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斗嘴?”Mercy手中端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双层蛋糕,上面用奶油堆着十一朵纯白色的玫瑰,极尽简朴。.
这是Mercy一个人的婚礼,她一年举行一次,强行将丈夫的心意和记忆留在自己的心里。
跟自己过不去。
“你们啊,有点儿时间都用在跟对方置气的身上了。”
Mercy将手放在圣经上,自己一个人默念着誓言。在最后的一句结束的时候,还大声宣告出了一句“我愿意。”
就像是身旁有人一样。
这是他们俩二十年的结婚纪念日,而他没有如期而至。
她的丈夫在二十年的同一时间,死于任务执行中,他错过了自己的婚礼,甚至来不及说我愿意,像是上帝和她的一个玩笑。.
而她却很认真,一守就是二十年。
慕青言在桌子底下缠绕着自己的手,这个中年女人,总是会让自己在不相信感情的时候,重新为她点上火把。
那一种直达身边之人心底的触动,比千万句我爱你都来得有用。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但是今天又很冒犯。”
慕青言将手把在吧台之上,一张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
“冒犯就不要问。”
身旁的男人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这样吐露出来。.
“你真是……”Mercy在慕铎的面前挥了一下手,“没关系,说吧。”
Mercy手握着一把刀开始切蛋糕,将一朵朵玫瑰花割裂开来。
“二十年了,为什么不能重新找一个呢?”
慕青言的话音刚落,金属落地的声音就传来了。
慕铎的目光也随之而来。
她懂的,那个眼神就是: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Mercy嫣然一笑,“有些人的味道,真的没有人能够代替得了。”
就像是披萨冰淇淋在舌尖的独特味道,别的冰淇淋又怎么可以做得到呢?
慕青言脱离了凳子,一把抓起地上的刀子,亮给两个人看了看,“我去洗洗。”
慕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将杯中还残留的酒一干而尽,眼角扫过Mercy的眼神,有点儿不自在,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
“你别介啊,她说话从来都是冒冒失失的。”
似是在替慕青言道歉着,其实是在掩藏自己内心的焦躁。
“够了,你不就是钟情这样的?”Mercy将一块蛋糕放在了慕铎的面前,“她刚刚说重新找一个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不乐意了。”
慕大少爷的心急怎么能够让别人看出来呢?
当然是自己化作一口怨气喝下去了。
被戳穿之后的尴尬无处放置,慕铎握紧了空酒杯。
“没有。”
将蛋糕拿到自己的面前,一点点儿地将奶油剥去。
“我可记得青言不喜欢吃太多的奶油。”
男人“啪”地一下拍下手中的刀叉,这仿佛是自己拿到蛋糕之后的习惯性动作。
“等你到了我这个时候,就知道什么是有的人死了,活着都像地狱。”Mercy将手伸到薰衣草的花瓣之上,将干的花朵一点点碾成碎渣,“别在后悔的时候最想说的话是我爱你。”
慕铎没有理,只是重新伸出了手,重新倒了一杯酒。
他不介意自己慢慢夺,让她慢慢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