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穿越架空 > 【完】御兽狂妃 > 第一百三七话 劲敌(上)

红井将木雕翻了过来,好看清楚雕像的面容。

才看了一眼,她差点就昏倒过去,原来这个十分不雅观的女子,她的容貌俏丽倾城,风华万千,却皱着眉头,嘟起嘴巴,那样子令人简直想要捏一下她的脸,而这一张脸是她天天得见的。

木雕像刻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红井!

红井气结,拿着雕像指向相独夏:“这什么意思?”

“我雕了一夜,像你吧。”男人波澜不惊。

原来这男人一夜未归,是在院子里雕做这个,他居然深更半夜的守在她的门外雕刻了这样的一尊小像,想象着女子眉头轻皱,气呼呼的样子,他把她雕在这木头上,想着她生气的样子,当时会不会也面含笑意?

一瞬之间,她心里的苦,她心里的气,就好似全然消散了一般,红井忽然就很想笑。

这个叉腰皱眉的雕像,这副看着都很“欠扁”的表情,别说还真和她的模样有八九分神似,红井翻来覆去地把玩,拿在手中转了几圈,终是“扑哧”一声,忍俊不禁。

相独夏的手抚上了红井的长发。

“跟我去一趟鸦神祠,然后我们就离开这里。”相独夏替红井将碎发整理整齐,“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就离开。”

“就穿成这样?”红井垂眸,看了眼自己凌乱的衣裙。

“……”眸中闪过狠戾的光芒,“那我们还是先回家去,换件衣服。”

“同我说说,我以前是你什么人?”小手紧攥着那尊木雕,脚步未动。

“你是我妻子。”

“那白龙是你什么人?她为何成了这里的鸦神?”“白龙”单是这个名字,就似个阴影,在她心头怎么都挥不去,“我不想去鸦神祠。”

不想看到那袭白色的身影。

“白龙是我妻子。”相独夏揽过身旁的女人,“后来她死了,我等了她千年,等到她转生回来,就是你。”

相同的问题,她一直在问,他也一直在答。

“你骗我!我不是白龙!”他一定在骗她对不对?那张脸,明明是另有其人。

他却一声不响,他的唇就轻轻地落在她的,多余的任何话好像都说不下去了,小手捏紧,红井狠狠地攥着手中的木像。

她的话语仿佛是轻飘无力的花瓣缓缓地绽放在两人之间:“我的心很疼,如果你不爱我,请告诉我真相。”

“可是我记不得你……”她絮絮叨叨的声音,夹带着呜咽,哭了笑,笑完哭,自己真是有毛病。

“我心也疼。”

“你怎么会疼?你怎么会疼!”她喊着,“你从来都只是你自己!”

从来都只是相独夏,妖王相独夏。

但是她呢?

她又到底应该是谁?是红井?是白龙?还是另外的什么人。

“你也是你自己,你是红井。”男人的手也落在那尊木雕像上,连同着红井的小手,一起紧紧地裹入手掌。

白龙有多少尊雕像,他不知道,因为陌凋零做了多少尊他不清楚,也没那个心思去清楚,可是对于红井,她的雕像就只有这一尊,且出自他的亲手。

这就是他想要对她说的。

只此一人,如此而已。

相独夏褪下自己的外袍,覆到红井身上,将她紧紧裹好,打横抱起她,转身出了林子。

“闭上眼睛。”

“恩?”

“你晕高。”语言依旧简练。

红井满头雾水,不明所以地望向相独夏。

“带你飞回去。”

“什么!”红井几乎“嗷”的一下叫出声音来。

结果,直到回了院子,红井还觉得头晕目眩的,相独夏这家伙已经明确告知“他是个妖”,因此也就不在乎在红井面前使用灵力,这一刻红井算是信了,尽管她想不起来这男人以前曾做过的更“彪悍”的事,只是他抬手间火化了陈丰华尸体的事,红井已不觉匪夷所思。

上天入地,这男人实在很可怕。

相独夏看着红井吓得煞白的小脸,不禁笑了笑:“你也可以做到。”

“我还是她?”耿耿于怀的那条白龙。

“你。”

“姑且信了。”红井瞪了相独夏一眼,想了想此刻时辰不早,她想要快些离开村子,于是也不多做犹豫,红井迈腿就往屋子里跑去。

手才刚触碰到屋门,身后突然传来相独夏的喊声。

“红井!”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那男人就已经跟上前来,他单手扣嘴井的腰,猛地往后一拽,红井重心不稳,被他这样一拽,脚步仓皇便跌进了他的怀中。

相独夏护着红井往后一跃,退出好几步远。

明明尚未推门,门却在此时自动地打开了。

红井只觉眼前一片雪白,多到数不清的白色羽毛,正迎面激射而来,一时间院子里好像下起了纯白的雪,又像是梨花落尽,满院明月梨花白,惨白扑面。

却并不是为了美丽。

那是数不清的杀机与危险,若不是相独夏反应够快,这些羽毛定会打在她的身上,红井暗忖,她定然会被这些羽毛扎成活人刺猬!

面前突然而起的一道水墙将她和片片白羽隔离,羽毛悉数打入进水墙中,瞬间被水沾湿,消减了势头,而她腰间一紧,却是被身后的男人死死地按进到怀中。

她能感觉到他修长的指节微微颤动,她不明他何以会有如此的反应。

纯白的羽毛沾了水,也就加重了本身,它们再也无法行于空中,就在红井惊疑的目光下,片片落于地上。

如同再做最后的挣扎,僵死的白色,透过隔在面前的水墙的光影流离看过去,它们却似垂死的鸟儿,静卧于院中,委了一地的梨花白。

随后“砰”的一声响,就在相独夏的挥手中,水墙消失了,斑斑的水花溅起,发出声音,却又消失于无形。

就有风吹过院子,吹起了羽毛似雪花般彷徨。

白衣男人自屋中走出,笑容还残留在他的脸上,他“唰”地展开手中的纸扇,一派风流倜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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