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灵妖入我掌中来 > 第五十四章 夜访怪客

狐狸斜乜了她一眼,道:“对什么对,还狸猫换太子,你戏文看多了吧?我问你,如果是像你的那样,那姓汪的为什么也一直考不中?还有,如果他的目的是为了让若轩不能考中,那若轩这次不去参加考试,不是正中他下怀,他干嘛还特意跑到这里来,叫若轩一起去参加考试?”

谢皱着眉想了想:“或许,他这是欲擒故纵?”

狐狸摆摆手:“不可能。中午他们话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听着,那姓汪的情真意切,为了让若轩去参加考试,就差给若轩跪下了。要他是在演戏,那演得也未免太真了些。而且这事纯属画蛇添足,不合常理。”

谢听了,抓耳挠腮:“那怎么解释呀?你不是,那姓汪的只有三十出头,那他怎么可能见过若轩哥哥的父亲、祖父还有曾祖父去参加考试?”

她又一个激灵:“那只有一个可能了,他是个鬼!这太可怕了,若轩哥哥还与他同坐同卧,我得赶紧去提醒他,叫他赶紧把那姓汪的轰走。”

狐狸道:“也不对。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跟他靠得很近,如果是鬼,一定能闻到鬼气,可是我在他身上什么气味都没闻到,只闻到一股书香。”

谢听了,泄气地往凳子上一坐,托着腮道:“不是妖,不是鬼,又不是仇人,那到底是什么?我都搞糊涂了。”

过了一会儿,又对狐狸道:“对了,你不是你是上仙吗,你怎么不推算推算,姓汪的到底是什么来历?”

狐狸脸一红,狡辩道:“呃唔,那我当然是能推算出来的。只不过这个先演算之法,要耗费不少功力,我前两不是受伤了吗,元气还没恢复,所以暂时用不了这个法子。”

谢心里自然不信,只是没揭穿狐狸。

狐狸为了显示自己能耐,便道:“先演算虽然用不了,可我有别的办法。”

谢忙问:“是何办法?”

狐狸道:“但凡妖邪之物化作人形的,往灵盖上当头淋一盆狗血,必会现出原形。等入夜后,我们就去那姓汪的房里,拿一盆狗血倒在他头上,那时就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了。”

谢见他想了半,竟只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很是无语:“他是若轩哥哥的客人,我们趁人家睡觉,往人家头上泼狗血,如果他不是妖怪,那就很尴尬,如果他是妖怪,倘或一时恼羞成怒,发起狂来,你是跑得掉,程老夫人和若轩哥哥怎么办?依我看,还是快点找个由头,把他请出去才是。”

狐狸不满道:“你又要帮人家打抱不平,又畏首畏尾的。我才不管这么多,今晚我就去,先往他房间里吹一口迷烟,叫他醒不过来,然后不管他是人是鬼,一刀咔嚓了完事。”

谢愕然:“那要是被官府知道,或是他家里人找上门来,怎么办?”

狐狸却满不在意:“我杀了他再把尸体往深山老林里一抛,哪个会发现?就算发现了,也不知道是我做的。”

他心里还有一句潜台词——别人要怀疑也只会怀疑若轩,横竖与他无关。不过这话没敢当着谢的面出口。

谢听了,迟疑不决。

回到房中,谢翻来覆去躺了半,暗想道:狐狸做事不计后果,放任他去,极有可能给若轩惹出麻烦来,自己帮人反成了害人。再,万一姓汪的不是坏人,也不是鬼怪,自己岂不间接害死了别人?

这么一想,她更睡不着了,披上衣服,悄悄到墙边听狐狸房中有无动静。

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到“吱呀”的推门声。谢赶忙跑出来,看见一道白光向西边飞去。

谢心里暗叫不好,狐狸果然还是下手了,于是赶紧跟着跑到汪庭筠的房间门口,见到狐狸正猫着腰,拿着一个芦管,往窗户的破洞里吹气。

谢赶忙上前,压低了声制止狐狸:“别胡闹了,快跟我回去!”

狐狸眼珠子一翻:“谁跟你胡闹,我一会儿就叫他现出原形。”

边边透过窗户眼儿往里窥视,见房中全无动静,想必是中了他的迷烟。于是便放心地端起放在地上的一盆狗血,轻轻推开房门,踮着脚尖儿往卧榻的方向走去。

谢使劲拉拽狐狸,想把他拉出屋子。

狐狸吓唬她道:“你再拉,我的脚盆就要摔地上了,当时候‘哐啷’一声,全部人都听见啦!”

谢听了,只好松了手。

狐狸蹑手蹑脚地走到卧榻前,掀开帐子一看,床上竟空无一人,又看了看旁边的床板——那本来应该是书童睡的地方——也是空荡荡的。

狐狸心中暗叫不妙,莫不是中了人家的计,此时他若来个瓮中捉鳖,自己可就难逃了。

于是屏佐吸,飞快地扫视了四周一圈,好在并无异状,这才略松了口气。

谢见状,悄声道:“趁没人发觉,咱们还是快走吧,明再想办法。”

狐狸也觉得怪异,怕其中有诈,便依她所言,悄悄溜回自己房中去了。

谢觉得姓汪的举止怪异,大不似寻常,想要去提醒若轩注意防范。

狐狸道:“我劝你一句,‘疏不间亲,新不间旧。’若轩和那姓汪的相识多年,可不是泛泛之交,你跑去他面前这些,人家只会当你在嚼舌根,不仅不会相信,反而还要怪罪你多嘴。”

谢不信。第二一早,果然早早地来找若轩,将昨晚去汪庭筠房间却未见人影的事与若轩了。

谁知若轩听了,反过来责怪谢道:“你们太莽撞了。我相信汪兄对我并无恶意,幸而昨晚他不在房中,倘或被他发觉,我们这样怠慢客人,岂不是叫我无地自容?”

谢本是一片好意,却被他一番数落,心里很羞愧,后悔没听狐狸的劝告。

若轩见她低下头不言语,自觉方才的语气太重了些,婉言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汪兄是我的知己好友,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想怀疑他,更不想伤害他。这件事情就交给我自己处理吧,你们就不要管了。”

正话间,那汪庭筠也来了。

若轩为谢作了引见,谢见汪庭筠举止言谈,确实像个老实本分的书生,与妖魔鬼怪的形象相去甚远,心里也兀自纳闷,莫非真是冤枉了他?

若轩请汪庭筠坐下,汪庭筠又起要若轩同他一起去赴试的话来。

若轩皱眉道:“昨晚已禀明母亲,母亲寡居多年,着实不愿我再出远门去,我也不忍心叫她老人家次次在家空等,今年就不去考了。”

汪庭筠听了他的托辞,似乎很激动,站起来连声叹气道:

“读书人不能考取功名,十年寒窗还有什么意义!若轩兄你昼夜苦读,难道真只为了陶冶情操?人言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若轩兄你才高八斗、文采斐然,竟安心一辈子在这穷乡僻壤里做个教书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