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安被呛地咳嗽起来,黏稠的浊液从她口中溢出。
肏了她一日,一日里都不曾露出个好脸色的男子轻轻替她拍打后背。
“自轻自贱,就这么好玩?”
李幼安终究是没忍住,吐出了口中白浊。
自轻自贱?
她从来将自己视为未来的大剑仙,如今不过是付出小小代价,就能早日踏入剑仙境。这若算是自轻自贱,山下那些在剑仙境之前蹉跎一生的剑府弟子,只怕个个都要排着队来自轻自贱。
李幼安别过脸,有些可惜地抹去唇边浊液。
鬼使神差,她直直望向晏春堂。
“所以你这般逼迫我?是觉得我自轻自贱?”
男子转身,换上干净衣物。身姿挺拔而动作行云流水。
一日来他的异样之处在她脑中串成了线。
吃醋,又起独占之心。勉强还能说是因为他对她有了淫心,贪图她的身体。
可他还不许她自轻自贱。
“晏春堂,你不会是喜·····”
简直是神差鬼使,李幼安身子还软着,脑子却是前所未有过的清醒。
她脱口而出,却在男子陡然转身的逼视下闭了嘴。
“怎么可能呢。”
李幼安讪讪补救回来。接住晏春堂扔来的素衫,将自己裹好。
好险好险。
最好不是。
他若是贪图的身子,她给得了。
可若他是想要除她身体以外的别的什么,那她可就真的······爱莫能助。
化阳诀给了郦流白。
李幼安瞧过,记住了。法诀在体内运转不息。满身潮汗尽数蒸腾,丝缕真元在四肢中汇聚。一旦心府大开,必定能让她的修为涨一大截。
再多做上几次,她可就真是实打实的剑仙了。
“客人到了,是个,孩子?”
晏春堂冷着脸,推开门窗,散了一室旖旎之气。
远处长阶上冒出来个脸上膝上俱是泥尘的孩子。
阿璧本来又累又冷,待瞧见在夜色中摇晃的八角灯笼时,尽了的气力忽然又满了。
她跑向书楼,途中又被绊倒一跤,摔倒在泥石上时,颊上破了口子。
一片昏暗中,她抬手狠狠擦过颊上伤口。将那道原本就有些可怖的伤口撕扯得更开。
晏春堂瞧见了,李幼安也瞧见了。
她拥着衣袍,皱眉看着站在书楼之前,满脸血的孩子。
“你自己下山。”
她的声音被山风吹散,孩子惊恐地睁大了眼。
“你说过要养我的!”
李幼安瞥过孩子眉间的花钿,还有她膝上的青紫。
“我认得你吗?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我是阿璧啊。”
孩子黑白分明的眼中涌出泪来。再有心机,到底也是个孩子。她攥着灰黑的手掩在身后,不安地垂下头。她听话,听了那断臂男子的话,吃了苦头。她为何不要她?
阿璧姓陈。名字里带玉辟邪,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李幼安记得她。
她只是不耐,唯一一次动善心救下的孩子,竟从丹崖山上追到了这儿。林厌怎么没告诉过她,做件好事原来这么难的吗?
“送她下山。”
她转头冲晏春堂硬邦邦道。不期然瞧见他垂目,带着思量的神色。
立在博书楼前的孩子怯怯噙着泪,就是不许自己哭出来。
李幼安转身走入博书楼时,身后男子声音在夜色中散开。
“天予她一线生机,要她遇上你,又要她与你结缘。你又何苦,代天地无情?”
天予生机。
李幼安停步。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她转身,却见黑衣剑仙牵起孩子,一步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