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妮本来没怎么把唐锦话放心里,只是,第二天,当一大群什么造型师,美容师,服装设计师围着她团团转时候,她才知道,唐锦不是开玩笑。从早上起床,她便没有消停过,被人身上量了许多尺寸,中午开始,又被人从头到脚倒饬,直到晚饭前,她才终于逃出生天,被众人收拾妥当推到唐锦跟前。

被折腾了一天,温妮早没精神去注意自己如今模样了,她只盼着这些人赶紧把活儿干完,她也能早些得到解脱,终于昏昏欲睡被推出来时,她精神一振,抬眼间,却不想看到一身墨色修身礼服唐锦,而显然,唐锦今日模样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唐锦这人,原来故事里就是酷帅狂霸型人物,这男人,气势比起男主汪博来,强不是一滴半滴,没办法,人家唐锦打生下来开始,就是一个家族核心人物,后来又作为家族继承人一直培养着,打小身边跟着人都把他当做领袖,而他自己,也是个争气,不仅有着仅次于男主高阶能力,是从不未懈怠,一直追求着自身与家族强大。

故事里,他成为男二号,不是没有理由,他几乎具备了一切让女人心动特质——除了对女主爱不够专一。

温妮看着唐锦,眼神有些恍惚,也许,唯有黑色,才能不被男人霸气自信所压制,而这身明显带着板挺军装痕迹修身礼服,将男人所有迷人性别特质都勾勒了出来,男人肩宽腰窄、背厚腿长黄金比例算什么,关键是男人气质呀:冷峻威严,霸气坚毅,哪个女人受得了这个……

温妮心里小人儿咬着小手绢抽咽,泥玛,不带这么作弊,对着一个制服控你穿这种仿军装制式礼服,这不是要人命吗?小人儿一边呜咽流泪,一边眼冒桃心流口水……军装,军装,嗷,嗷,不知道前世她爹是个长年穿着绿制服吗?不知道她从小被她妈教育着父亲伟大长大吗,不知道因此她就爱上了绿军装吗,不知道没嫁成军人她受不得制服诱惑吗,嗷,嗷,作弊,这是仅次于重生作弊……

好不只温妮恍神了,唐锦被打扮一温妮给迷花眼了。

要说温妮这个壳子,真心是个尤物,若不然,凭什么原故事里没有一点本事她会被唐锦如珠如宝护着?若说唐锦不是对这身体满意,打死鬼都不相信。

原本就是一个数一数二躯壳,再经过空间里两种灵液改造,是今非昔比,那是又上了一个大台阶,以前,兴许人们还能看她一眼后说一声“好个美人儿,谁得了,都得藏起来”话,那么,如今温妮,人们见着已经无法再说出这样话了——顾不上!

唐锦知道温妮美很惊心,只是,温妮从来都一身阔大作战服,他从没见过她穿第二种衣裳,也因此,当看到她穿着量身裁制华美长裙出来时,唐锦已是不想带她出门了——他担心这一带出去,全城人都要和他抢!

美是什么?

美是一种力量!如妲已,用自己美颠覆了商朝。

美是唯心,我们看万事万物美,由心而发,因人而定。

美是唯物,客观存,不以人意志为转移。

美也是难,因为,你无数将它真正描述,只能感受,却无法完全传达。

没有切身利害关系情况下,你很难拒绝一个美人要求——无论这美人是男是女。

我们崇拜偶像,与其说我们崇拜这个人,不如说我们崇拜是美——声乐之美、技艺之美、形体之美、容颜之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美成为力量根本。

美力量有多大?不情不愿唐锦搂着温妮腰走进宴会厅时,整个宴会厅一片寂静,无论男女、老少,都不自觉失了声,直到一个九十多岁老者轻咳一声,人们方回复了些许此前随意,只是,那目光,有意无意仍纠缠环绕着那对璧人。

唐锦将温妮带至老人跟前,以温妮从没见过恭敬神情轻声问候:“耆老,麻烦您了。”

温妮看着老人脸上皱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怀念又温暖亲昵感,老人样子,好像前世太姥姥,一样鸡皮鹤发,一样慈祥和蔼,气息宁静得她不自觉地就想要亲近他,孝顺他。

老人一把年纪,把他丢这儿不管不顾,谁家儿女这么不孝顺?陷入护短抽风状态某人按压下腹中怒气,甜甜一笑:“老爷爷,您累不累?我给您搬把椅子吧。”周围空气一滞,温妮却不自知,眼光迅速全场转了一圈,终于不远处找着一把椅子,她没顾上和唐锦打招呼,脱开他禁锢,踩着高跟鞋穿着礼服袅袅婷婷走了过去,又磕磕拌拌将椅子搬了过来。

看着温妮为了保持平衡用了多力量搬椅子以至略微气喘模样,耆老一乐:“白璧无暇。”

身、心皆无暇!

温妮不知道此老一言将会有什么影响,她只是将椅子放老人一边,伸手扶着老人手肘,老人居然也顺势坐了下来。

看着老人稳稳落坐,温妮脸上绽开一个开心笑容,那是帮到老人不让其辛苦劳累愉悦,末世三个月,她尊老爱幼之心,从不曾被抹灭,这是从小根置于骨血教育,那是她人生观价值观组成一部分。

今天,唐锦自打看到穿礼服温妮起就开始头痛,此时,照顾耆老温妮让他头痛,这傻孩子,以为耆老是什么人?

