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嘉满意地连着“嗯”了三声,还好,妹妹不算太蠢。他高高兴兴地拍了拍妹妹的胳膊,动作很轻,“没事啦,以后没了弟弟,有哥哥陪着你呢!”

暮摇婳侧眸看向他,这人看着真的面善,和曾经的暮成归一样纯良,可认真分辨,成归的纯良倒像是过了头,他的还带有明丽的张扬,通透又可亲。

“我……不太习惯……”她温温吞吞地道。

“没事没事,我不着急。”嘴上说着,心里不禁暗想,等她开口叫自己哥哥,他一定开心得不行。

鸿嘉又开始眉飞色舞了起来。

暮摇婳被他的表情逗得眉眼一弯,没忘正事,“我从崖上摔下,似乎我受太重的伤?”

“对呢,你命大运气好,我去的还算及时,这点伤调养一月左右便好。至于你体内的毒呢……”鸿嘉一锤手心,“刚刚忘了说,你体内除了熊孩子他们下的毒,还有蛊虫!”

“嗯,那我知道。”她眸色暗淡了几分。

“是同心蛊的母蛊呢,这母蛊很喜欢‘吃’毒,虽比不上蛊术里会用到的‘吃’毒佼佼者噬毒蛊,但也能发挥些作用,延缓毒素的发作及发作后的程度。”

鸿嘉忙着解释,没发现床上的人在听到第一句时就呆住了。

【同心蛊,中子蛊者永远离不开中母蛊者,否则会有锥心之痛,被折磨地直至死去。所以婳婳,别想着离开我了,嗯?】

席柏言嗓音温柔的威胁犹在耳侧,而自称她哥哥的人却说,她体内的不是子蛊是母蛊?

暮摇婳唇瓣轻颤,“我身体里的是母蛊?不是子蛊吗?”

那天她听席柏言说起这事,理所应当地认为她中的是子蛊,否则他怎么威胁到她呢?

不过……她没敢往下想,眼神一片涣散。

鸿嘉非常笃定的口吻,“是母蛊!这玩意儿我怎么会搞错。何况同心蛊的子母蛊分离,子蛊定当备受折磨,你看你自个不好好的么?没跳崖前打架不也好样的!”

他幽默的话语并没能让暮摇婳放松,她摸了摸胸口,是了,席柏言离开了,她并没有被动形成的锥心之痛。

也难怪御医说她中的慢性毒程度轻容易治。

那天她中毒发作,尽管明知席柏言不太可能给她下毒,可仍是第一个便想到了他身上……

原来自己误会了他不止一点半点。

他被抓当日的情形荣见他们全告知了她,暮摇婳在脑中设想了那时的情景,忽然觉得心口滞闷得厉害。

若她体内的是母蛊,席柏言的不是……

“妹妹?妹妹!”鸿嘉见叫了几声她都没应,气得双手叉腰,还没来得及数落又看她眼眶一红,立马认怂,“哎哎妹妹你别掉金豆子喂!哥不凶你的好吧!”

同时心里在抓狂:谁能告诉他把姑娘家哭了该怎么哄?!

“不哭不哭,哥不说你蠢了不说了!我妹妹哪里蠢?蠢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的!”

白虎在旁边“嗷呜”着:主人你能闭嘴吗?

暮摇婳闭上眼,把眼泪压回去,再睁眼看他,目光有些微的涣散,“我做了错事……”

鸿嘉听得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