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你知道吗?”

沈奚初捏住宋涟漪的下巴,轻浮地看着她。.

宋涟漪瞪眼,眸子冷冷的看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沈奚初,“沈奚初,你有种就和我单挑,在这里欺负一个妇人,算什么本事!你不是名镇天下的杀人狂魔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怂啦?”

“怂又怎么样?厉害又怎么样?”

沈奚初兴致勃勃地看着宋涟漪恼怒地模样,“反正,我有手段把你抓到就行了!你这激将法,对我而言,可是一点都不管用!别白费你的力气!”

她松开手,宋涟漪狼狈的倒在地上。

言纾痛苦的,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哭喊。

宋涟漪挣扎一段时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折腾,只好安静地,等待沈奚初给她的宣判。

沈奚初看城楼下的慌乱,已经差不多了。她拍干净手上的灰尘,跟千面狐使了个眼色。

千面狐回过神,朝着底下的人大喊:“好了,我们要和宋镇明过招!快点,把这两个人都给我抓起来!送到底下去!”

就这样,宋涟漪和言纾,像个布娃娃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

底下的宋镇明,看着夜无声那帮人,从城楼上,幽幽地走下来时,他们真的就躲在那里啊!

言纾被人提着,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轻飘飘的身子,整个人看着特别的憔悴,好像已经没有了求生的**。.

而涟漪,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现在也是狼狈地,一点都没有做人老大的样子,这夜无声做的事情,真是没有人性。

宋镇明怒气冲冲冲上去,两眼瞪着夜无声,指着身后手脚被捆住的孤星狼,“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你什么时候,可以把我的人,给放了?”

“着急什么啊?”

沈奚初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温和地眸光看到虚弱的孤星狼时,眼神骤然变冷,冷得就像那千年冰封的寒窟。

孤星狼不经意之间,暼到红衣的那一抹身影。

虽然已经许久未见,但对这个人的恐惧,还是扎根在他的心底。

夜无声锁住孤星狼胆怯的目光,笑道:“我的左使大人,我们好久不见了,本宫着想挂念的很呐。”

孤星狼像婴儿般啼哭,“将军,你不能这么对我啊!你把我交给夜无声,小人就没有命活了啊!将军,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宋镇明扫了孤星狼一眼,立即命人把孤星狼从亭中,拖了出来。

“夜无声,他人就在这里,我把他给你!”

“将军如此爽快,做你的情人,和女儿,真是幸运啊!”

沈奚初微微一笑,右手在半空一挥,她的人便把宋涟漪和言纾,押到宋镇明的面前。.

宋涟漪还能勉强的站稳,而言纾已经虚弱无力,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宋镇明慌张跑过去,双手抱起言纾,语气轻柔地可以滴出水来,夜无声对此表示很惊恐。

宋镇明双眸闪着泪光,颤声道:“夫人,夫人,你没事吧?我来救你了,我来救你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晚来的。”

言纾睁开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人,这些年积蓄的委屈和痛苦,全部都化成眼泪,流进了宋镇明的手里。

“老爷,老爷……”

宋镇明摸着她滚烫的泪水,“夫人,你受苦了。”

宋涟漪得到解脱,立马拔出一旁人的佩剑,指着沈奚初的鼻子,“夜无声,今天的仇,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沈奚初默默推开她的剑,冷静地看着她,“好!我等着!”

宋镇明抱起言纾,冷冷看了沈奚初一眼,那森然的目光里,像是燃烧着熊熊烈火般,几乎要将沈奚初整个人吞噬掉。

他转身,“涟漪,我们走!”

宋涟漪把剑,扔在沈奚初的脚下,默然转身。

待几个人走远了后,千面狐嗤的一声,以示不屑。

沈奚初好奇问他,“你干嘛啊?”

“看不过眼呗!这宋家一家子,都是个奇葩!没一个是正常的,个个都是自私自利的!”

千面狐一想起言纾,因为自己的处境,而对沈奚初恶语相向,他就觉得恶心。

这言纾一看就是知道了夜无声就是沈奚初的样子,但却还是没有勇敢得冲出来,和沈奚初相认。

天底下的父母,尤其是母亲,难道都认为只要把孩子生出来,孩子就必须得付出什么吗?

沈奚初从小到大,这个女人有关心过一句话吗?

沈奚初受的苦,晚上一个人默默流的泪,她知道吗?

沈奚初对宋家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破事,当然没有兴趣。

自然也就不关心这宋家的人,是好还是坏了。

沈奚初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孤星狼,“孤星狼,这么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本宫呢?”

孤星狼躲开沈奚初来自地狱的恐怖眸光,谄媚笑道:“宫主,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呢?也不怕,累着自个儿啊?”

“哼,你也会体谅本宫的疾苦吗?”

沈奚初无辜地问。

她这态度的突然转变,并没有让孤星狼放松下来,反而是更加害怕起来。

孤星狼带着哭腔,强硬挤出一抹笑容,“宫主,怎么会呢?小人在宫中,这么用心良苦地替宫主守住那份家业,就是体谅宫主的辛苦啊!”

“噢,是这样啊?那我还要谢谢你了?”沈奚初又是淡淡一笑,身上的邪魅之气,看不到一点的踪影。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哼!”

千面狐主动离开了这两人,一个在辛苦地苟且偷生,一个在辛苦地卖自己的笑容,这是得有多大的闲工夫,在这里唱戏的?

要是换做是他,谁敢趁他不在的时候,睡了他的女人,撅了他的家产,他上来就得把那人的脖子,给抹了解气。

沈奚初倒好,还陪他玩这样无聊的把戏。

沈奚初松开孤星狼的臂膀,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地坐到亭子中去,长腿豪迈地踩到桌子上,伸出手,抿了一口酒。

孤星狼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小狗一般,紧紧跟着沈奚初,“宫主,可能你不信,但是,小人一定要替自己辩驳辩驳,小人真的是冤枉的。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小人那个利欲熏心的徒弟做的。小人,一点都没有参与!”