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白斐,你在哪里啊?白斐,白斐,你在哪里啊?”

古老的森林,到处是茂密的丛林灌木,白天不见阳光,夜晚不见月光,只能点着个火把,小心翼翼的前行。.

“我说铁锤啊,你确定那个白斐,说独自一个人来望月湖了?他万一不是来这里,而是逃跑了怎么办?”

雪山狐这一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儿,凭他这么多年来的经验,那个白斐一个弱不禁风的公子,脾气没啥不好的,这种人一般是那种满嘴仁义道德,耍嘴皮子的人。

通常这种人又说空有一副嘴皮子,偏偏又是没胆子的孬种,那个白斐要是决定撇下沈奚初,自己一个人开溜,那他雪山狐好不容易逃出那个地牢,别为救一个人,又送上门去啊!

这样太不值得了!

“铁锤,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咱们找了那么多天,两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还追不上一个身负重伤的男人么,你说说,那个白斐,是不是开溜了啊?”

雪山狐停下脚步,靠在树边,耍赖,有点想后退的样子。

“雪山狐,如果你不愿意去救人,我就一个人去救。”

铁锤累的喘气,压根就不想和雪山狐这样,小心翼翼去揣测别人的好或不好。

他做人有一个原则,既然认定了白斐做兄弟,认定了他是个好人,那他就一定会帮忙到底。.

对于雪山狐的质疑和退群,铁锤不想去责备,他默默地拿着手上的刀,继续开路。

“哎哎哎,我没有想过要退缩,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担心,毕竟我的性命来之不易,我要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会牺牲我的小命。我对白斐,认识不到半天,我不了解他,对他怀疑,自然有我的道理把,对不对?”

雪山狐跟上铁锤的脚步,探着前方艰险的道路。

铁锤望着前方,失望的摇摇头,“放弃吧,我们跟不上白斐的。”

放弃?

老子上一秒劝你放弃,要回头,你跟老子说,老子要一个人冒险。

好!

老子跟你走!

现在老子决定了要跟你一起去死,你******又告诉老子放弃吧!

喂,就算你曾经救了我的命,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那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去救人了吗?”雪山狐试着冷静下来,绝对不能发火。

铁锤揉揉酸痛的手,“前几天,白斐曾经问过我,除了被李毅大面积封锁的路,还有哪条捷径可以通往望月湖。”

“所以……”

“所以我就跟他说了这里,这里这条捷径,除了那些经常打猎的人,会偶尔经过,别的旁人是根本不知道的,李毅的那些人也是不知道的。.”

雪山狐摸摸下巴,作出深思的模样,“你以为白斐,会走这一条路,却没有想到,那人可能直接去跟他们硬碰硬了?”

“嗯。原来,他那天问我,就是为就今天做准备,他要给我们一个错误的引导,我们还在找他的时候,他只怕已经杀上了望月湖了。嗤嗤嗤,我们这些大老粗的爷们,的确拼不过人家动脑子的人啊!”

雪山狐认可的点点头,如果此事当真,那白斐果然不是简单的人。

心机真是深的可以。

深山老林,迷雾重重,像雾,像雨,又像风的丝丝凉气,灌入人的衣服里。

一条泥泞的山路,一匹马慢慢前行。

男人骑在马上,披着黑色的斗篷,隐约可见一张惨白的脸,犀利深邃的目光,穿过所有的障眼,落到几个守卫的身上。

一股骇人的杀意,弥漫在周围。

马儿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安安静静,稳稳的前行,没有嘶鸣,没有嚎叫。

守卫听到马蹄声,收起酒,擦擦嘴角,走向前,不耐烦拦下,“这里不能让人同行,要走的,绕路。”

“我若是偏要走这条路呢?”

那人淡淡道,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你要是偏要走这条路,那就是自己找……死……”

长剑横空,血溅满地。

守卫一声呜咽,跪在马儿前,光滑的脖子,露出一条刀口,血不停地流出来,才一会儿,那人便倒地,连着尸体,滚向了一边的悬崖。

尸骨无存。

那边还在喝酒的几个人,眼睁睁看着人,滚下了山崖。

大伙儿抽起家伙,胆战心惊的冲向马前,将人和马团团围住。

“你是何人?!!!!为何要硬闯此地?!!!!”

“我不杀聪明人,识相的,赶紧离开。”

男人驱着马,依旧慢慢前行。

几个人你我互相看了一眼,假装让开路,让男人过去的样子。

纤细修长的手,拉动缰绳,挺直的身姿,在风寒中顶立于天地间,未曾向一个人低过头。

几个守卫见男人放心的过去,待男人背向他们的时候,三个守卫伶起剑,砍向男人萧条凄凉的背影。

“啊!看你死不死!”

三个人怒吼,为自己的聪明颇为得意。

然而,一刀砍下去,却得了个空,他们连个头发都没有碰到,人就不见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像是遇到就鬼一样,睁大双眼,满是惊恐,“人呢,他人去就哪里?”

刚才出点子的那人,迷茫的摇摇头,“别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啊啊啊啊,小心啊,他在你的后面,他在你的后面!!!!!”

对面的两人,惊恐地看着那人,身后披着斗篷,神色自若又阴森的人。

“不是,不是,他,他也在你们的后面啊!!!!鬼啊!”

三个披着斗篷的人,站在三个守卫的身后,像阴魂不散一样,飘在他们的身后。

“我说过,我不杀聪明人,你们是自己找死,不能怪我。”

“救命啊!不要啊,大人,救命啊……”

又一剑抹向脖子,血溅满地,开出妖艳绝丽的玫瑰。

“大人,不要啊,小人知道错了,求求大人,放过小人……呜呜……放……过……小……人……”

又一个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带着披风的男人,用帕子擦干净剑上的血迹。

守卫以为,男人就快要放过他的时候,忽然,哀求可怜的眸子,闪过一丝血色,守卫像是觉悟了一样,扔下自己的兵器,绷着脸转身,义无反顾的跳下了山崖。

白斐拍拍马儿的脑袋,“你倒是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