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全凭生理做主的他，横冲直撞，舒子清忍不住骂街。
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舒子清早就没那个精力去管它。
等司昂发泄完了，舒子清早就昏睡过去了。
凌晨五点，手机又开始响，舒子清勉强睁开了眼睛，是安雅打来的。腰间被他的手臂紧紧的圈着，她伸出手，费力接了电话。
“喂，安雅……你怎么了……先别哭，我马上就来。”那头的安雅早就哭成了泪人。
舒子清挂了电话，看到手机上几十条未接来电和短信，无一例外全都是安雅，舒子清慌了，以安雅的性子，一定是出大事了。
舒子清掰开腰间的束缚，猛地坐起，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立马又躺了回去，扭曲了一张脸，看了眼旁边的始作俑者，舒子清握紧了拳头，真想打人。
慢慢的下了床，越过一地狼藉，舒子清进了浴室，惊愕的盯着镜子上被草莓洗劫过的皮肤，脸颊红一阵白一阵，又再次握紧了拳头，微微发抖。
心里委屈极了，她的第一次，竟然会这么荒唐。
匆匆洗了澡，舒子清换了身高领的衣服，遮住脖子上不同寻常的印记，等她见到安雅时，眼前的一幕让她睁大了眼睛。
安雅躺在地上，脸色白的吓人，下身的裙摆上好多血，从客厅一直拖到玄关。舒子清慌了，跪在地上，扶起她，声音微微颤抖，“安雅，你怎么样了，看看我……”
“子清，好疼，救救我。”安雅耷拉着眼皮，脆弱的像个瓷娃娃，舒子清只觉得眼眶酸疼的厉害。
来的路上，舒子清想到司远借酒消愁的模样，就感觉一定跟安雅有关，却没想到，安雅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舒子清颤抖着手打了急救电话。
“安雅，千万别睡，再等等，医生马上就到了……”感觉怀里的人儿渐渐陷入昏迷，舒子清急坏了，急忙给司远打电话。
司远宿醉，这会儿睡的正香，只怕是平日里被医院的急救电话给训练出来了，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喂。”
“安雅出事了，好多血，快来救救她……”舒子清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司远一听到血，立马从被窝里蹦了起来，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一边努力保持了一个医者最起码的冷静。不能慌，一定不能慌，安雅现在很危险，冷静冷静。
司远夺门而出，一边跑，一边指导舒子清做急救措施。“舒子清，照我说的做……”
“嗯，我知道了……”
等司远赶到的时候，救护车刚把安雅安置在车上，司远立马冲了上去。
“安雅、安雅，你看看我，我是司远，你别吓我，我错了……”司远摸着安雅惨淡无血的脸颊，手指微微颤抖，车上的几个护士显然是认识司远的，毕竟司远在医学界的天才，又是司家的二少爷，仰慕他的人不在少数。
“司医生，直接把病人送到金仁私立医院还是……”
“到金仁医院！”司远说完，给妇产科的最具权威的杨大夫打了电话，嘱咐她务必在安雅到达之前准备好手术。
早上八点，司昂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脑袋有些昏沉，他撑着胳膊坐起，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微睁着眼，舒子清的被子空着，司昂猛然一震，昨晚的记忆瞬间如潮涌般在眼前浮现，难道，昨晚的事情……
他翻身下床，将被子扔到一边，素色的床单上多了一点血迹，司昂瞬间如遭雷击，舒子清呢？司昂急忙奔向浴室，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夺门而出，一把打开书房，他开了灯，依旧是空荡荡的。
飞身下楼，沙发上蜷缩着一抹人影，司昂瞬间松了口气，还好，她没离开。
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昨晚的事，该怎么解释，他犹豫着，蹲下身，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子清、子清……”
蜷缩着的人影动了动身子，嘤咛一声，翻了身，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他一眼，“司昂，怎么了？”
不是子清，司昂靠着沙发滑下，昨晚，他明明知道那个女人是舒子清，为什么还会那么做。
他真的喝醉了？还是……
司昂沉默，大脑一片空白。
“司昂，你……”凌萱从未见他这么失魂落魄过，不禁猜测，“你和舒子清吵架了？”
“她走了。”司昂声音低沉，心里空落落的，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舒子清变得这么重要，平时她在的时候，他没感觉到她有多么重要。现在她不在了，他忽然觉得这个家变得冷冷清清，到处都看不到她的影子，好像舒子清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他从未在意过舒子清，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公司，他从未真正注意过她。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
