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护士们面面相觑，看了好一会儿，才陆续出门。
偌大的病房，又恢复了宁静。
“妈……不必再装了。”凌月霆完美的面颊睿智而沉稳，一句话，让还在病床上挣扎的莫雪晴不再乱动。
“呜呜……”她再也压抑不住委屈，痛苦起来：“月霆啊，你在说什么，妈听不明白！”
“妈，间歇性精神病虽然是受到刺激就有可能复发，可你永远都是在唐果提到唐家的事情时才发作。”凌月霆将双手叉进裤兜里，目光幽深的望着她那张虽然美丽却饱经风霜的脸。
“唉！”莫雪晴倾尽全力，叹了口气：“我对不起果果，可是没有办法啊，两年前我以为走投无路时，你出现了，凌家是我们母女可以依靠的大树……”
果果还在伤心，凌月霆根本没有时间听她抒情，便干净利落的直入主题：“谈谈唐田凡。”
“你调查的没有错，田凡就是果果的亲生父亲。”莫雪晴听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嘴角浮现了一丝温暖的笑意：“我和田凡是初恋情人，由于家室差距太大，被唐家人拆散多年之后，他突然宣布离婚，之后千辛万苦的找到我再续前缘，我就未婚先孕有了果果，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唐家大少爷的田凡曾经和他的前妻有过一双儿女，可他却格外珍视果果这个女儿，就在她出生的第三天田凡将一个唐家总重要的秘密告诉了我，并让我发誓，永远保密，不让任何人知道。
后来我们约定登记结婚，却不想，一切还没有来得及……他就出事了，没过多久唐家就落到了他的弟弟唐田齐手里，这个人心狠手辣，我心里明知田凡应该是被他……
哎！虽然得到唐氏，可唐家的当家人一定要知道这个秘密，才可以成为真正的掌舵人，所以唐田齐并没有杀我，他三天两头跑过来逼问我那个秘密，我却守口如瓶……后来他见果果越来越大，就将我们母女接到了唐家老宅，归到自己名下实则就是软禁。
他一面想方设法通过对付果果，想逼我就范，可一面又不敢将我逼的太紧，害怕到时候两手空空。这也是这么多年唐田齐一直用各种方式伤害果果，却又舍不得将她杀死的真正原因。”
“那果果的亲生父亲是不是已经不在了？”凌月霆问的时候声音很急，他很不想听到果果刚知道亲生父亲的存在却又已经死去的答案。
“恩……额……”莫雪晴吞吞吐吐了半天，始终犹豫着不肯说。
凌月霆眯起俊目：“妈，你究竟还有什么隐瞒的？”
“嗡嗡嗡”手机震动响起，他将全部注意力都落在屏幕上，长指滑动，按下接听键：“果果，怎么了？”
“呜呜……凌月霆出事了，小艾突然自杀……”那头唐果已经泣不成声：“自杀了。”
“人呢？”凌月霆眉心拧紧。
“手术室……”
“知道了。”墨眸紧张的眯紧，男人却用最沉稳的声音给唐果安慰。
看着他额头两端暴起的青筋，莫雪晴也皱起柳眉，体会到他不安的表情：“怎么了？”
“妈，关于唐家的事情，我一旦有时间就会来问你，不过到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再有所隐瞒，作为唐果的丈夫，我希望她生活的单纯快乐没有任何阴谋！”音落，长腿迈开，凌月霆已经走出了门口。
听到关门声，莫雪晴刚刚紧张到发白的嘴唇，才慢慢有了血色，她盯着紧闭的大门，喃喃自语：“有些事不知道比什么都知道要好的多，果果，月霆原谅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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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
凌月霆赶到时，唐果和小然都已经在焦急的等待。
小然高大的身子蜷缩在一个角落：“都怪我，姐姐情绪还没有稳定，我就急着找工作……”
唐果却在一旁抿唇不语，全身不受控制的抖动。
“情况怎么样？”凌月霆大步走近女孩儿，抱她入怀，音落，他轻吻女孩的发梢，企图让她平静下来。
“医生说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流了很多血……”唐果捂着泛白的唇瓣，还是颤抖的再也说不下去。
“她还是走不出留产的阴影吗？怎么有了轻生的念头？”
拉着她走到椅子上，凌月霆双臂的力度加大，像是一个巨大的保护圈给她安全感，唐果这才有了力气说下去：“早上小然说要去，去盛世酒店上班，她就情绪不好，听说思琴哥要回来了，她更加不安，我，我就劝了她几句，不知道怎么又想不开……呜呜。”
小然突然从角落里窜了过来：“唐果姐姐，为什么一提到盛世酒店，我姐会这样？”
“……”唐果和凌月霆面面相觑，半晌没有人回答。
可小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继续追问：“思琴哥又是谁？”
“……”唐果目光闪烁，最后到无处可躲，终于停留在小然愤怒的俊脸上：“他就是那个孩子的父亲，盛世的少东家。”
“原来是这样！”小然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直接砸向墙壁，瞬间，“嘭”的一声，雪白的墙壁上印上了血红色。
唐果不由得睁大眼睛：“你疯了！”
小然已经咬牙切齿，甚至全身的毛发都似乎立了起来：“听说那个盛世的混蛋还没有回来，不然我一定……”
话音未落，手术室的门，开了。
“病人家属在不在？”