耆老不着痕迹瞪了唐锦一眼,阻止了他明显便要说出口介绍,转头笑眯眯拉着温妮手,和她闲话家常,老人坐着温妮站着,要好好听老人说话,温妮就得一直弯得腰,而一直弯腰是很累,于是,压根没想过挣脱老人手温妮,干脆直接跪坐了老人身畔,置身上礼服、全场宾客于不顾。

这番作派,终于把耆老逗乐了,他哈哈大笑:“真是个宝贝。”

这般把所有人视如无物作派,这样豁达随意性情,全城,唯独这个孩子有,无视财富,无视权力,无视能力,她是真正心无挂碍,全无畏惧。

耆老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这个美艳得不似凡人,性情不沾半点尘俗算计少女——她,哪来底气?!

活了九十多年,耆老比所有人都早看清,这个少女,有着不为人知底牌,正是这个底牌,让她无视一切世俗规则。

“妮妮!”一声娇软轻呼,一身白衣,外形比温妮清雅脱俗米米挽着汪博手走了过来,她瞟了一眼艳冠群芳温妮,“你怎么能坐地上。”

温妮就那样跪坐小腿上,斜靠着椅子侧面,抬头看一眼米米,笑了笑:“啊,听耆老说说话。”

米米被温妮笑得闪了闪神,她知道温妮美,可是,她从不曾想过,她能美得这样具有侵略性,仿如她所生存空间里,唯独她,能傲然盛放,别花这个空间压根没有生存空间,唯有离开有她空间,方能自由呼吸、绽放、引人伫足观看,全心怜爱。https://www.yq6.cc

努力将心中不忿藏起,米米笑得纯真:“耆老,米米给您老请安。”

耆老似眼神不好看不清楚一般眯着眼看了看米米,轻轻嗯了一声,便转头对英气轩昂唐锦道:“什么时候结婚?”

唐锦恭敬地微弯腰,脸不红气不湍地回话道:“当然是越越好。”

耆老回头看一眼眼神迷茫温妮,突然顽皮一笑:“今天老夫也当一回主持。”

“啊?”什么意思?

耆老示意下,唐锦走到温妮旁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用自己身体挡住了身后所有目光,轻轻替她整理了一下稍有移位礼服,礼服材质轻薄柔软,弹性极好,并不起皱,哪怕方才被温妮肆意蹂躏,此时稍微理了理,便好了。

看两人妥当后,耆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唐锦示意温妮走老人另一侧,温妮不明所以,却仍然下意识轻扶着耆老手肘,随着这一老一少两人上了厅中一个高台。

三人一上台,宴会厅里人便都静了下来,全都转头看向高台,并慢慢聚拢过来,几百人目光注视下,温妮下意识想要躲避,却被耆老牢牢地抓住了手,温妮一咬牙,将下面人都当成了萝卜,深吸了一口气后垂眸平静站老人身畔。

耆老脸上笑容加深,他早看出来了,这孩子就是个不爱热闹,不过,他也看出来了,不是温妮胆小上不了场面,实是这孩子懒散图清静,不喜招摇引人注目,只是,这不招摇也得看是什么事,今儿,她便是想要躲闲也躲不得。

耆老一开口,温妮吓了一跳,九十多老人,没用麦克风,这说话声音却洪亮得整个宴会厅都听得一清二楚——果然,这个幻灭末世,便是惯常老人形象也崩毁了。

耆老先是说了一通几百年来本城如何经历风吹雨打仍坚/挺不倒,又说了五大家族守望相助重要性与必要性,后,耆老说:“……今日,唐家下一任族长订婚,老朽厚颜,自荐主持,为他二人唱礼。”

“哈哈,金系一族主母,居然是个普通人。”一个张场声音从场下传来,不仅台上,台下人也全都转头注目看去。

耆老眯缝着眼:“这是哪家狂生?”

米氏家族长老抹了一把头上汗,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恭敬应道:“回耆老,这是炎城少城主梁栋少爷,梁少爷与家中后辈形同莫逆,今日同来贺喜。”

“贺喜?”唐锦冷哼一声:“这是贺喜态度吗?”别说只是个少城主,便是炎城城主,他订婚礼上捣乱,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看着唐锦脸色,城中年轻一代子弟们背上都忍不住一寒,小气锦五生气了,这个少城主注定要倒霉了。

“不过一个普通人,还弄得这样大张旗鼓,你们五行城人也太不讲究了吧。”

唐锦迈步就要下高台,耆老抬手阻了阻,看着因为人群退开而被显露出来梁柱及他身边一位老者一位侍仆,耆老看似随意:“少城主身边这位,恕老朽眼拙,不知是……”

老者额际见汗,看一眼自家少城主,有些不满他没事找事,不过,此时只能力挽回,微垂下头:“耆老,晚辈梁进,奉城主命随身保护少城主。”顿了顿,“城主曾叮嘱晚辈,一定要您老有暇时去请安,只是,您老一直闭关,缘悭一面,晚辈直至今日方才见着您老。”

“城主?”耆老眯了眯眼,似回忆一般:“是梁君,还是梁山?”

梁进吸了口气:“上一代城主是梁山城主,这一代城主是老城主儿子梁英。”

“哦,梁山怎么不管炎城了?”

“回耆老,老城主一次护城时与高阶变异兽力拼,重伤不治,已仙逝二十几年了。”

“二十几年、啊……”耆老叹了口气,似有无限追思,而后,他又问道:“此次来我五行城,可有什么事?”

梁进回道:“城主欲与五行城结秦晋之好。”

耆老一乐:“原来是为此事,既如此,你们好好与各家商量吧,不过……”看了一眼梁进身旁目露痴迷之色直勾勾看着温妮梁柱,耆老重重咳了一声,别人尤不觉什么,这一声咳梁柱耳边却如九天神雷,直震得他眼冒金花,耳边一直咣咣直响,耆老见这登徒子终于收回了猥亵目光,方带着笑意道:“你们少城主年轻识浅看不出来,不过,你是一把年纪人了,你看,唐家少族长夫人是个普通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昨天着凉了,没有加,今儿补上。https://www.xiaranx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