了。
这个时候跑回来,沈辉都不知道怎么说她了。
看着一脸难过的林月婷,他什么也没说,也不好说什么,听说相了几次亲,将她妈气的够呛,不知道为什么跑回来,也不好问,等出门上了车才问黄佩佩。
“就是不想结婚,她妈逼的紧,才跑了回来。”
黄佩佩也很无奈,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不想结就不结吧,这可事儿怎么想都有点不太对劲,站在大多数女人的角度,一辈子不结婚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之前还蛊惑沈老板,现在多少有了点感情,就不再提了,不能害人家一辈子,可这不想结婚该怎么办,总不能真当一辈子保姆吧?
想想都觉得头疼。
沈辉也觉得头疼,干劲不想了。
想呆那就呆着吧,也不缺那口吃的。
虽然请了假,但工资一分没少,年底的红包也没扣,都给发了。
应该不会缺吃的,过完年再说。
飞到南安后,沈辉没有去工地,直接回了青河。
最近电话特别多,有工商界的,有私募圈子折,也有京城和地方领导的,在飞机上就接了不下十个电话,从机场出来到停车场短短几分钟,又接了两个电话。
南安和青河也打来电话邀请,基本全推了。
忙活了一年,只想安安稳稳过个年,不想让各种应酬和活动浪费时间。
沪市私募们赞助的百亿医药产业被瓜分的明明白白,纵然青河使出了浑身解数,也只争取到了一个药厂份额,这还是看在县里契而不舍的找沈老板哭穷,确实付出了努力,再加上沈老板家在青河,吃相不好太难看平衡下来的结果。
不然怕是残汤都喝不到。
好在规模不算小,投资十亿,规划的三十亿年产值。
对于青河这种严重缺乏财税收入的欠发达县域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至少比小青山项目要有信心,那个知道的心里都有数,贡献不了多少财政收入的。
而药企为同,如果真能实现三十亿的产值,能给县里贡献不少税收的。
这可是细水长流的财源,想不上心都不行。
南安同样争到一家药厂份额,大头被省里拿走。
青河还想争一争,希望即将成立的星海药业集团总部能放到青河,所以沈辉还在美国时就接到县里不少电话,刚下飞机又接到了一个,有点不胜其烦。
这事他不想掺合。
既然青河吃不下,听上面安排就行了。
上百亿的大投资,要考虑的因素很多,最关键的还是研发力量,这是他最看重也是一力要求的,而青河压根就不具备科研的基础,南安都不行,怎能将总部放到青河。
抛开烦心事,半个小时到了青河。
老妈已经做好了晚饭,就等他俩回来。
进门没看到沈涛,就随口问了下。
老妈一说就来气:“工程停了,闲的没事也不回家带带娃,天天外面瞎混,被人捧两句就飘了,真以为长本事了,要我说,就不该让他出来,老老实实上班最好。”
沈辉有点懵:“啥情况?”
沈立国吸口烟道:“跟人赌博呢,前阵子县里抓赌,被弄进去了,半夜才放出来,听说县里都不好处理,最后把那拨人全给放了,那些人都拿他当保护伞。”
沈辉愣了下,特意外,问:“赌的多大?”
沈立国摇头:“听说上次光是现金就上百万了。”
沈辉是真有点吃惊了,没想到老二竟然会产生这种奇妙的兑变,忽然就觉得起点太高了真不是什么好事,没那么强大的心脏,怎么可能驾驭得了超出能力范围的财富。
“他外岳知道吗?”
沈辉一边琢磨着,一边又问。
沈立国道:“知道,说他也没啥用,我骂都没用。”
沈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这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不早给我说?”
张金花道:“你结婚前才知道,那会你要结婚就没给你说这事。”
刘娜委屈巴巴的,不敢说啥。
黄佩佩不好发表意见,只管竖着耳朵听。
沈辉考虑了一下,问:“玩的都是些啥人?”
