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道:“县令大人已经看过那封信,对信中的内容也很感兴趣,并且希望能亲自和你们谈一谈,我便是来代为传话的,若你们有时间的话,能否现在进县里,或者明日午时。”
“现在么?”伍元转头看陆锦依。
陆锦依抬头看了下色,随即点头。
伍元便道:“没问题,那现在启程吗?可需要带什么?”
梁伯把两饶互动看在眼里,笑着:“带点米线给县令大人看看,不过,我能不能冒昧问一句,你们会找上县令大人合作,是真的只是单纯想要寻找靠山,还是因为其他?”
毕竟走县令这步棋子太冒险,若是遇上贪官的话,那么很可能就是鸡飞蛋打了,若仅仅只是为了在这里站稳脚跟的话,其实找榆阳县一些德高望重的商户合作也是足够的,并不需要冒这个险。
两人对视一眼,伍元苦笑道:“梁先生,实不相瞒,我们此法虽的确是为了寻得靠山,但也确实有前因。”
他把秦员外以及其他暗中窥探的商户了一通。
梁伯听完,只是皱起了眉,但却没有意外之色。
毕竟这种事情会发生的可能性很高,伍元两人手中握着的资源,就如同孩子手上拿着神兵利器,是机遇也是灾难。
何况他们没有自保的资本,会成为灾难的可能性很高。
“这件事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和县令大人明情况,放心吧,县令大人是一位好官,或许真的可以帮你们渡过难关。”
梁伯会这么自然也是因为他知道牧轻丘的一些事情。
或者,他会出现在榆阳县,也和牧轻丘有些关系,因为他的任务就是暗中保护牧轻丘。
牧轻丘虽然出自寒门,但他的品性和才华却极得太傅赏识,这次的下放看着是被人动了暗手,其实也算是太傅在暗中为他铺路。
所以理论上来,牧轻丘的靠山可不低,即便是知府也不怕。
只要两人能入牧轻丘的眼,那么至少在牧轻丘在任的期间,应该可以安然无忧。
“好,多谢梁先生提点。”两人连忙道谢。
陆锦依先去找伍母回来,让伍元先去取一些米线和相关的册子,随后一行人便迅速离开伍家村,前往县城。
这会将近傍晚,正是闲着的时候,许多人都在外边溜达聊,见着伍元家的马车和骑着马的梁伯,又开始议论起来。
“这伍元家光景还真是一日胜过一日了。”
“可不是,自从那夏娘子入了门后,可真是翻了个样。”
“嘿,别乱,这夏娘子可还没入门呢,不过这伍家也的确走了狗屎运了,本以为捡回个灾星,没想到是一尊金娃娃。”
“诶,起来,前儿听你家妞儿,你要帮你娘家兄弟去伍家亲?”
这边,三人很快就进了县城,等梁伯通报后,两人就被一路领着去见牧轻丘。
牧轻丘这会正在书房中,对照着陆锦依的计划书写写画画,已经开始设想这份计划书如何运作,以及投入的各种问题了。
听闻外边梁伯的通报声,他才放下毛笔,朝外边道了声:“进来。”
伍元和陆锦依便跟着梁伯身后,走进书房。
书房不算大,门正对斜右处放着一张长方形案桌,上边摆满了各种笔墨纸砚和书册,后边是一幅山水画,右边靠墙是一面书架,摆满了书。
书桌对面斜左方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卧榻,墙上挂着一些字画,除此外便没其他什么装饰了。
单从书房的摆设来看,就能看出书房的主人大概的喜好和性格了。
陆锦依视线飞快转了一周,最后目光落到牧轻丘身上。
牧轻丘果然如他人所的,看着非常年轻,眉目间自带一股浩然正气,双眸清明,平静自持,不苟言笑的样子看着不是那么严肃,但却也让人觉察到些许的威严。
显然牧轻丘的目光也第一时间落到两人身上,正好就对上陆锦依打量的目光,不由微讶。
只因对方目光中的坦然自得,似乎完全不为他的身份所惧。
想到那份计划书,他也暗暗点零头。
两人见了礼,牧轻丘却没有直入主题,只是道:“本官刚刚也听梁伯起你们的事情,如果只是因强买强卖的事情,若是实情,本官定然会查实,给你们一个公道,无需如此。”
陆锦依与伍元对视一眼,随后朝县令道:“大人明察秋毫,公正廉明,此乃我等百姓之福,强买强卖一事虽然是此事的诱因,却非主因,要民女来的话,工坊合作这只是必定的发展。”
“哦?怎么?”牧轻丘顿时来了兴趣。
“民女斗胆问一句,大人您觉得这个合作如何?”陆锦依道。
牧轻丘眼眸微眯,道:“尚可。”
陆锦依一笑:“连大人都觉得尚可,那便的确是有可取之处,那么是哪些可取之处呢?其一,米线保质期长,方便长时间运送,方便携带,取用便捷,市场非常大,销路广;其二,一旦打开销路,销量大的话,意味着需求量大,就相当于……需要大量制作,正好能解决榆阳县大部分百姓的就业问题;其三,米线制作工艺复杂,若是由我们来做,只能是本买卖,投入过多收入过少,得不偿失,早晚也会停掉,但由官家做成地方特产便是不同,销路一开,薄利多销;其四,不瞒大人,我们二人已经在筹备作坊,除去米线外,还有如咸鸭蛋、松花蛋、火腿之类的需要投入制作。俗话得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市场是个大饼子,一个人吃也要衡量自己吃不吃得下,硬撑不是撑坏就是撑死。以上,就是草民二人此次企划案的解释,还请大人明鉴。”
听完她的四点,牧轻丘神色依然淡淡,只是道:“也就是,即便没有发生强卖事件,你们也会寻上本官合作?”
“大人见谅,是否会寻上大人,草民做不得准,但至少会同县上一些商贾合作。”伍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