三个人一起向医生走过去，凌月霆的声音冷静而低沉：“医生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只是病人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你们千万不要刺激她……”
……
病床上，小艾的脸上分毫没有血色，小然就守在床前，全然没有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
唐果和凌月霆又在这里守了她一整夜，最后相拥在沙发上睡熟了。
梦里，唐果几次梦见小艾娇俏的脸蛋儿，却又几次梦见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她仿佛还能听到小艾凄惨的哭声。
“啊！”她从睡梦中惊醒，刚好看到凌月霆也被惊扰到，瞪圆俊目，男人错愕的看向她：“做恶梦了？”
“……梦见小艾死去的孩子了，她那么好那么善良，即使到现在我们也不过认识了几个月而已，可她三番两次都是在救我救思琴哥和小然，甚至是凌氏，却没有人……来拯救她！”唐果的脑袋枕在男人的肩头，又簌簌的落下泪来：“她太可怜了……”
“呼！”凌月霆深深呼出一口气：“她的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那个孩子不能白白死去！
“凌总。”小然睁着疲惫的眼睛，目光很涣散，即使再年轻守护了一夜，他也熬不住：“李蕴儿那里有什么消息吗？我打她之前的联系方式已经注销了……”他垂头丧气的说。
凌月霆摇摇头，昨天蓝秘书调查过保释记录，保释人身份证上显示带走她的应该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而派出所那边却说她被一个年轻男人带走了。后来就因为莫雪晴的事情将事情耽搁没有继续再查。
想了想，他又掏出手机拨通蓝秘书的电话：“再去一趟派出所，将当天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一个小时之内，我要真相！”
……
一个小时，对于病房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痛苦的煎熬，当凌月霆挂断蓝秘书刚刚打来的电话时，一条关于监控录像的短视频又被发送过来。
葱长的手指刚刚按下播放键，紧紧几秒钟，小然的目光由震惊到愤怒：“凌总，就是这个男人，每次约我在酒店见面时，他老是和李蕴儿躺在同一张床上，像个中马一样。”
“慕肖荣？”
唐果讶异，仰起头看向对面一直默默不语的男人，凌月霆简直面如死灰！
下一秒，男人已然起身，周身的暴戾气息已经让唐果感到害怕：“凌月霆，你要做什么去？”
“你留下来照顾小艾，我去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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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夕阳染红了一面的天际，凌月霆坐在海景别墅地下室火红的沙发上。
初秋的天气有些寒冷，他的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却已经被汗水浸湿，修长的手指上沾染了些鲜艳的血液，他仰起头疲惫的枕住沙发背：“我是看在姑姑的份上，没舍得打死你！”
极富魅力的声音却在空寂阴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恐怖。
慕肖荣上衣的布料，早已经碎了一地，脸肿成了馒头，牙也掉了两个，所谓的满脸血也不过就是这样。
“哥，哥……”他的花裤子在水泥地上磨了整整两个小时，早已经没了模样：“肖荣真的，真的错了……”牙疼，脸疼，屁谷疼，全身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凌月霆还真是会打，不打要害，专挑边边角角，几个小时折磨也折磨的他想死！
“唔……嘶，唔！”惨叫声此起彼伏。
“哎！”凌月霆挥挥手，又向周围几个保镖使了使眼色：“刚才就我自己动手了，可能许久没有运动还真有些体力不支，这样，一会儿换成你们，不需要顾忌他的身份，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一句话，慕肖荣把吓尿了，凌月霆再健身也是业余的，可这些保镖可都是职业打架的：“哥，表哥，求你了，别打了……”
凌月霆似乎对他的话充耳未闻，薄唇邪气的挑起，鹰隼般的目光环视整个房间里的黑衣男人：“看到没？”他指了指一旁的铁链子，皮鞭子，还有一个个装满五颜六色液体的小罐子：“对于这个男人，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除非……”
慕肖荣向抓住了救命稻草，添了一口沾满血渍的嘴唇：“除非什么？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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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