沈立国道:“都是些放小额贷款的。”
沈辉恍然,青河的小额贷款市场一直很兴盛,乱象也很多,逼人跳楼的,暴力讨债的所在多有,想管都管不过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赌博就是那帮人的主要市场。
听说还有上门催债要带走人家媳妇的。
怎一个乱字了得。
跟那帮人混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放在过去,这绝对是大的了不得的事。
可是现在,到了沈辉这里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也就涉及到老二,换了别人,压根都不带入耳的。
考虑了下,才道:“一会我去看看。”
张金花气的不行:“实在不行就让他回去上班去,别再当啥董事长了。”
沈辉苦笑,人生不是没有回头路。
但这条路却没法回头。
而且又不是没有其他的路,干嘛非要回去。
想让把老二身上长歪的枝丫给修理条,办法多了,也不需要走回头路。
吃过午饭,沈辉就下了楼。
没给沈涛打电话,直接让彭维国上车,问:“沈涛在哪玩知道吧?”
彭维国点了点头:“知道!”
“去看看!”
沈辉说完后靠在了靠背上,闭目养神。
彭维国就给司机指路,家里的安保人员一直在增加,家里的人,以及岳父那边都是需要时刻果着的,不能长时间脱离视线,以免发生绑架勒索事件。
沈辉的行踪自然要员重点关注,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且沈涛也不傻,为了保证安全还主动让人跟着。
只是不让给家里人说,但沈老板问话,彭维国又哪敢隐瞒。
六辆车很快开出小区,小区里不少人看到,见的多了也不感到意外,最多心里闪出个下意识的念头:姓沈的又回来了,特娘的前几天还在拜访总统首相呢!
普通人不关注沈老板,但青河人关注的不在少数。
谁叫沈老板是青河人,看到跟沈老板有关的新闻都会点开瞅上两眼。
扯远了……
话说车队很快就出了县城,驶上了乡村公路。
沈辉惊讶的不行,问:“他们不在县里玩?”
彭维国道:“被抓了几次,经常换地方呢,多数时候在乡里。”
沈辉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特么的打游击战呢!
琢磨了下,道:“到了地头就报警。”
彭维国道:“恐怕没用,那帮人也有办法,玩的时候通常都会安排盯哨的,找几个附近村子里的闲汉,每人给个一两百盯着,警察还没到邻村,那帮人就跑了。”
沈辉彻底无话可说,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永无穷尽。
不过……
沈辉念头一转,问:“警察就不知道开其他的车?”
彭维国道:“还有其他眼线。”
好吧!
沈辉不想问了,先看看情况再说。
一个半小时后,车队开进了青河最偏远的一个乡下面的一个村子,刚到村口,几条大土狗就冲了过来,跟着一顿狂吠,舍狗之外,村子里安静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这地方沈辉十多年前来过一两次,印象中破破烂烂的村子早没了影儿,村子中间的马路是硬化过的水泥路,两边的房到全换成了统一的外墙和大门,看着挺齐整。
车队在左首第五个院子门口停下,有保镖下车敲门。
沈辉也下车了,站在马路上四下张望,寻找熟悉的印记。
可惜什么也找不到,只听到院子里传来的狗叫。
敲了半天,才听到院子里有喊:“谁啊?”
敲门的保镖说:“找沈总,开个门。”
院子里的声音又响:“哪个沈总,我们这没有沈总。”
保镖说道:“沈涛。”
“你等等!”
院子里又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到是听到对门的院子里有脚步声响起,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推开大门瞅了几眼,又缩了回去把门关上,看的沈辉啧啧称奇。
这防卫工作做的挺到位啊,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耐心出奇的好,继续在门口等。
又等了又一阵,院子里才响起脚步声。
很快,大铁门上一个巴掌大的窗口被打开,一张粗糙的脸在里面晃悠,是个女人,五十左右,一边往外瞅,一边问:“你们是什么人,找沈总干嘛?”
保镖不敢乱说,就看向沈老板。
沈辉笑着说道:“我是他哥,你叫沈涛出来也行。”
“啊呀!”
女人吓了一跳,感觉有点不妙,急转了几个念头才说:“你等等啊!”
然后小门关上,脚步声匆匆远去。
这次很快,院子里就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但又很快消失,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往这边过来。
走的很慢,似乎都能听得出犹豫和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