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军营里的马的嘶鸣声、马蹄声、还有士兵的操练声一个接着一个传来,外头的弱光照了进来,地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

白斐的睡意一向很浅,但凡有一点声音,他都能惊醒。手臂上的重量压着他,很酸。他抬眼看去,沈奚初的眼睫毛像羽翼般轻颤,不知是不是做了些噩梦,秀巧的鼻子有些微红,嘴唇也红艳艳的,不施粉黛就已经妖娆到醉人眼。

他看着她的样子,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情不自禁的凑过去,想一亲芳泽。然而,她也醒了。

白斐懊恼自己动作为何不快一点,但又不想起那么早,便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她缓缓睁开眼睛,落入眼底的是白斐安静的睡颜,俊美如天人的容貌,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还有个小伤口的嘴唇,看到那个伤口,她的脸又红了起来,脑海又回想起昨晚疯狂的一夜,不知做了多久,仿佛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寸肌肤,都有他攻占过的痕迹。

白斐平日里看起来那样禁欲,那样冷漠无情,不择手段,可一说起这些**的话来,真是任任何一个女人都控制不住爱上他吧

爱上?

她爱上他了吗?

是吧!

可白斐呢?

爱吗?

她不知道,也不敢问他,问就是一场赌注。.

她何时这么患得患失了?

沈奚初想到这里时,忽然慌了起来。她打小就祈求上天,不求大富大贵,不求家财万贯,只要有一个爱她,爱孩子,爱家的男人就够了。相比作为大将军之子的宋临,眼前这个丰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几乎能只手遮天的白斐,恐怕更难做到。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迷,想着魂儿都没有了。”白斐睁开眼睛,探究她的神情,见她不言,他抱着她的手不禁又收了收,一脸痴迷慵懒的表情,把自己的头埋进她的脖颈那里,真想时间就停在此时此刻。

“白斐,我害怕。”

沈奚初贪恋的扑入他的怀中,不着衣物的身体就跟完美无瑕的玉石,很光滑,但也很凉。

“怕什么?”白斐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下巴放在她的额边,云淡风轻道:“怕我会抛弃你,怕我会喜新厌旧,怕我会为了利益,然后不择手段吗?小初,我这样的人,你也敢放心把自己交给我?”

“是,我怕,我胆子小,我什么都怕,听到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沈奚初无声抗议,后气势又若下来,“白斐,人们常说,一段感情,谁先爱上了,就注定那个人会被伤的最深。.我每一次都想把对你的感情,拿借口瞒过去,可越是接近你,越是了解你,我就越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输了。”

“傻瓜,你是我的王妃,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我怎么会让你输?”白斐的手伸向她,沈奚初以为他又要耍无赖,吓得伸手去挡。

白斐淡笑,“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做人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沈奚初点点头,他不能相信他的鬼话,这都是男人为了哄骗女人,到床上耍无赖用的。“喂,白斐,你干嘛!”

白斐霸道地把她压在身下,呼吸渐渐重起来,眼睛又跟昨晚一样,红了眼。他亲了她一口,打趣道:“娘子真是无情,压榨了为夫一晚后,就翻脸不认人了,你看见了吗?我的心在滴血。”

沈奚初抬脚踹他,着急道:“我我告诉你,你的下属还在外头,被听见了又或者是瞧见了,你祁王的脸就挂不住了,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树立一个领头的模样。你千万别乱来,千万不能乱来。”

“昨晚的是谁的声音比较大?嗯?”白斐望着她,眼睛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沈奚初被他故意装严肃的模样逗笑了,“你快下来,你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白斐偏不,势必要问出个答案来,“我跟你的声音,谁的比较大?爱妃告诉我了,我就饶了你。”

完蛋了,好像把这个男人惹毛了,沈奚初大囧,露出可怜兮兮的目光,她都这么可怜了,他应该会放过他吧。

白斐见她快哭了,忙打住了捉弄,认错道:“我跟你玩笑呢,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沈奚初不理他,侧过身子背对他,白斐顺势搂住她的腰,手掌摸着她平平的肚子,温柔道:“你说以后,这里会不会有我们的孩子?”

孩子?

她跟白斐生孩子?

她生孩子?

“不会!谁要跟你生孩子。”

“怎么不生,我就只有你一个夫人,你不生,我难道还找被人生吗?又或者,你想我断子绝孙。爱妃心好狠啊!”白斐抗议,接着又不要脸道:爱妃是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不如,我们要个男孩吧。

“白斐,我怎么发现你这么重男轻女呢?女孩不好吗?女孩可比男孩听话。”

“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为夫只出力气。”

“臭流氓!滚开,我要起床。”

耳鬓厮磨了一阵,两个人起床换了衣服,有个下属突然就跑来传话,具体说什么,沈奚初没听,不过看着很紧急的样子。

临走前,更好衣服的白斐,站在沈奚初的身后,手摸着她顺滑的秀发,轻道:“原谅我了?”

沈奚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嗯了一声。

白斐替她挽好发髻,接着道:“待会儿有事情,要出去一躺,你就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许乱走。知道吗?”

“我不是孝子,你不用替我担心。再者,我还是会一点点武功的,平常的人伤不了我。”

“听话。”

白斐出了门,没过一会儿又有脚步声传了来。

沈奚初听到动静,以为白斐又回来了,赶紧把他的衣服藏起来,免得他看到了,又要取笑她。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军中有紧急军务,要去看看吗?”

“我不是白斐……”男人的声音响起来。

“宋临,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临望着她,拳头握紧,眼神很冷,“我有些事儿要跟你说。”

“我跟你已经两清了,还有什么事情可说的?”

“我知道我和温如静对不起你,如今你和白斐已经成了夫妻,的确不应该纠缠了,可奚初,有一些事的真相,你一定要明白,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