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淮安城的落叶散尽,凉爽的秋风徐徐吹来。.

清晨,将军府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热闹起来。

门前停满了前来贺寿的贵客。

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不远处安静伫立的马车。

“主人,王妃,我们已经到将军府了。”方潭看了一眼大门那儿的宋镇明,向迟迟不下马车的白斐,禀告道。

沈奚初掀开帘子,宋镇明、宋临,宋夫人三个人站在门外,恭迎客人。

白斐怎么还不下去,难道要宋镇明亲自来送,才肯下去吗?

白斐抓住沈奚初的手,握住:“我昨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给我答案?你想什么时候给我?”

“答案?”

他这么说,沈奚初立马想起昨晚,他带她回王府的路上,他搂着她的腰,依恋道:“沈奚初,你爱我吗?”

爱?

一厢情愿的爱吗?

没有爱,没有男人,她一样可以活下去,施舍和怜悯甚至是阴谋来的爱,不要也罢。

沈奚初挣开自己的手,皱眉怒道:“王爷,你不想去给宋将军贺寿,那我们就打道回府好了!免得把马车停在这里,碍地方。白斐,你干嘛!”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忍不住向后缩了缩,白斐见她羞赧,勾起一抹淡笑,凑近她的嘴唇,“你在逃避我的问题?”

“臭流氓,你离我远点!”

“嗯,我们是夫妻,做些亲密的事情,又不会让人耻笑。.你羞什么?”他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

这男的,都这个时候了,他干什么呢?

沈奚初睁大眼睛,瞪着他,“夫妻啊\快我们就不是了!王爷,太学府已经没落,我也查到了我弟弟的消息,很快,我们就没有关系了!你想行驶丈夫的权力,找别的女人吧!”

“你查到沈穆的下落了?”

白斐不信,他的计划这么周详,她怎么可能知道沈穆的下落。

没人能知道沈穆的下落的。

“王爷,相比于权力,我是比不上你,这不假。可论手下的能人,我还是认识几个高手的。找一个人,轻而易举。”

沈奚初狡黠一笑,杏眸明亮水润,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沈奚初,本王小瞧你了。”

“王爷,过奖了。”

“下马!”

沈奚初跟着白斐,慢悠悠走向将军府的大门。

宋临站在宋夫人的旁边,远远看见举止亲密的两人,男人高贵冷艳,不用细看,就已经是人群中最瞩目的人。.

而他身边的女人,一袭水墨蓝色长裙,长发披散在肩头,淡淡的柳眉,水润的杏眸,一颦一笑,皆惊艳地让人移不开眼。

宋临痴迷地看着沈奚初,不知为何,自从她和白斐成婚了后,每见一次她,总会发现以前没有发现地美丽,优雅,高傲,性感,诱人,她成熟了,她高贵了,这才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高贵地只能平凡人羡慕地王妃,不是吗?

宋镇明随意瞥了一眼沈奚初,快速将目光移到白斐的身上。

宋夫人看着明媚皓齿,美丽动人地沈奚初,不禁冷笑:“她和那个贱人,长得一模一样啊!不仅长得一样,连性格都是,抛弃了挚爱,再平步青云。”

“老臣宋镇明,恭迎王爷,王妃。”

“宋将军,别来无恙啊!”白斐淡笑,宋镇明端着,两个人没有过多地言语,而眼神之间,已经刀剑相加。

沈奚初微微欠身,笑道:“奚初见过将军。”

宋镇明眯眼笑道:“王妃言重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府中已经备好了酒菜,王爷王妃,快快到府中,稍作休息,老臣即刻便来。”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地事,还能笑得出来。”

白斐走进去,大概扫了一眼府中的装束,院子很大,到处挂满了灯笼和彩带,院子的宾客很多,处处挤满了人,婢女家丁四处奔走,好不热闹。

沈奚初跟在白斐的身后,百无聊赖,当个王妃就是麻烦,就得参加这些无聊的活动,参加那些无聊的官场符合,还笑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像逍遥宫那样,多好啊!

吃肉的时候就吃肉,喝酒的时候就喝酒,谁都不用端着,一有麻烦,直接打一架搞定。

“姐姐,王爷,你们来了。”沈玉珠端着茶杯,走上前来问候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学府已经没落,沈玉珠的身份也不如往昔那么尊贵,按道理来讲,她应该没机会来这种地方才是。

“你姐姐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无聊,你陪她说说话,本王去去就来。”

白斐摸了下沈奚初的头,放心离去。

沈奚初看着白斐离开的方向,目光变暗:“沈玉珠,你为什么不离开淮安城,爹是被谁整跨的,你不知道吗?你还来将军府,不怕死吗?”

“姐姐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喝水吧!来,先喝口茶,如何?”

沈奚初看着不远处被众人簇拥的温如静,再看看神情极其不自然的沈玉珠,一下子看穿了她们的伎俩:“沈玉珠,与其放些软骨散来害我,倒不如放些鹤顶红来得快,一喝下去,立马毙命,都不用等。”

“沈奚初,你知道了?”

沈玉珠把杯子搁到桌上,可惜道。

“沈玉珠,谁带你来的,墨眉?温如静,你们想好了什么计谋,要害我?”

“姐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妹妹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妹妹不会害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姐姐啊!”

“姐姐,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一错再错,根本回不了头!”

“沈奚初,我失去了那么多,我什么都没有了,而你还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凭什么,同样是姓沈,凭什么你过得那么好,而我就过得狗都不如,这种下人的日子,我过怕了,现在,是时候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永无宁日!”

“好啊!我等着,地狱我去多了,我还不知道,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你最好拿出点诚意来。”

沈奚初甩袖,主动和沈玉珠保持了些距离。

果然,想得太美好,想得太天真了。

沈玉珠是什么人,她舅舅她娘亲是什么人,怎么能奢望,她改头换面,从新做人呢?

沈奚初,师傅已经教导你多少次了,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冷漠,墨眉,温如静,沈玉珠这些豺狼般的人,迟早会把刀子,割向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