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张晓西听出了异样,他连忙紧张着急道:“梅梅,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年诗梅的脸上豆大的汗水,她像快要死了一样,肚子疼得她快要晕厥过去,她有气无力回答道:“晓西,我可能快要死了,晓西,我要死了。.”

张晓西急得在房间不安的走来走去,他很紧张道:“梅梅,你别吓我啊!你这是怎么了?赶紧快打120电话,或者让你好朋友来送你去医院,梅梅你不能死,我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要等着我,我还有很多话没给你说。”

年诗梅的意识越来越弱,她好像产生了幻觉,张晓西在她的眼前。

“晓西,晓西,我爱你,晓西,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爱自己,把我忘记了。”

“梅梅,你个混蛋,你敢死,你死了我也不放过你,你必须给我坚强,你快打急救电话,我暂时不再占用你的时间,我晚点给你再打电话。你快点想办法,别让我担心。”

果然张晓西快速的挂了电话,这边年诗梅已经感觉到有湿乎乎的黏液一样的东西,她立即反应过来了,自己这症状可能是流产了。

年诗梅模糊的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她不要流产,她要保住肚子这个孩子,女人母性让她每一根神经末都很紧张,她思来想去只好先给李文打电话。

李文正在家里看电视剧,接到年诗梅的电话知道她出事了她衣服都来不及换,她急匆匆的赶往年诗梅家。

李文也知道年诗梅这个孩子得来不容易,林梓辰一直反对,好不容易才同意生下这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她们的婚姻又会再次动荡不安,其实在她看来这样的婚姻不要也罢只是年诗梅十分不舍。

此时的年诗梅被一种恐惧和无助深深的包围着,她的身上像针在扎一样。

过来一会儿,李文已经来到她家,李文在门外大声的喊她的名字。

“梅梅,你好点了吗?”

年诗梅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去给她开门,她走每一步都显得特别艰难好像她的身体有千斤重,殷红的血一滴滴侵蚀着整个屋子,李文看着这景象吓傻了,她一把抱住年诗梅。

“梅梅,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这样了,快,我背你去医院。”李文既焦急又担心。

年诗梅痛苦的摇头:“文文,我完了,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下全完了还不如死了的好,我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也许不久我的丈夫也会没有。.”

李文心疼的抱住她:“梅梅,别这样虐自己,我会很心疼,你不爱自己,我还舍不得,你这是干嘛孩子以后会有,听我话跟我去医院看到底什么情况,别耽搁了身体。”

年诗梅伤心的念叨:“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如此倒霉,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本来以为是我们婚姻的转机,这下全没有了。”

李文已经顾不得她啰嗦,将她扶起就走,此事不容迟缓,最害怕她人在出什么问题,孩子以后会有,可是她如果没有了,这个世界人就真的少一个,她一定要帮助她。

她们急匆匆的出门,这时外面已经是瓢泼大雨,大滴大滴的雨仿佛滴落年诗梅的心上,她的世界一片黑暗,没有一点颜色。

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才有辆空出租车,在等车的间歇,李文突然记起什么似,她淡淡的问:“林梓辰呢?他人在哪里?你出事了他怎么不在?”

年诗梅无力的回应道:“他今天有事情,在医院值班,我刚才打他手机关机了。”

“那你打他办公室座机啊?你怎么不告诉他,这事情得早点儿告诉他,否则就麻烦了。”

上了出租车后,李文迫不及待的用年诗梅的手机给林梓辰办公室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女医生。

对方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你好,找谁?”

此时李文很着急,她也不客气道:“我找林梓辰,麻烦你帮我叫一下,有急事找他。”

接电话的中年女医生淡淡道:“林医生早下班走了,你有什么事情打他手机,现在是下班时间,他早不在这儿了。”

李文顿时被夯住了,她已经明白几分,此时她不想年诗梅伤心,她转身对年诗梅道:“医生说林梓辰出去了,这会不在,我们晚点再联系他吧?”