司昂猛然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飞奔上楼，打开了衣柜，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她的东西还在。
凌萱跟着他上了楼，走近他，在他身边蹲下。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司昂，舒子清已经在他心里了，只是他才刚发觉而已。无意中看到了床单上那一点异样，凌萱微微皱眉，她和司昂同岁，都是快奔三的人了，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舒子清喜欢你，你知道吗？”凌萱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之间的事也是时候说清楚了。
“我知道。”
早就在舒子清第一次吻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以为自己会一直喜欢凌萱，每次都故意忽略她。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变了心，昨晚意识模糊，看见她红着脸的样子，忽然就想抱她，这种强烈的想法呼啸而至，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听得到她在阻止他，也看得到她在抗拒他，但是他停不下来，被本能左右，拼命想占有她。
“你准备怎么做，还想利用她吗？”
“不，”司昂摇了摇头，“早就不想了，如果她愿意，我想留下她。”尝试着和她在一起，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你是认真的！”
“是！”从来没这么认真过，司昂看向凌萱，“凌萱，对不起。”
凌萱轻笑，摇了摇头，“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从你第一次在停车场看见我和卓坤在一起，而选择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变了。我们两个，谁也不欠谁。”
两个人一阵沉默，凌萱起身拉开了窗帘，阳光照亮了整间屋子，凌萱整个人映在阳光里，回过头来问他。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时候跟舒子清表白，她可能会以为你只是因为责任才跟她在一起，这一点，女人都很敏感。你们之间差距本来就很大，舒子清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自尊心特别强，你让她走，她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但是你要留下她，她只会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最终还是会离开。”
司昂站起身，那张向来沉着冷静的俊脸上头一次有些迷茫。
“我现在该怎么做，突然对她好，只会让她离得越来越远，如果若无其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只会对我死心。”进退两难，他该怎么做？
凌萱叹了口气，她要是知道该怎么做，就不会这么久还拿不下卓坤了，这两个人截然不同，骨子里的却是一样的，一样的固执。
“除了你，没人知道怎么做。”凌萱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身上一股酒味，我先去洗澡，你慢慢想吧。”
手术室的灯光亮着，司远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只恨自己为什么要跟安雅吵架。
舒子清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安雅的情况，怎么看都像是流产的样子。不用说，司远一定是罪魁祸首，舒子清怒瞪着他，似乎想要在他的身上射出个窟窿来。要不是医院里禁止喧哗，而安雅还处在危险当中，舒子清一定会抓着他问个清楚。
“杨大夫，安雅怎么样了？”
安雅一出来，司远和舒子清立马冲了上去。
舒子清跟着护士将安雅运送至病房，司远则被杨大夫拉至一边。
“司医生，不是我说你，病人宫外孕，本来就很危险，还乱吃堕胎药，要是晚来一步，只怕这条命就没了。”
司远一怔，只觉得后怕。
司远和安雅的事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杨大夫也不意外，看着他悔恨的模样，叹口气，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太年轻。”
安雅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像一个瓷娃娃，司远进来，看见呼吸羸弱的安雅心里一阵刺痛，“对不起，安雅对不起……”
司远亲吻着安雅的手指，那么大的一个人竟然在哭，舒子清本想骂他两句，看他这幅模样也不好开口，“我去打点水，你照顾好她。”
舒子清郁闷的舒了口气，转身出去，昨晚折腾了一宿，一大清早就送安雅来医院，此时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好像虚脱了一般，脚下有些飘，手里的水壶差点掉到地上。
正在这时，迎面跑来一个男人，匆匆茫茫的看着身后，没注意到舒子清，毫无疑问的撞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