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苹，会跳舞吗？”季郁礼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橙汁递到申苹苹触手可及的地方，问的时候，眼光慵懒而迷人。.
这样的夜里，这样的人，良辰美景来描述，也不为过。
假如……假如没有沈如音的出现，他们会不会，还是最初的模样。至少，是不会去纠缠爱是不爱，这个敏感而抽象的话题吧。事实是，季郁礼的世界里，的确有着沈如音，她成了一道伤疤，就算在伤口愈合以后，想起她来，依旧痛。
申苹苹不好意思地摇头，只是从此下定决心，她一定能学会一支舞。只跳一支，就好了；这一生，也只和一个人跳，就好了。
“来吧，我教你。”季郁礼随意至极，见申苹苹愣着不动，手中的叉子被她紧紧握着，而咬了一半的三文鱼刺身，也在她嘴里嚼着。
他却兴致浓郁，总想在大街广众之下拥抱申苹苹，只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少。就连季郁礼的师弟柯小新，也还不知道申苹苹就是他的妻子，以前是从不需要这样证明申苹苹的存在。.
只是，不需要不代表着不愿意，他是十分愿意昭告众人，他和申苹苹亲密的关系。
迎风，拉起申苹苹的双手，季郁礼步伐坚毅，申苹苹被他一路拖着踉踉跄跄。
“你体力不好对吧，那就跳最慢节拍的。不要紧张，先深呼吸。苹苹，抬头，你只要看着我的眼睛就好。”季郁礼缓缓的男音，划过申苹苹大意但脆弱的心尖，柔软了一地。他说得极轻极温柔，只是压过了海浪，压过了头顶上方正飞过的飞机轰鸣声。
舞曲，悠悠扬扬，飘荡在这片浩瀚的海。
“往前，往前……往后……对，就是这样。听音乐的拍子哦，脚落地的时候要踩准，你跳得真棒。再来一遍，往前，往前……”数不清，申苹苹踩了季郁礼几脚，好脾气的季郁礼一点也没不耐烦，这支舞，来回跳了不下五遍。
好像现场琴师都在为季郁礼的十足耐心而鞠躬，所以这首曲子，才得以被默许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弹奏。
“苹苹，放松一点，自然吸气，自然呼吸。知道吗，你是我见过，跳起舞来最美的女人。”季郁礼低了几分身子，话语声刚落地，又迫不及待回荡在申苹苹的耳里。
申苹苹笑了之后想哭，哭了之后又想笑，难以言喻的情感在季郁礼的甜言蜜语里，都相形见绌。因为，所有的语言，在此时、在此地，成为了一种陪衬，很快黯然失色。
“那沈如音呢？”注定，申苹苹是最会破坏气氛的那一个，她认为，在季郁礼眼中，所有女人加起来全敌不过沈如音那一个。
“抱歉，我只有和你一个女人跳过舞。”季郁礼敛起舒缓的眉，也许申苹苹太过介意沈如音，如今每一次吵架或是温情的场面，申苹苹提起她，已然平常得成为一种惯性。
申苹苹介意她，因为季郁礼。
“所以，我也是你见过，跳起舞来最丑的女人，是不是这样？”申苹苹胡搅蛮缠，她刚才，只是要季郁礼回答不是而已。他却索性驾轻就熟地顾左右而言它，问完，申苹苹就后悔了，她陷入了困境，控制不了就会在季郁礼面前刨根问底。
这样的申苹苹，她自己讨厌极了。
“我相信肯定不是。”季郁礼的答案完美至极，口气加重了些玩味的成分，却也讨得申苹苹的欢心。
下一步，申苹苹又踩到了季郁礼的脚。转而，一想起两个人竟是穿着板鞋跳舞步的，相视而笑，然后哈哈大笑。季郁礼拉着申苹苹，再一次坐到原位，相谈甚欢。
忘记，可以很快。
而真正忘记一个人，是不分快慢的，只管全心全意去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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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觉得，小苹果变聪明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