年诗梅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她早已听清了对方的话,李文还以为她不知道,她幽暗的世界仿佛这天气,黑压压的一片。

李文搂过她的身子,她温柔道:“梅梅,你别哭,哭坏了身子不好,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会跟你一起加油,你不要伤心难过了。”

年诗梅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直过得不好,她一直伪装,她假装自己很幸福,可是在关键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孤单一个人,无依无靠她过得那么不容易,林梓辰还不如李文友善,他连自己的朋友都不如她感到浑身冰冷,一种说不出的辛酸和孤独侵蚀着她。

“文文,我什么都知道,我不是傻瓜,我只是不想清醒的面对,我情愿麻木也不要清醒的痛苦。”

“梅梅,别想那么多,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想办法如何解决就好,没什么大不了以前都会过去,你必须坚强的面对,除此别无他法。

一会儿两人来到医院,李文坐在走廊外等着年诗梅,她真同情她的遭遇,都说女人结婚算是第二次投胎,显然她这个第二次投胎很失败遇上一个冷漠的丈夫和偏执的婆婆,这会儿好不容易怀一个孩子也这样没了。

刚才中年女医生的话已经暴露林梓辰在说谎,他们的婚姻本来就动荡不安,这下估计是走到了边缘,李文不免为年诗梅担心,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正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年诗梅的手机响了,李文以为是林梓辰打来的电话,连接忙接起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听见一个着急的声音说道:“梅梅,你好些了吗?你现在哪儿?你说话啊你要急死我吗?”

李文听声音有点熟,她记起来了,一定是张晓西,她见过他对现在还记得他的样子,年诗梅说他去美国了,没想到这会儿打电话来的不是林梓辰,而是张晓西。

李文连忙热心的问道:“你是张晓西吗?我是梅梅的朋友李文,我见过你,她现在医院手术室里。”

张晓西很着急的问道:“你好,她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李文安慰道:“还好了,你别担心,我在她身边守着她,而且里面有医生正在给她检查。”

“她什么病呢?我刚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好像很难受。”

李文思索着说年诗梅流产害怕张晓西担心,她只好淡淡道:“现在还在检查,也许是阑尾炎,现在不确定临时发生的。”‘

张晓西再三叮嘱李文帮他照看年诗梅,并索要了李文的电话号码,他告诉李文自己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要请她吃饭重谢她。

虽然张晓西比年诗梅小那么几岁,不过他一直的态度都很谦卑完全不像他哪个年纪,有点少年老成。

李文客气道:“晓西,你别客气,梅梅是我的好朋友,她有困难肯定少不了我,我会转告她你打个电话。”

张晓西淡淡道:“别告诉她,我想她当时如果不是疼得受不了,也许对我不是那么温和的态度,她一直不愿意给我机会,其实我知道她可能过得并不幸福,可是她情愿守着不幸福,也愿意跟我这个可以给她幸福的人。”

李文知道年诗梅跟林梓辰一直不幸福,也知道林梓辰一直不同意要这个孩子,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莫名其妙的转变了,如果在张晓西和林梓辰之间她莫名的偏向张晓西,也许因为他真心对年诗梅,她可以感受到他对她的在乎,而在林梓辰哪儿她感受不到。

李文淡淡道:“晓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梅梅是一个很苦命的女人有时我都为她叫屈,可是她很坚强,幸福一直和她绝缘,其实她应该也很喜欢你,只是她自己的身份不允许,还有你太小了,让人没有安全感。”

“我对她是真心的,我想她是我命里的劫数吧,我以为远走异乡可以忘记她,但是我比以前更想念她,请你相信,我能给她幸福,我有能力给她幸福。”

李文淡淡道:“也许,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她现在正水深火热之中说不定你们会有机会,只是我也不能肯定了。”

“梅梅出什么事情了吗?我很担心她,希望你帮我照看,我会很感激你。”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才挂掉电话,张晓西陷入了沉思。

毋庸置疑她和她丈夫的感情很糟糕,难道她们已经离婚了?她生病了守在她身边的却是好朋友,张晓西揣摩出她过得不幸福有一种看到希望的兴奋,瞬间他又替她难过起来,也许她现在经历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而他却不能在她的身旁,他多希望自己可以有双翅膀立即飞到她身边。

却说那边的林梓辰正和林玲一起缠欢,他现在眼里只有这个青春的姑娘,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她总是带他穿越孤独与感伤,她让他体验别样的人生,真是相见恨晚。

林梓辰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年诗梅,相反在他看来年诗梅在阻碍自己追求幸福,他想要跟母亲再次协商放弃年诗梅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早点跟林玲在一起比一套房子对他来说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